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看到捂着自己鼻子的王爷,康多多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撞到的不明物是什么了。
宇文落尘一手指着她,“你你你——”另外一只捂着鼻子的手指缝隙中有红色液体的渗出……
“王爷,你流血了!”康多多惊恐万分,伤到王爷会不会是死罪?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处理!”跟个木头似的。
“啊?哦哦……”下了榻就往外跑。
“你去哪?”
“去找大夫。”
“回来!找御医来,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闹大?”
“可,可是——”
“梳妆台的抽屉里,你去找找。”
康多多重新上榻,在浅廊左侧的梳妆台翻起,里面有个不大的锦盒,打开看来,竟真让她翻出了药酒,剪刀,纱布和膏药……
“对了,王爷怎么知道里面有这些东西的?”康多多边清理王爷的鼻子边问。
“猜的。轻点!”
“哦。”自己明明很轻的了,不想我多问就直说嘛。“皇后是怎样的人呢?”趁机打探一下,省得见面时出丑。
“你是哪国人?”
正在擦药酒的手顿了一下,“当然是宇国人了,王爷何出此言?”
“你真是宇国人?难道你不知道当今皇上并未册封皇后吗?”这个王妃是哪个旮旯里出来的?
“啊?”太过吃惊,贴膏药的手一用力,又换来一声痛呼。康多多讪讪地一笑,“为什么?”
“你不觉得你话多了点吗?”
哦,好像是多了点。王爷教训的很成功,康多多心里虽然疑问很多,却也不再吱声。
“不早了,睡吧。”
王爷大发慈悲,恩准康多多睡在浅廊,还赏了她一个枕头。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选了个舒服的睡姿,却仍是有些寒意。不过才立冬而已,自己的体质还是一如既往的差。曲起膝盖,蜷缩起来,似乎好了些。
沉闷的响声,伴随着“热死了”的嘟囔声,康多多欣喜地悄悄坐起来,将那床被扔下的杯子盖到自己身上。嗯,这下就好了。
“王爷?”
“嗯。”
“没事。”
“……”
自己并未有认床的习惯,地板也不是没睡过,却总是没有睡意,却也不敢翻来覆去,怕打扰王爷休息。数绵羊好了,数到八百三十七还是睡不着,累倒是累的,不知是本性使然还是别的什么,就连数个绵羊她也怕数错,反而更耗费精力……
“王爷?”
“王爷?”
“王爷?”
轻轻地叫了三声,无人回应,应该是睡着了吧。
“王爷,我想回家看我娘……”把小脸埋进被窝,泪水被贴在自己脸上的被套吸得干干净净,娇小的身躯颤动着,直至脸上的泪痕再也吸不了的时候,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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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这是——”太后讶异地看着一大早来向自己请安的两位。康多多额头一片红肿,沙王爷更夸张,鼻子上贴着一块膏药,念及他平时一脸严肃,现在这样的摸样未免太过滑稽些。才一晚,两人就弄成这样了?似是想到什么,嫣然巧笑,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不禁打趣,“你们年轻人,也太过莽撞。”
“太后教训的是。”康多多不疑有它,只点头称是。
落尘脸色是一如既往的黑,也没听出太后的内涵。只干干瞪着康多多,“说的就是你,莽撞!”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不是你的错了吗?”
“好嘛。我错了,王爷。”
……
在两人进行眼神交流的当儿,“庆阳公主驾到!”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康多多只感觉一团火红从眼前掠过。
“母后,你要为皇儿做主啊!”趴在太后怀中,肩膀一震一颤的,哭得更是梨花带雨,好不凄然。
“怎地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皇兄他,他要把我嫁给番邦子!”
“这——朝廷之事哀家不好插手。”言外之意,就是爱莫能助了。
“呜呜……母后,你不疼皇儿了,不管皇儿的死活了。”
“这——”太后实在为难,却并不打算改主意。
“五哥,你最疼我了,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你帮我向皇兄求情好不好,你们关系那么好……”眼看太后是没指望了,庆阳公主把希望放在了五哥身上。一双美目雾气蒙蒙,柔荑之手抓住五哥的衣袖,哀求之意尽显。
宇文落尘眉目间有些犹豫,却又经不住皇妹这般苦苦哀求,忖量后,下了主意,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