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发现大橘最近总在深夜消失。量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她跟着定位器来到地下室的废弃服务器机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无数全息投影屏悬浮空中,每个屏幕都定格着不同的时间片段:
有她第一次给初代机系红围巾的画面;
有暴雨夜机械猫用铁皮身躯堵住漏雨窗户的瞬间;
还有上周她睡着时,大橘偷偷用尾巴给她盖毯子的影像...
"你在做时间琥珀?"林小夏的声音惊醒了蜷缩在数据流中的橘猫。
大橘的耳朵瞬间炸毛:"这不合法!根据《时空管理条例》第38条..."
"但你在用量子纠缠保存回忆。"林小夏抚摸着发烫的服务器,"为什么?"
橘猫的尾巴垂下来:"我的记忆晶格出现衰变,每天会丢失0.3%的数据。"它爪子轻点,投影出大脑结构的量子模型,"最多三个月,就会忘记怎么画爱心。"
实验室突然陷入死寂。林小夏看着投影中逐渐褪色的记忆碎片,突然抓起焊接枪:"那就把记忆刻进现实!"
他们用整夜时间将服务器机房改造成记忆博物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地下室时,林小夏正给最后一台全息仪接线,突然被大橘按住手腕:"够了,你该休息了。"
"还不够!"她甩开猫爪,"这里只能保存视觉数据,还有触觉、嗅觉、温度..."
大橘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尾巴卷着她滚向角落。原先的位置被坠落的量子钟砸出深坑,钟面裂痕中渗出黑色黏液。
"时空纠察队来了。"大橘炸着毛启动防御系统,"他们最讨厌私藏时间碎片。"
墙壁突然扭曲成漩涡,三个身披光甲的执法者踏出虚空。为首者举着闪烁红光的扫描仪:「检测到非法时空琥珀,执行清除程序。」
"快走!"大橘撞开通风管道,"去时间夹缝!"
他们在管道中逃亡,身后传来设备爆炸的轰鸣。林小夏的掌心突然被塞入一枚晶体,里面封印着初代机的机械爪。
"如果最终忘记..."大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至少让这个琥珀提醒你,曾有只笨猫..."
执法者的光刃刺穿铁皮时,林小夏启动了最后的装置。地下室所有全息屏同时爆亮,海量记忆数据形成量子风暴。当光芒消散时,执法者与非法设备都消失了——连同大橘一起。
三个月后,林小夏在初代机的残骸里发现新生的机械幼猫。它歪头蹭了蹭她流泪的脸颊,生锈的爪子在地上画出歪扭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