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就罢了，小子什么没兴趣。”
方明收敛心神，神色恢复平静，淡淡地回答一声。
没午饭没关系，欣赏了八幅美画，倒也不虚此行，但是下棋……还是算了，他是真的不敢任何兴趣。
“呵呵，人生如棋，即使没兴趣，却身处人生大局当中，既然如此，何不当个下棋人？”蔡九微微一笑，棋盘上的残局里放进一颗棋子。
“前辈有话直说。”
闻言，方明眉头一皱，依然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下子。”
不过，蔡九似乎没有明言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啪！
皱眉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方明忽然也拿起一颗跟个碗子那么大的棋子，往棋盘上的空位随意一丢，他倒要看看这老头意欲何为！
“嗯？”
然而，方明这随意一丢的棋子，却让蔡九愣住很久一段时间，最后忍不住抬头问道：“小友真不懂下棋？”
“不懂。”
见对方愣了好久，方明似乎猜到了什么，便学着对方先前那样，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闻言，蔡九却满脸不相信的定眼看着方明的双眼，但却只看到一片清澈的目光，看不出有丝毫心虚的样子，青年显然是真的不懂下棋！
“这局算老夫输了，换一局再下，这次由小友先下子。”
最后，蔡九向着棋盘一挥手，棋盘上立即换了另一副残局。
见状，方明眉头皱完再皱，皱得都快变成个老头一般，但无法看透对方心思，只好又再拿起一颗碗大的棋子，还是像刚才那样向着空处随意一丢。
啪！
棋子落下，却让蔡九脸色一变，怔怔的看着棋盘！
“再换一局！”
怔了好一阵子，蔡九又挥手再换残局。
结果，一连换了九局，无论是谁先下子，却全都以方明随意一丢结束！
“琴依，退下。”
这时，蔡九已经再没有一开始时那种淡然，神色无比凝重，并且让安琴依退下。
显然，他接下来有话要说，而且这些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听到老师让自己退下，安琴依并没有多问，只是狠狠地瞪了方明一眼，便退回到落日楼二层中去。
而方明皱眉看着这一切，看到老者脸上那种凝重的神色，似乎也意识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谁都可以听，于是也让黑老三先退下去。
反正，以蔡九的实力，黑老三留在这里，也最多只够对方动一动指头罢了！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待黑老三也退下之后，蔡九这才缓缓开口，却是先问方明的称呼。
昨天在落日拍卖场，为了不引起三层雅间中的林凯疑心，方明并没有自报姓名，而刚才到现在，双方也只是说着奇怪的对白，根本没提及姓名称谓。
“小子姓方，不知道老人家今天请小子过来一聚，到底所为何事，昨天又为何要对小子示好？”方明说出心中疑惑，这是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透的问题。
“昨天的事，方小友怕是误会了，老夫并没有示好，只是看不惯那个小混蛋，落日城还不是他能嚣张的地方，尤其是老夫掌管的拍卖场里，若非他有个好兄长，老夫早就一巴掌拍死！”
蔡九摇了摇头，显然他口中的小混蛋，指的就是林凯。
“之所以不收你那十万中级灵石，只是因为琴依当时对小友有所不敬，而且折算比例不合理，算是落日拍卖场对小友的一个交代，至于今天邀请小友过来……”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一顿，大有深意地看了方明一眼，才继续说道：“昨天小友甩那储物袋的劲力，别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老夫双眼……肉身桥天，老夫说得可对？”
“看出来了？这跟邀请我过来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前辈还想从小子这里夺取炼体之法？”
方明眉头皱得更紧。
按理说，自己昨天那一甩，虽然用的是肉身力量，但是没有动用全力，也因为自己无法引动天地伟力化作攻击，外人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呵呵，小友误会了，老夫对小友并无恶意，能够肉身桥天之人，皆是非凡之辈，只要小友不死，将来必能问圣……”蔡九笑着解释说道。
“等等……”
不过，方明却没等对方说完，抬手打断其话语，道：“前辈说……能够肉身桥天之人，皆是非凡之辈？肉之力无法达到桥天境的程度，不是启灵大陆的铁律吗？不是从没有肉身桥天之人吗？”
从对方的片言只语中，他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那只是世人误传，人类武修只不过是问圣阶段以前，肉身极难修炼到桥天境的程度，但只要修为达到了问圣第一境时，便有一次提升肉身力量的机会！”
蔡九摇头，缓缓解释：“而这一次机会，却决定着一个人未来是否有资格问圣，若是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没有将肉身力量提升到桥天境以上的程度，那么意味着将失去问圣的可能，此生无法踏入圣人境！”
“问圣？圣人境？”
听完这解释，方明一阵喃喃轻语。
他已经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说，只要自己不死，将来必能问圣！
别人在达到问圣第一境的时候，拼死拼活不一定能将肉身提升到桥天境的程度，而自己现在才元胎境的修为，肉身却已经提升了桥天境的程度！
“这一点，小友以后便会知道，老夫今天请小友过来一聚，其实是打算收小友为徒，然而刚才跟小友对弈九局，却让老夫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这时，蔡九苦笑一声，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出。
“什么意思？”方明又再眉头一皱。
“小友可知道这棋盘的名字？刚才九局残局又叫什么名字？”蔡九说道。
“不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方明顿时满脸黑线，回答得非常简单直接……你大爷的这不是废话吗？
我又不懂下棋，而且这棋盘又不是我的，鬼才知道你这棋盘的名字啊！
“果然是这样……那就一定没错了……”
听到回答，蔡九眼中似乎隐隐有些激动，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此棋盘名曰天选棋盘，刚才九局残局称为天选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