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傅靳沉枕着胳膊,已经等得睡过去了。
阮白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看见餐桌上摆着好几道她喜欢的菜,早就冷掉了。
她怔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大概是听到声音,傅靳沉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看到她,他声音有些哑地问:“回来了?累吗?”
阮白云摇了摇头,在他对面坐下,咬唇看他:“等我多久了?”
“没多久。”傅靳沉轻描淡写,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惋惜道:“你应该已经吃过了吧。”
阮白云点点头,犹豫了下,问:“你呢?”
菜丝毫未动……
“我不饿。”傅靳沉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眼里藏着几分失望:“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阮白云点头,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灯光下,傅靳沉的背影有些孤寂。
她走上楼,敲了敲家嫂的房间,低声吩咐她:“能不能麻烦你把饭菜热一下,让傅先生记得吃。”
家嫂应声下去了,没过一会又上来,有些为难地说:“热好了,但是傅先生说,不想吃。”
不想吃?
阮白云觉得脑壳疼。
在房间坐了会,她终究是没忍住,哒哒哒跑下楼,板着脸盛了碗饭菜,送到了书房。
傅靳沉正坐在电脑前看文件,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面露惊讶。
阮白云努力冷着脸,把碗往桌上一放:“快把饭吃了!”
沉默半晌,傅靳沉忽地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阮白云脸色莫名一烫,作势拿起碗要往外走:“你不吃那我就扔了!”
见她真的抬腿往外走,傅靳沉连忙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拉住了她。
“当然要吃。”他戏虐地笑着,抬手接过碗,忽然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谢谢老婆。”
阮白云惊得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捂着额头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跑出去了。
身后书房里,传来傅靳沉愉悦的笑声。
这天之后,阮白云发现,傅靳沉每天都会按时回家,风雨无阻。
阮白云渐渐也习惯和他同处一室的日子里,每天洗完澡上床就睡,没心没肺的。
深夜。
傅靳沉被压醒,发现被子被阮白云全部踢到了自己身上。
他无可奈何地起身,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被子,然后重新躺下。
没过两分钟,阮白云忽地咕哝一声,抬脚踢开被子,转了个身,凑到了他眼前。
接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傅靳沉看见了她光滑细腻的肩头,香槟色的吊带睡衣半耷拉着,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
“该死……”他深吸口气,身体忽然变得滚烫。
睡梦中的阮白云浑然不知,手指摸索着拉住他的衣角,像只小猫一样往他怀里挪了一点。
身体深处那簇火苗几乎是立刻就被点燃了。
傅靳沉再也忍不住,俯身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柔软的唇瓣香甜诱人,勾得他神魂颠倒。
沉睡的阮白云不适地扭动了几下,傅靳沉意志蹭地消失,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肢,将人紧紧锁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唔——”阮白云迷迷糊糊醒来,腾地睁大眼,一把推开了他!
“你干什么?!”
傅靳沉垂眸看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如你所见,例行公事。”
去你的例行公事!
阮白云抓过被子,把自己紧紧抱住:“今天不是例行公事的日子!”
“我们是夫妻。”傅靳沉挑了挑眉,眼底还带着几分迷离:“没到也可以。”
强词夺理!
阮白云瞪他一眼:“我不同意!不许碰我!”
说罢,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挪动到了床角。
傅靳沉轻笑一声,抬手将被子抱起,大掌不知从哪儿塞进去,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阮白云挣扎着爬起来,赤着脚跳到地上,气急败坏地骂他:“傅靳沉,你不要脸!”
见他嘴角还噙着笑意,她恨恨地跺脚,拿起枕头离开了房间。
傅靳沉诧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去哪儿?”
“去客厅睡!”
阮白云气呼呼地下楼,躺在沙发上,没了某人的骚扰,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环抱着,放在了一个柔软的温箱里,舒适极了。
阮白云一觉睡到天亮,迷糊中抬手撞到了床头柜,痛醒了。
等等……床头柜?她不是睡在客厅吗?
阮白云腾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独占一张大床,身边的傅靳沉却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她起身下楼,走到楼梯口,忽然怔住。
客厅柔软的沙发上,傅靳沉正蜷缩着睡得正沉,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腿都无处安放,看上去有点狼狈。
这样睡了一晚,应该很难受吧?
阮白云心中一软,莫名地升起了暖意。
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到了客厅,她走过去,轻声喊他:“傅靳沉,醒醒。”
傅靳沉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老婆……客厅好冷。”
阮白云板着脸,没好气看他:“谁让你晚上睡觉不老实!”
她说着,抬手拍了他一下:“起来去房间睡吧,还能睡会儿。”
傅靳沉撑着沙发做起来,睡衣乱糟糟地,眼神有些迷蒙地看她:“老婆,我饿了,想吃早餐。”
“……”阮白云黑着脸:“我让家嫂去给你做。”
“不。”傅靳沉抬手拉住她,刚睡醒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迟钝:“我要吃我老婆做的!”
……这他妈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傅氏总裁吗?
阮白云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偏过头叹了口气,故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看看你,头发乱糟糟的,这么邋遢,还不快去梳洗一下!”
“好。”听到她略带嫌弃的语气,傅靳沉皱起眉,抬手抓了抓头发,起身上楼了。
人都上了楼,还不忘叮嘱:“记得给我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