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云猛地抬头,狠狠看向傅靳沉:“我肚子里的难道不是生命?我怀着他的时候,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傅靳沉一怔,心底涌上来一股无法言说的歉疚。
他按捺住那股心痛,深吸口气:“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你想离婚,不可能!”
顿了顿,他低沉有力地重复:“阮白云,我死也不会放你走!”
阮白云快气笑了:“是不是我因为动了江芷林,所以你才死揪着我不放,想继续折磨我为她出气?傅靳沉,三年了,你还没玩够吗?”
她用了三年,只换来他真的不爱她的真相。
她受够了!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再度深吸了口气,傅靳沉真诚且严肃地看她:“阮白云,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好好谈谈?
阮白云神色冷冷:“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她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请你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傅靳沉知道,这话是真的谈不下去了。
“白云……”话说到一半,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了他。
“傅总,我记得阮总说过,暂时不想再看到您。”
陆亦淮从门外走进来,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用身体将阮白云挡在身后,皱着眉看向傅靳沉。
“我记得我也说过,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阮白云站在陆亦淮的身后,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听到傅靳沉的话,她冷冷一笑:“对我来说,你才是外人!”
这话不亚于一声炸雷,砰地点燃了傅靳沉:“阮白云,我们还没离婚!”
“迟早会离的!”阮白云不甘示弱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傅靳沉,我说过,我不爱你了!”
眼看两人又要再度吵起来,陆亦淮连忙出声:“傅总,阮总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麻烦您先跟我出来。”
说罢,他护送着阮白云回到病床,和傅靳沉一同来到了门外的走廊。
一走出病房,陆亦淮的神色就变了。
“傅靳沉,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是陆亦淮头一次,以这样的语气跟傅靳沉说话。
不管怎样,他始终是陆家的继承人,只要他愿意,可以藐视绝大多数的人。
从前他可以为了阮白云掩尽锋芒,如今,也能为了她锋芒毕露。
傅靳沉眸光幽暗,望着眼前的人,冷冷一笑:“陆亦淮,你对我了解多少?你凭什么以为你看到的就是所有!”
面对他的质问,陆亦淮不为所动。
“我不需要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他看着眼前的傅靳沉,神色如常:“我只知道,都是因为你,阮小姐才会这样。”
傅靳沉一怔。
确实……他没有保护好她。
良久,傅靳沉出声,低沉而坚定:“我会找到症结,让她原谅我。”
“不需要了。”陆亦淮打断他,神情肃穆:“傅靳沉,上次我主动退出,是因为相信你会好好珍惜她。既然你做不到,那我也不必讲什么君子仁义了,我们,公平竞争吧!”
傅靳沉的脸色骤然变了:“陆亦淮,你敢!”
面对他的威胁,陆亦淮毫不畏惧,他微微垂眸,声音依然很淡:“那就试试吧。”
说罢,他转身往病房走去。
走到门口,陆亦淮忽然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他:“傅靳沉,你以为你那个娇俏美丽的江小姐,真如表面那么天真善良么?”
傅靳沉心中一跳,正要问他什么意思,陆亦淮已经关上了门。
也罢,他刚刚在阮白云这里没有问到任何结果,只能去找另一个当事人了。
想到这里,傅靳沉阴沉着脸,转身出了病房,去找江芷林。
江芷林刚从急救室出来,医生把她送到了病房里。
看见傅靳沉进来,医生连忙哈腰:“傅总,您放心!孩子的情况虽然不容乐观,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力保住他的!”
江芷林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想让他含蓄点,医生只当没听见。
无奈之下,她只好抹了把泪,抽泣起来:“阿沉,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都怪我,我没有好好护着他……”
傅靳沉听了心烦,不耐地说:“没听见医生说的吗?”
江芷林恨恨攥紧手,指甲嵌进了掌心都没有发觉,她咬咬牙,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对不起……我没想到阮小姐会对我动手……”
傅靳沉这会心里烦躁得很,懒得听她搬弄是非,直接问:“她流产的事情你知道吗?”
江芷林一惊,忙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什么?阮小姐流产了……难怪,难怪难怪她会对我和孩子动手,她怎么能这样?!”
说着说着,她捂着脸,又开始哭起来。
“你和她到底什么回事?”
听这语气,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刚刚只是在卫生间碰巧撞到阮小姐,跟她打了声招呼,可她二话不说突然对我动手,把我推倒在地上,她明明知道我怀孕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傅靳沉的脸色。
傅靳沉微微蹙着眉,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江芷林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傅靳沉盯着她,忽然问:“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江芷林愣住了,赶紧解释:“是我防卫的时候不小心打的……”
“不小心能打那么重?”傅靳沉冷冷打断她。
话说到这,场面已经隐隐稳不住了。
江芷林只能又开始哭:“阿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怀的才是你的孩子啊,我怎么会害他?!”
傅靳沉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拿出送饭女人的照片,递到她面前。
“这个人,你认识吗?”
江芷林仔细一看,脸色忽然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