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很亮。
沈教授清楚地看到,傅靳沉脸上有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这让她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她一个国际知名的心理学专家,愿意以一个远房亲戚的身份,隐姓埋名的到这里,用这么隐晦的方式帮助阮白云恢复记忆。
就是因为傅靳沉求她的态度十分诚恳,她感动于傅靳沉对阮白云的深情,才会同意。
现在看着俩人之间闹成这样,她只想尽快撮合。
“白云现在还不信我,说了只会让她有压力。”
傅靳沉看着沈教授严肃的表情,却笑了笑,说:“何况,我做这些也并不是为了让她知道。
我只是爱她,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罢了。”
沈教授想听的可不是这个,她继续问:“可你因为她,跟傅家对上,跟沈家对上,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么?你应该知道,只要你将这些内容说出来,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防备你。”
沈教授知道阮白云在装睡。
她就是要将这一切都说出来,要让阮白云知道傅靳沉到底为她做了什么。
“白云她并不是防备我,只是太善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傅靳沉还是很维护阮白云。
沈教授有点生气。
明明现在这种在“睡着的人”面前,不经意的说实话,是最容易让人信任的方式,可傅靳沉怎么都不按她的套路走,就是不说。
“算了。”沈教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冲傅靳沉摆了摆手:“麻烦你到楼下帮我拿一下手提包,谢谢。”
傅靳沉虽然不知道沈教授为什么非要支开自己不可,但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去了。
咔哒。
门关上。
沈教授走到床边,拉起阮白云的手,轻轻拍了拍才说:“阮白云,我知道你都听见了。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站队,我只是想告诉你,傅靳沉他对你很好,好的让人妒忌了。
我以人格像你担保,傅靳沉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不会像别人对你说的那样,对你进行任何真精神或肉。体上的伤害。
你要坚信这一点,不然将来你恢复记忆,一定会恨死了现在的自己。”
阮白云依旧躺着不睁眼睛。
沈教授看着显然不愿意接受现实的阮白云,叹了口气才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无论第三者再怎么闹腾,只要你们两个坚守彼此的的位置,就不会有人能插足。
好了,话我就说到这里,你先休息吧。
希望你睡醒能想通,不会再去相信那些,不值得你信的人。”
说完。
沈教授打开音响,放了首舒缓的曲子,看着阮白云真的睡着,这才离开。
阮白云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梦里她又看到了不少之前的画面,可惜依旧是零星的片段。
但是,画面里的傅靳沉,看向她的时候,视线是那么的深邃和深情,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他的世界里也只容得下她一样。
醒过来的阮白云有一些恍惚,盯着头顶的灯,愣愣的发着呆。
好一会。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片。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缓缓的擦掉脸上的泪。
傅靳沉他……
好像真的爱惨了自己。
那她呢?失忆就真的能,让她将对傅靳沉的感情,轻易的放弃了么?
……
这天醒来之后,阮白云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虽说跟傅靳沉并不是十分亲近,但再也没有横眉竖眼的样子。
傅靳沉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挺开心的。
没了后顾之忧的他,在公司里也能够奋起反击,将傅景又压了下去。
时间不快不慢,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沈蕴那边在季淮安跑了之后,怕自己被供出来,一直也不敢跟阮白云联系。
她也是自信,觉得蠢到家的阮白云,现在已经在她控制之中,会主动跟她联系,等到阮白云联系她的时候,她就能做出受害人的身份,也好给自己解释。
可过去这么多天,别说联系她了,阮白云连一点消息都没露出来。
沈蕴开始感到慌乱,觉得阮白云似乎已经不受她的控制。
她急切的想知道阮白云现在的状态,主动给阮白云打了个电话过去。
阮白云正在逛街,看到沈蕴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起来:“怎么了吗?”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沈蕴却听出了其中的生疏。
她顿了几秒,在脑子里想了诸多理由之后才说:“白云,我想跟你见一面。
刚刚傅景才跟我说,你们之前回到傅家的时候,家里那些人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是因为他们的话,你才不主动联系我的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工作比较忙。”阮白云笑着敷衍。
她已经接受了傅靳沉跟她相爱这件事,那这些说她和傅靳沉之间是强取豪夺的人,自然都有问题。
她疏远他们,不是应该的吗?
“我之前工作也很忙,不也有大把的时间陪你吗?”
沈蕴抓住了阮白云话里的漏洞,说:“出来见一面吧,你应该也很想知道,我跟傅靳沉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沈蕴并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莫名的有一些倨傲。
甚至有一种正房面对小三的感觉。
阮白云听出来了。
她脸上兴奋的笑容彻底散去,语气冷漠的说:“傅靳沉都说了。
傅家和沈家旗鼓相当,你们两个小时候住在一个别墅区里。
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吧。”
阮白云故意说一半藏一半。
有些话要是说透了,大家脸上都难看,反正沈蕴人这么聪明,不可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沈蕴还真听懂了。
阮白云这意思是说,傅靳沉已经跟她解释过门当户对和青梅竹马了。
“因为这些留言你就不想跟我做朋友了,是吗?”沈蕴故意哀怨的叹了一口气,“你呀,重色轻友。
好了,不说了,你也有一阵子没做护肤了吧?我在老地方等你,帮你找一个技术好的技师,快点来哦!”
为了防止阮白云拒绝,沈蕴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将电话挂掉,立刻赶往会所。
她必须跟阮白云面对面,才能确切的知道她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
如果她真的不受控制……
怕是就得用点特殊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