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江芷林没好气的打断她,恶狠狠地压低了声音:“那天你让我给傅老爷子换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他吃完就死了?”
柳茵身体一僵,强自镇定的笑了笑:“你说什么呀?跟药有什么关系?”
“还装!”江芷林愤怒到了极点,一把将手机扔到了她身上:“当我是傻子吗!给我下这种套,你知不知道这是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可不想坐牢!”
柳茵躲闪不及,被手机砸了个正着,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装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不由冷笑了一声:“现在人已经死了,该给的好处我都会给你,其他的你就不要问了。”
“不问?”江芷林被她气笑了:“不问我等着去坐牢吗?”
“你问了又能怎么样?”柳茵勾唇一笑,眼里露出丝丝冷意:“反正我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唇寒齿亡,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也懒得再理她,直接上车离开了。
江芷林怔怔地待在原地,背心全是冷汗。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的,在东窗事发之前,她一定要为自己。找到解脱的办法!
阮白云从医院离开后,回到了傅氏。
傅靳沉正在处理这几天积累下来的事务,眉宇间尽是疲倦,看见她,出声问:“去见江芷林了?”
“嗯。”阮白云关上门,心情有些复杂:“她什么都不肯说,但是——”
她把江芷林逃避的反应尽数告诉了傅靳沉。
听完后,傅靳沉拧起眉,神色有些凝重:“这个女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依照江芷林睚眦必报的性格,老爷子在阮白云的照顾下去世,她一定会跳出来冷嘲热讽,踩上一脚,但现在她却避之不及,显然是想掩盖什么。
“可是她不会告诉我们的。”阮白云有些沮丧地坐下,倒了杯水:“而且我觉得,事情跟她没关系的话,她是不会给自己找事的。”
“不怕。”傅靳沉勾起唇角,眸光冰冷:“她不肯说,我们就从侧面下手。”
阮白云怔了怔:“你打算怎么做?”
傅靳沉站起身,一边捏着眉心,一边拨了个电话:“苏达,你找人去把老爷子去世前后三天江芷林的行踪轨迹和见过的人都筛查一遍,详细报给我。”
日暮时分,结果出来了。
阮白云看着文件里详细的时间地点,目光落在了其中一行,露出错愕:“爷爷去世的那天下午……江芷林去过他的病房!?”
傅靳沉神色一冷,接过文件细细看去,又翻出了邮箱里的监控视频。
“就是她!”视频里那个小心翼翼推门进去的女人,果真是江芷林!
“怎么会……”阮白云手指发抖,不敢置信地看着画面:“可她为什么要对爷爷下手,没有动机啊?”
“动机不重要。”傅靳沉面容阴沉地拿起手机:“重要的是,她若想洗清嫌疑,就必须说出知道的事情!”
说罢,他转过身,对警队的老熟人打去了电话:“方队,我发了些东西到你邮箱,你好好看看。”
晚上八点,江芷林刚在外面吃晚饭,和布鲁德一起回到住所。
楼道里静悄悄的,跟以往比,莫名多了一丝压抑。
布鲁德推着她往前走,有些诧异:“奇怪,今晚怎么这么安静。”
“兴许是都没回家吧。”江芷林坐在轮椅上,有些散漫地打了个哈欠:“快开门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布鲁德点点头,用指纹开了锁,拉开门,正要推她进去,身后忽然猛地窜出来几个迅捷的身影。
“不准动!警察!”
江芷林的心猛地一紧,还来不及反应,轮椅已经被人刷地拉到了楼道上。
她下意识尖叫了一声:“布鲁德!”
“你们干什么!?”布鲁德猛地瞪大眼,,一脚踹倒拉住江芷林的警察,把她往屋里拉:“警察就可以乱抓人吗?我们又没有犯法!”
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警察们惊讶之下,立刻摆出了防御架势。
“我们刚接到上面消息,江芷林涉嫌谋杀傅家老爷子,有视频为证,现在请你立刻跟我们走一趟!”
听到这话,江芷林脸色瞬间苍白,紧紧抓住了布鲁德的衣服:“不!我没有!”
看着她害怕的模样,布鲁德的心立刻揪紧,怒声大吼:“她不会杀人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说罢,抬手就要关门。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立刻上前阻止:“你们若是不配合抓捕,我们就要动用武力了。”
闻言,布鲁德脸色大变,猛地抄起玄关上的花瓶,一把砸了出去:“滚!你们今天别想带走她!”
警察迅速闪身躲开,花瓶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为首的人果断下令:“动手!”
话音刚落,布鲁德就被一记勾拳直接打倒在地。
他眼前发黑,刚爬起来,又被几人压在地上,摁住四肢,动弹不得。
“江芷林女士对吧?”警察拿出相片对了一眼,掏出手铐,咔嚓将她锁到了轮椅上:‘现在依法将你逮捕!’
江芷林浑身颤抖,哆嗦着摇头:“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放开她!”布鲁德死命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她没有杀人!她不会杀人的!”
警察皱了皱眉,看着他,觉得很是棘手:“这位先生,如果你再妨碍我们执法,我们有权利把你带回警局的。”
听到这话,江芷林反倒先镇定下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布鲁德,我没有杀人!你得救我!找人救我!”
闻言,布鲁德这才安静下来:“我……我要怎么救你?”
见他老实了,几个警察收起东西,推着江芷林往前走。
她强自镇定,声音颤抖着说:“去找阮白云,让她来见我!”
阮白云来找过她,想必是怀疑老爷子去世的真相了,只要她把自己知道的告诉阮白云,一定能最大程度的洗清自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