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别的想法,就是单纯要拉着冷家共沉、沦!
冷云霆面色阴沉:“连你也觉得我是在胡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还能不清楚吗?”
他真是没想到,作为自己左膀右臂的人,居然和外人一般质疑自己的做法。
冷司没说话,他的沉默好比默认。
无法言喻的愤怒在胸腔中翻涌沸腾,冷云霆咬牙:“你给我睁大狗眼好好等着!”
他布下的陷阱马上就能收网,到时候他要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全都付出惨痛代价。
冷司闻言,脸色越发难看,垂放在腿侧的双手握得很紧。
别人觉得他是冷家的狗,他可以无所谓,但冷云霆说出这种话,他只觉得寒心。
真正算起来,冷家对他的恩情,他早就还清了。
现在还赖在这,也不过是良心作祟,这些年多的是大公司朝他抛出橄榄枝,他担心冷云霆管理不好公司,受那些老狐狸欺辱。
一而再再而三退步,教他如何谈合作,如何做商业决策。
最后换来的却是不被认可,他的存在变得像个笑话。
冷司摔门离开。
车子启动的轰鸣声响起,疾驰的跑车从车库中飞一般逃离,很快便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白色尾气。
冷云霆眯眸暗恨:“和我闹脾气,最后还不是要用我冷家的车出去装门面!要是没有冷家,你也什么都不是!”
他全然忘了,那辆骚包的跑车是冷司拿下一桩跨国大单,他将其作为奖励送给冷司的二手跑车。
冷云霆气得连抽半包烟,冷静下来后,察觉出了点不对劲。
今天的手机安静得有点不像话啊!
往常时宝儿那个做精一到家,就要打电话给他,不管他有没有在忙,都要连麦挂着,说是这样有益于增加感情。
实际上,不过是她监视他的一个小手段。
他也不是喜欢被管控的性格,她不要求,他自然不会主动凑上去。
索性顺水推舟,将这事默默遗忘。
另一边。
时宝儿收到了傅清言的电话。
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接通后低沉动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他的声音很有特色,时宝儿只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这是谁。
时宝儿笑声明显:“傅总这么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想起我来了?”
距离当初她主动找他合作,已经过去一个月,这段时间他当着半个屁都没放过!
在她以为彻底失去希望,转投向冷云霆那个浪子怀抱,并且声名狼藉后,傅清言又冒了出来!
这叫谁能不气?
傅清言没有丝毫局促不安,笑声爽朗大方:“实在是对不住,真不是我不想联系你,而是之前忙得团团转,根本来不及告诉你。”
“没想到,我也只是时小姐池塘里无关紧要的鱼,等我缓过劲,发现你和别人打得火热,怕是什么都有了。”
他压低了声,无奈叹息:“我想向时小姐赔罪,顺便奉上我求合作的诚意,不知道你能不能赏个脸?”
时宝儿很想嘲讽回去,可脑中却不合时宜地回忆起傅清言那张脸。
他和傅清辞是双生子,相貌上没有任何分别,将他当做那人的替身也未尝不可。
女人眼珠子转动,很快给出一个地址,然后化妆打扮要出门。
不巧碰上推门而入的时父时母。
时宝儿面上很快闪过一抹慌张,下意识想往后躲藏,却根本来不及。
二老也看清了她身上穿的衣服,脸上的表情非常微妙。
已是春天,气温逐渐升高。
时宝儿穿得也相对清凉,贴着大腿的短裙上是没几块布料的露肚脐吊带。
她特意将及腰的黑长直烫了卷,搭配上烈焰红唇,好似要去哪里上夜班。
“大晚上穿成这样出门,你又要去见谁?”
“宝儿,你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你的吗?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二人颇为无奈开口,看她的目光满是失望。
因为时宝儿做出的荒唐事,公司也发生了动荡,可他们既想保护时宝儿,又想守住公司的口碑。
结果却是哪一个,都没能成功。
现在看见她这幅不叫人省心的装扮,连日堆积的怒火一股脑涌了上来,连带着说话也忘了分寸。
时宝儿眼眶瞬间通红:“你们对我不耐烦了是吗?好,我知道我在家你们就没好脸色,我走还不行吗?以后也不回来了!”
她抬手扒开二人硬拽出一条路,不管不顾驱车离开。
时夫人想去追,被一只大手拽住手臂:“为她做的够多了,越惯着,她越有恃无恐做坏事,你消停一点,她就不敢放肆。”
“你疯了,她还怀着孕呢,穿成这样出门,要是再出一次事,这孩子可就真保不住了!”时夫人眉心紧皱。
当初宝儿摔下楼梯大出血,孩子差点没能保住,是有人提醒他们可以去请一位大师,做了些准备,又开了些药方,才将孩子留下。
可那大师也说过,这孩子和宝儿命脉相连,要是孩子出了事,她也避免不了。
时老爷闻言抓得更紧:“她作为孩子母亲都不急,你急什么?!”
皇帝不急太监急有什么用!
时夫人想辩解,张嘴半晌又默默闭上。
是啊,宝儿又不是她的提线木偶,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瞧你,又耷拉着一张脸,医生说了,你要积极向上一点,不能总阴沉沉的。”
时夫人剜他一眼:“我倒是想乐观开朗,谁给我这个机会了?”
“起开,别挡着我的路。”
她看谁都不顺眼,撞开时老爷的肩膀,往里面走去,一双平底鞋蹬在地上,恨不得戳出几个洞来。
哧——
急促的刹车声在寂静夜色中响起。
时宝儿一个神龙摆尾,半边车身都停在车位外,她却不在意这种小细节,推开车门往外走,去了常做客的酒吧。
一进去,熟客便告诉她:“那边角落里有个人在等你。”
时宝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彩灯变化过快,群魔乱舞的身影拉长,角落里是人是鬼都看不清。
但的确有个人在。
直到走近,才发现不对劲。
傅清言是来拆台的吧,坐轮椅来酒吧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