离开医院的沈蕴,越想心里越是慌张,她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个护士,让护士往阮白云的药剂里添点东西,结果那护士却根本没有独自靠近阮白云的机会。
傅靳沉防备着任何一个靠近阮白云的人,严格的,就差搜身了。
一整天过去,沈蕴都没有机会对阮白云下手,她越想心里越是慌乱,甚至晚上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了家破人亡的惨剧。
于是。
她又一次找到了林珍妮。
到这会,她倒是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算计他们,让傅靳沉将林珍妮接到这家医院里来了。
她现在去找林珍妮,不就相当于告诉傅靳沉自己有问题吗?
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再三考虑之后。
她决定不直接去病房,而是让林珍妮跟她在停车场里,在自己新买的,还没有上牌的保姆车里见面。
林珍妮裹着厚厚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到了停车场,四处看看,就看到那唯一一辆的保姆车。
她一脸愁容,为难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林珍妮一直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衣襟,一副戒备的模样,一只脚紧紧的贴着车门,下意识做出随时跑掉的模样。
“你怕什么?”沈蕴嗤笑了声,掏出一个玻璃瓶子放到了她手里,说:“去把这个放到阮白云的嘴里就可以了,
这种药入口即化,没有人能查出来的。”
林珍妮让瓶子递了回去,拒绝沈蕴的要求:“她都已经昏迷了,你还要对她做什么?”
“昏迷?你不知道她就要醒了吗?”
沈蕴抬起手拍了拍林珍妮的脸颊,嘲讽的说:“这个时候来跟我演什么姐妹情深呐。
别忘了,这两次的事情你也有份,她要是醒了,你也跑不了。”
林珍妮看着浅笑的沈蕴,心底一阵悲凉。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辈一只猛兽追在身后,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林珍妮看着沈蕴,有些崩溃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不都已经这样了吗?你还能做什么?”
“让她永远醒不了啊。”沈蕴语气特别平静,就算是在讨论出门化淡妆更合适似的。
“我不要!”林珍妮将双手背在身后,激烈的摇着头:“这种事情我不干。
因为你,我已经对她造成了这么多的伤害,我不可能继续伤害她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的。
反正现在孩子我也就没有了,我没有什么可怕你的!”
这样坚持的林珍妮,倒是让沈蕴刮目相看。
她懒洋洋的向后靠着,睨着林珍妮,啧啧了两声,说:“要是一开始你就这么坚持,也不至于被我拉到浑水里来。
人都下来了,现在想上岸洗白,你觉得可能吗?我会放过你,还是傅靳沉会放过?”
林珍妮紧紧地攥着手,低垂着头,呢喃着:“只要我现在跟傅靳沉说实话就能……”
“晚喽。”沈蕴笑容灿烂:“别忘了,你爸爸还因为傅靳沉在牢里呢。
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害他心爱的女人,那你坐牢的爸爸,会不会那被那些恶霸轮番教育呢?
唉,林叔叔一把年纪,却要因为你遭遇这些也是怪可怜的。”
“明明是因为你!!”林珍妮尖叫着,刚刚委委屈屈表情这会只剩下了狰狞:“如果不是你逼我,一切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你可以不答应。”
沈蕴嘲讽的笑着用力捏着林珍妮的下巴,捏着她的脸都变形了,冷笑着说:“别推脱责任了,怪恶心人的。”
林珍妮狠狠地瞪着沈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脏死了。”沈蕴嫌弃的松开手,擦着落在自己手上的眼泪。
林珍妮趁这个机会,用力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她已经做了太多坏事,绝不能一错再错!
沈蕴万万没想到林珍妮居然敢跑!
她愣了一下,马上就让保镖追了过去。
一行人还没有出停车场,就遇到了刚刚从车里出来,还拎着营养餐的陆亦淮。
林珍妮看见陆亦淮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她急忙冲过去躲在了陆亦淮的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
陆亦淮刚问了一句,就看到冲过来的保镖,以及站在最后,一脸遗憾的沈蕴。
“算了。”沈蕴看清楚了陆亦淮,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做不成了,她冲保镖招了招手:“回去吧。”
说完,她直接转身回了保姆车,车子很快就在陆亦淮的眼前,驶出了停车场。
停车场风很大,并不适合还在做小月子的林珍妮多呆。
陆亦淮也不准备在这里问她。
于是他揽着林珍妮回到病房,将拿来的东西都收拾好,并为林珍妮将厚衣服脱掉之后,才问:“为什么沈蕴会追你?”
“没什么。”林珍妮不愿意说。
陆亦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再说。
问不出来就算了。
反正傅靳沉那边早晚会查到的。
只是到时候自己和林珍妮的关系或许……
唉。
……
另外一边。
阮白云的病房里。
傅靳沉看着一脸慌乱的阮白云,心底的欣喜被压了下去。
他凑近蜷缩成一团的阮白云,低声问:“白云,你为什么躲着我?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是谁?”阮白云戒备的看着傅靳沉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傅靳沉啊,我是你丈夫。”傅靳沉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他不敢相信阮白云可能失忆的这个事实。
“是吗?你拿什么证明?”阮白云一脸淡定的看着傅靳沉,但是手攥的很紧,眼底带着慌乱,看的出是强装淡定。
“我真的是你丈夫。”傅靳沉脸上努力微笑着,可心底却十分不是滋味。
阮白云点了点头,依旧是强装镇定的模样:“那我能看看证件吗,比如我的身份证或者结婚证?”
“你倒是很谨慎啊。”傅靳沉笑了笑,伸手想去揉阮白云的脑袋。
阮白云却躲了过去,淡淡的说:“先看证件,好么?”
“好。”傅靳沉笑容更加勉强了。
他期盼了很久的人终于醒了过来,可是,她却不记得自己了。
真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