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妙拿手机的手颤抖,不敢置信看向司念。
好你个大师,做一个事,居然赚两份钱!
方才还激动无比的众人,瞬间如被掐住脖子的鸭般,憋得面红耳赤。
孙爸还扒拉一把孙妙妙:“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大师是你请来的吗?”
怎么突然就成他叫来善后的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孙妙妙脑袋乱得很,其余愤怒的人拦住了司念的去路,要她给个说法。
“就算事情是这样,那你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人!答应了你这边帮忙,又收了孙丫头钱!”
“赶紧把孙丫头的钱退了!不然出了门,又要不认账!”
要退钱的声音一声更比一声强,孙妙妙的劝诫声几乎淹没在其中。
孙爸抓着她,不让她上前。
风向一瞬间逆转,司辰笑得耐人寻味:“好妹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陷害大哥名声呢?”
他一改方才拿鼻孔看人的倨傲,摇身一变成了打入群众的良心企业家。
“快把钱给人小姑娘退了,别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丢了身份!”
“快退钱!”
“你哥都发话了,你还愣着做什么,留着钱给你买棺材本吗?!”
“算了,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由我帮她补吧,她收了你多少钱?”司辰摇摇头,一副要为不省心小辈擦屁股的无奈模样。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孙妙妙身上,看她的眼神都泛着怜爱。
这傻丫头,肯定被骗了不少!
孙妙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脸烫得能当热水壶。
她眼神闪烁,余光看见司念正在靠近西装装杯男,为了吸引众人视线,忙道:“大家都冷静
一点,怎么能只听他一面之词呢!”
“虽然大师出现在这是巧合了一点,但我当初的确多亏了她,才逃过一劫!”
近了,更近了!
司辰似笑非笑盯着她看,忽然背后一重,他回头看清是司念,瞬时嗤笑。
“怎么,恼羞成怒,想把我推下浴池泄愤?”
少女笑容无害,眼中含着戏谑:“不,我只是想跟你玩个游戏,借此感谢你把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司辰收敛几分笑意,迁就她的身高弯腰:“你大可以向他们解释,但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做不了假,你看谁会信你。”
网上多的是关于他们的消息,拿出手机随便一查就能知道真伪。
所以他很自信。
司念轻笑摇头,“会有人替我解释的。”
“谁?那个左右摇摆的墙头草?我看别人再多问她两句,她就要哭鼻子了,她说出口的话……”司辰忽然止住话音,抬手抚摸喉咙。
是他的错觉吗?好像喉口突然长了什么东西一样,说话时都有点滞涩之感。
“孙丫头,你倒是说啊!趁着咱们人多,让她把钱都给你吐出来!”
“你别怕被报复,没听见她哥都说了要帮你吗?”
孙妙妙被扯得东倒西歪,头都开始发晕了。
她突然大声叫:“大师不可能骗我!肯定是这个男人在胡说八道,想趁机逃跑!”
“我刚用手机查了,这两人的确是兄妹关系啊,他没必要骗人吧?”中年男人拿着司辰给的名片,满脸疑惑。
“他既然早知道这里有问题,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反而偷偷摸摸找大师过来?说明他心里还是有鬼,或者他压根没打算管后续!”
“这……说得也是啊……”
枪口调转,叽叽喳喳的质疑声吵得司辰烦躁。
他不悦开口:“就是骗你们这些傻子怎么了,请个屁的大师,就赚这几个钱,还想我给你们请大师?我还嫌这里不够脏,没早点把你们都弄死呢!”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司辰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
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司念问他:“我是你请过来的吗?”
司辰控制不住嘴巴:“笑死,要不是为了让你顶罪被骂,我都不会承认你是我妹妹!这群贱民捡了漏还想退钱,真是什么美梦都敢做!”
“识趣的就捡着这块破地方改造成鬼屋,否则,被时家人知道你们纠缠不休,有九条命都不够他玩!”
什么鬼,他这嘴怎么停不下来!
司辰汗流浃背,众人看他的眼神变了味。
“什么时家人?”
司辰有问必答:“一群蠢货,花钱买东西还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首富时家小儿子?难怪你们会被骗!”
他受不了,大声尖叫:“贱人,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还没付诸行动,便被愤怒的村民控制,至于后续,司念也不好奇。
孙妙妙逃脱出来,抖着手就把尾款打了,哭丧脸:“大师对不起,我刚才没能保住你,都怪我太没用了。”
她一眼就看出那个装杯男不是好东西,奈何愤怒的叔伯们被他牵着鼻子走。
人多势众,她难免会丧失一点主见。
“不少给钱就行,其他有我搞定。”司念摆手,让她无需多言,“你那些叔伯们要不我买平安符?”
孙妙妙:“……”
少女眼神太真挚了,看得她哽了一下,然后试探着拿起手机,“我帮你问问?”
司念冲她抱拳:“多谢!”
一身江湖气令人无法忽视,孙妙妙强忍笑意偏头,肩膀忍不住耸动,电话还是照拨无误。
叔伯们购买力超强,司念带来的东西全没了不说,还收了不少预定金。
她晕乎乎下山,兜里的钱多得心都要飘起来了。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等司家彻底崩盘的时候,她大概也凑够了重建道观的钱!
“嘶,能不能轻点?”司辰龇牙咧嘴,帮忙涂药的医生拧眉,他咬牙问,“那群刁民都送进去了吗?”
医生是时焰的人,接到他求助电话,并得知发生什么后,第一时间给时焰通风报信。
时焰都快气疯了,在电话里骂了半天,却没让他处理那些人,而是叫他先稳住司辰。
“还在走程序,需要您提供一份伤情报告。”
趴着的司辰脸都黑了,像缺水的鱼,翻腾挣扎:“不行!我这伤能见人吗?你给我伪造一份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