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淮从陆家老宅出来,一路飞驰到阮氏,却并没有看到等他的阮白云。
他问了前台,知道她在办公室,于是上来找她。
可是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傅靳沉的声音。
“事情处理完了,今天可以按时回家了?”
陆亦淮要敲门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露出一抹失落。
办公室里,阮白云有些嗔怪的声音隔着一扇门,如同棒槌敲打在他的心上:“急什么?你堂堂傅氏总裁,怎么天天这么闲?除了看着我就没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能有夫人重要?嗯?”
陆亦淮闭了闭眼,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要走。
刚抬脚,从总裁办里出来的杨青就喊住了他:“陆总,怎么不进去呀?下午阮总还在找你呢!”
说罢,热情地走上前,拧开了办公室的门。
沙发上,阮白云和傅靳沉正并肩坐在一起,神色有些尴尬地看向门口。
杨青也呆住了:“傅……傅总,您什么时候来的?”
完了完了,这气氛,好像不太对啊!
“这是企划部今天出的方案,我,我放桌上了!”杨青快步把文件放好,虽然没抬头,却感觉到一阵冷厉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过去。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她给陆亦淮使了个眼色,赶紧头也不回地溜了。
陆亦淮站在门口,目光和阮白云对上了一瞬间,又立即转开。
“看来,现在似乎也没我什么事情了?”
听到这话,阮白云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朝他笑了笑:“下午事情有点急,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不过现在……”
“现在确实是不需要你了。”傅靳沉跟着站起来,挑眉将阮白云往怀里一揽,眼神凌厉:“不知道陆少还有什么事吗?”
阮白云暗暗捶了他一记:“说什么呢?”
人家陆亦淮好心过来帮忙,至于这么小题大做的吗!
她抬头,冲着陆亦淮歉意地笑了笑:“谢谢你专门过来一趟,麻烦你了!”
“没事。”陆亦淮摇摇头,神色淡淡:“事情解决了就好,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不等阮白云出声挽留,他径直转身离开了。
走进电梯,陆亦淮才卸下伪装,脸上的淡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
原来,她真的已经不需要他了。
走出阮氏,陆亦淮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动。
直到华灯初上,他才抬起手,给老宅打了电话。
“爸,我想好了,这两天就撤出对阮氏的投资,尽快回陆家,您不用担心了。”
翌日,陆家要撤股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不少暗中对阮氏虎视眈眈的对家企业正要出来搞事,傅氏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入股了阮氏,惊得业内议论纷纷。
阮白云坐在办公室,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其实她也猜到了,陆家撤股和傅氏入股这两件事,应该和傅靳沉脱不了干系。
但是考虑到陆家目前的状况,她觉得这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阮白云叹了口气,站起身打算出去透会儿气。
推开门,总裁办的几个助理正聚在门口细声议论着什么,看到她来,立刻做鸟兽散。
“怎么了?”阮白云抬手喊来杨青:“有什么事吗?”
杨青嘟着嘴,看上去不太开心:“陆总刚刚来公司收拾东西了,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陆亦淮来公司了?阮白云怔了下:“他在哪?”
“刚刚我在市场部看见他了,现在应该回自己办公室了。”
阮白云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最后还是没忍住,下楼来到了陆亦淮的办公室前。
办公室门半开着,她推门进来,望着正在收拾文件的陆亦淮,心情有点说不出的沉重。
陆亦淮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到她,怔了一下:“阮总。”
阮白云笑了笑:“没事,我来送送你。”
阮氏虽然失去了一位得力干将,但陆亦淮会有更好的去处,真说起来,她其实更替他觉得开心。
“其实也没什么。”陆亦淮拍了拍桌上的东西,四顾看了下,心中有些不舍:“阮总,以后就不能再陪你为公司出生入死了。”
这话有些夸张,很少听见他开玩笑的阮白云忍不住抿唇笑起来:“我尊重你的选择,相信离开阮氏,你也依然是一颗发光的金子,以后说不定还要多仰仗你呢。”
闻言,陆亦淮沉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点点头,神色认真:“你放心,即使离开了,有什么事你也可以随时找我。”
不管他去了哪里,他愿意一直当她的守护者。
这话让阮白云心中一暖,她深吸口气,笑着看他:“谢谢你了,陆亦淮。”
送走陆亦淮后,阮白云忙着和傅氏进行人员调动和业务合并交接,一直忙活到下午七点多,傅靳沉才姗姗来迟地接她。
回傅家的路上,看她闷闷不乐的,傅靳沉不由诧异。
“怎么了?”
虽然陆家撤股了,但是更厉害的傅氏来了,她不应该高兴才对么?
阮白云双手抱胸,拧着眉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我在想,陆亦淮……”
话还没说完,傅靳沉的脸色就黑了下去,恼怒地打断她:“你想他干什么?不许想!”
“……你听我说完啊!”阮白云又好笑又好气,扭头瞪了他一眼:“今天他走的时候跟我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还有点割舍不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陆亦淮毕竟是陆家的独苗苗,总不能一直惦记着她这个有夫之妇吧?
听她说完,傅靳沉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所以呢?!”
她这一天天的,自己的丈夫不管,对别的男人倒是上心的很!
阮白云正拧着眉认真思考解决方案,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小情绪,顿了顿,才眼前一亮:“要不……我们先物色下身边的名媛,再给他介绍?”
闻言,傅靳沉怔了怔,随即没忍住,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