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己选择,是要本王摘喜帕,还是,留下烟妃呢?”王爷的话如魔咒一般在康多多的脑里不断浮现。摘喜帕?留烟妃?
“王爷——”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本王是在跟王妃说话。对吧,王妃?”烟妃经此呵斥,只得噤声。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王妃,内心一阵酸楚。
其实,某种程度上,王妃和自己很像。自己一直被人当成玩物,进入王府也不过是个玩物,但是自己只属于王爷一个人,这让自己的心理上有了一种寄托。而王妃,虽贵为王妃,却与王爷有名无实。但是嫁入王府就注定再无他嫁可能,觅得良婿更是扯淡,王爷注定是她的“夫”,这块一辈子只挑一次的喜帕,想必她很希望自己的“夫”为自己挑下吧。
“王妃为何不说话?”
管家暗暗摇头,看来此次王爷是下决心要整治王妃,挫挫她的锐气了。
“可不可以先让烟妃留下,喜帕就等到明天,不,后天,大后天也行,等到王爷愿意摘的时候再摘。可以吗?”康多多使劲扳着自己的手指,一定要坚强。
“不行!必须选!”毋庸置疑的语气。
康多多的身子不可自制地抖着,并不比这个时节的落叶好上几分。她是冷,可是她却有种想出汗的感觉。却偏偏还要尽力维持着喜帕不掉落。
“哒!”很轻的声音,但是离她最近的烟妃听到了,也看到了。溅落的水珠坠在地上,晕染开来,说不上来,好像那滴泪在叩击地板的同时,也叩击着他的心,苦涩的滋味也好似不断蔓延,侵袭了全身。
他猛地起身,“王爷无需为小人费心,也不必让王妃选了。我回去,离开,沙王府。”大不了就回去原来的生活,有什么,反正也习惯了,不是吗?呵呵,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这本就是他生存下来的本钱……
王爷冷哼了一声。
“王爷保重!”烟妃朝着只单单站在那里,就掌握着自己生死去留的王爷,叩了三个响头,可是他不怨,真的不怨,因为,他怨恨不起来。
烟妃正欲起身离开,却身形一滞,方发觉衣角被人紧紧拽着。他本欲抓离那只手,终是意识到了身份有别,只在心里叹了口气,冷冷地说道:“王妃,请松手。反正,我本来也没指望王妃能帮上忙,反而,害得我被王爷罚跪了这么久……”接下来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王妃这是在干嘛?她,她,她抱住了自己?烟妃全身僵硬起来,手也不知道放哪好……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王爷和管家也全愣在那里。
“对不起,对不起……”喜帕下的王妃,只是重复着这三个字。
烟妃从刚刚的震惊平复下来,拍了拍她的肩,用一种不同于媚的柔和声音,“傻啊你,说什么对不起,若说有错那也是我的错,是我害王妃受到这般羞辱。以后,王妃要好好地保护自己,莫要管闲事了。别动不动就觉得,别人可怜,你可怜别人谁可怜你了?记住了,闲事莫管,莫管闲事。”他的声音有些叹息的感觉。
交代完这番话,他把王妃推离开来,虽然这好像是,记忆中,第一次被女人抱,感觉也不错,但人家是王妃,自己是男宠,虽然可以不算是男人了,但是看王爷那阴沉的脸,也只能希望王妃自求多福了。
康多多点点头,小手偷偷探到喜帕底下,烟妃收回安抚她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谢谢。”很小的声音,有点瓮声瓮气的感觉。
王爷气得青筋暴突,这对狗男女!居然在自己面前就这般卿卿我我,完全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管家也只得暗叹:这两位,自求多福吧。等着王爷发飙,可是王爷居然什么都没说,未免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偏头一看,才发现,王爷根本就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王爷伸着右手指着下面旁若无人的二人,嘴角一抽一抽的,却发不出声……管家内心竟然有点同情起王爷来。
不多时,懦弱的痕迹已经消除干净。康多多把手帕塞到他手里,站起身,也把烟妃拉了起来。“对不起,我不该,现在才想通。”烟妃不知道,她是在说给他自己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康多多抬起左手,手掌摊开,摩挲着大红喜帕的绣面。一样的触感,却没了当初的忐忑和幸福感,留下的只有坦然。忽的收紧手掌,只轻轻一扯,喜帕就脱落下来。随着喜帕的掉落,藏匿其中,两天一夜的清丽脱俗的容颜,也无所遁形,展露在众人面前……
康多多看着手里的喜帕,颇为自嘲地笑了。苦苦维持着喜帕,不让它掉落,等着自己的夫君来,亲自摘下它。到头来,不过轻轻一碰,就掉了,也许这份婚事,不过如喜帕般不堪一击,最后,摘下它的仍然不是她的夫君……
“王爷,妾身的选择,想必王爷已经明白了。也请,王爷莫要食言。”康多多搀着烟妃的胳膊离去,左手一甩,喜帕飘落……
******
汗颜,好伤心的说,昨天和今天一直在火车上度过,本来找好人帮忙代传的,结果被无情地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