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诊日当天。
穿戴整齐的阮白云拿着车钥匙就要出门,却被傅靳沉拦住。
他看着穿着米白色毛,衣浅色牛仔裤,扎了个马尾,看起来像个学生一样的阮白云,伸手就把她拉住,拽回了客厅。
“打扮成这样是去哪里?有什么主题派对要参加吗?”他忍不住就嘲讽起来。
其实他明明只是想说阮白云的装扮,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跟年龄。
但是话说出口听着就有些恶毒,他虽然有些后悔,但已经说出口无法更改。
阮白云脸色很差的看着他:“失忆症派对,你要一起参加吗?”
“你要去看医生?”傅靳沉刚还有一些不歉疚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十分糟糕:“不许去。
你能保证那个医生没有问题,能保证他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保证他在治疗你的时候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呵。”阮白云冷笑一声,绕开傅靳沉就要往外走。
傅靳沉却再次拽住了她,一脸严肃的说:“阮白云,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怀疑你现在的心理医生有问题。
之前医院诊断过,你失去了记忆,但你的生活技能还在。
可你到了公司之后却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工作,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我无法工作?”对季淮安很信任的阮白云,立刻就发现了重点:“云霓传媒里,有你的人是吗?”
傅靳沉想到阮白云不喜欢自己这样,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心虚的说:“你失忆之后,云霓传媒一些工作转到我这边了。
所以我……”
阮白云却嗤笑了声,讽刺的看着傅靳沉说:“是么?其实你只是受不了,我不受你控制吧?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无法做那些工作。
或许从一开始,云霓传媒就是个幌子吧?公司里都是你的人,工作都是莫氏集团的人在做。
而我呢,只是被你从别墅这个笼子,换到公司那个笼子而已。
你看,现在我自己找到了医生,你怕我逃出你编织的鸟笼,就要拦着我,防止我跑掉。”
傅靳沉看着堪称不可理喻的阮白云。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在心里拼命的劝自己——
稳住,她失忆了,不要生气。
阮白云看着动作浮夸的傅靳沉,眼底露出嫌弃的表情,绕过他就要往外走。
傅靳沉胳膊一捞就将人抱在怀里,戏谑的开口:“既然你这么想要个笼子,我给你弄一个。
从现在开始起,你不用再出这栋别墅了,我会让人来把整栋别墅都安上防盗网,再为你涂上金漆。
满足你——
金丝雀的愿望。”
傅靳沉说到做到。
让保镖将阮白云带回房间看着之后,立刻就联系了装修队,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别墅都安上了防盗网,刷了金漆不算,还在里面添了闪粉,让这些防盗网闪闪发光。
又在别墅外面安了几台射灯,专门照在那些亮闪闪的防盗网上。
安装好之后,管家陪傅靳沉站在院子里打开了灯。
金光灿灿之中,管家看着戴上墨镜的傅靳沉,欲言又止。
先生好像……
掌握了特别的抬杠技巧。
傅靳沉这边,因为用这种找茬的方式刺激了阮白云,总算是出了一口怨气。
心情大好的去查那个医生的资料。
可阮白云却因为自己被困着感到烦躁,而那金光闪闪的防盗窗,更是让她睡都睡不好。
第二天早上,眼下就有了黑影不说,眼睛里还有血丝。
傅靳沉却假装没看到。
他这边,已经查到了那个医生叫季淮安,而且,跟沈蕴来往亲密。
他马上就可以向阮白云证明,她身边都是豺狼,等掰正了阮白云现在奇奇怪怪的念头,再将这些防盗网拆掉也不迟。
……
医院。
季淮安坐在治疗室里,翻看着几个病人的病例,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他头也不抬,温柔的说:“抱歉,现在不是治疗时间,请您离开。”
本以为这话说完来人必定会道歉离开,可是他一没听见道歉,二也没有听到离开的声音。
这让他心情很不好,抬头看去,就发现傅靳沉站在那里。
季淮安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立刻将手里的病例合起,紧张的站了起来。
“看样子,季医生认识我。”
傅靳沉笑着关上了门,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坐在治疗椅上。
他舒适的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冲季淮安一摆手:“坐啊,别紧张,咱们有的聊呢。”
人都找上门了,这个时候再装也不现实。
季淮安讪笑了声坐回去,将病历收好才说:“傅总果然厉害。”
傅靳沉无视他,拿出打印好的收款记录,说:“你和沈蕴不愧是校友,三百万,她轻轻松松就给你转过去了。”
季淮安没想到傅靳沉居然能拿到这个东西,下意识就撒了谎:“这是学姐给我的投资。”
傅靳沉笑了笑,放下翘着的腿,身体前倾,看着季淮安紧紧攥着的已经发白了的手,轻声说:“是么?”
季淮安很想说是。
可面前男人的气势真的太强,压的他都说不出话来,更不要说,去完善这个谎言。
可傅靳沉并不需要听他撒谎。
他将那张收款记录放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转身就走了。
实际上。
仅凭一个转账记录,他确实拿季淮安和沈蕴没有办法,对方是心理医生,给阮白云治病理所应当,阮白云也没有异常的反应。
但是,他找到季淮安并给他看了这个证据,就足以让对方乱了阵脚。
到时候再做什么,就会容易的多。
傅靳沉计划的很好。
只可惜。
当天晚上季淮安就跑路了,医院的工资不要,停在医院的车子没开,就拎了个行李箱离开了。
发现这一点的,还有沈蕴。
“季淮安,你人呢?”沈蕴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
“学姐?”沙滩上的季淮安错愕的举着手机:“啊,我都忘了,手机卡没换。”
说完这句,他就挂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后,拉黑沈蕴。
他惬意的抿了口冰沙,舒服的叹了口气。
呵,真以为喊她一声学姐,没事捧着她,就是对她有好感了?
谁给的钱多,他就向着谁,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
不过,也不知道他给阮白云留下的礼物,她什么时候才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