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但也足够吓唬他了。”司念扬起下巴，巴掌大的脸蛋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到时候他身边的人处理不好他的危机，那他为了求生，还能去求谁呢？
傅清辞瞬间懂了她的小心思，没有再多问。
两人非常平静地离开医院。
司机将车开往了一处很熟悉的小区。
看着保安亭熟悉的保安，司念有些惊讶：“你要去找夏家人？”
傅清辞却是摇头：“不，是回家。”
回家？
司念心中惊讶更甚。
直到车子在一处独栋别墅前停下，推门而入，候在门口的佣人放起礼花，齐声恭贺两人入住新房。
里面设备齐全，司念甚至在这看见不少眼熟的摆件。
傅清辞叫人去傅宅门口，把他们的东西捡过来了？
越往里走，熟悉的东西便也越多。
“哪个是我的房间？”司念莫名有些雀跃。
傅清辞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在傅宅的时候他们还住在一间房，刚搬出来，她就要分房睡？
没听到回答，司念低头看他。
却见到男人微微蹙着眉头，有些阴郁的脸色，“你哪里不舒服？”
她弯腰凑近，距离过近，呼吸交错，一种莫名的暧昧氛围在二人之间流转。
傅清辞下意识转头避开，司念伸出的手摸了个空，她眨巴眼，不是很理解他这个态度。
但也识趣地没有追问。
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随便哪一间，挑你喜欢的就好。”傅清辞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
司念半点不客气，挑了一间向阳的大房。
一进去，便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啊喂，为什么这里面布置得那么喜庆啊，定制的超大双人床上还贴着双喜，红色的搭配也无处不在。
打开衣柜，当季新款的男女服装整齐有序地填满空隙，卧房里的洗漱用品也是成双成对。
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这是特意布置的新婚主卧。
现在把房让给傅清辞还来得及吗？
医院。
傅清言坐在病床前，削了第五个苹果皮，脸色依旧铁青。
少女警告的话始终在脑中盘旋不去。
她到底知道什么？！
砰——
病房门被用力推开。
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哪个没素质的。
傅清言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眸色恢复了一惯的清明淡定。
“你倒是会装模作样，还专门跑到这里来陪她。”傅夜聪讥讽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随着他的靠近，呛人的烟草味也一同钻入鼻息。
傅清言皱眉：“你来找我有事？”
他回头，对上一双狭长审视的眼眸，心头的不悦加剧，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傅夜聪定定看了他两眼，忽然勾唇笑了，白色雾气从鼻孔中喷出，带着几分瞧不起人的意味。
烟雾阻挡了傅清言的视线，他眯起了眼。
“你找来的人骨头挺硬，被打得半死，还是不愿意说出他和司念的勾结。”
没有的事，让人怎么说？
就算真撒谎说了，他会信吗？
傅清言：“或许他只是单纯技不如人，并不是被司念收买。”
“你还是太善良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傅夜聪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房间里打转，“他们人呢？”
“走了。”
傅夜聪闻言，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笑，两条丧家之犬！
他心情极好地离开，驱车前往傅宅看笑话。
坐在原地的傅清言烦躁地掏出手机，查看追踪定位的软件，看到距离目标超过了三十公里，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这个疯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顾不得多想，傅清言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跑。
“唔……”
病床上的叶灵陡然惊醒，从喉咙深处发出细微嘶吼，她视线模糊，被打得看不清人。
为了迁就她，室内开的暖光灯。
起身的男人忽然转过头，她原本淡定的情绪猛地激动，眼中闪过恨意。
傅清言朝她勾唇浅笑：“你怎么能怕我呢，我不是你最疼爱，最看重的儿子吗？”
他冷笑着和她对视，表情变得无比嘲弄。
女人遍布红血丝的眼睛瞪得往外突，似要挣脱眼眶的禁锢，掉落在外一般。
她的愤怒调动全身细胞，却只能发出无力的颤抖。
造成如今这一切的，都是她的贪心与猖狂，如果她还留有一手，如果她不对这条毒蛇抛心置腹！
傅清言：“去精神病院是你最好的归宿，看在我们母子的情分上，我会给你选择一个不那么难看的死法。”
他抬手，盖住叶灵那双眼睛。
语气极沉：“你知道吗？我给你喂了药，以后你这张嘴再也说不出真相了，再敢瞪我，这双眼睛也给你挖了好不好？”
虽是商量的话，语气却像是在通知她。
察觉到手底下的颤抖，傅清言满意笑了，收回手，当着她的面用纸巾擦拭。
然后将那纸，塞到了她嘴里。
叶灵无能狂怒，病床被摇晃得嘎吱作响。
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拿捏生死，她怎么能被小辈当成狗耍！
愤怒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
傅家大门前。
“醒醒。”
夏苗冻僵的小腿被人踹了两下，疼痛并不明显，却也让她回过了神。
她想起身，努力了一下，却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偶一般，直直往前扑去。
被冻僵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脑袋也是麻木的，在她摔进雪地前，被人勒住后衣领，提了起来。
落在她身上的雪扑朔着往下掉，有些已经化为冰水，渗到了衣服，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哪来的乞丐，没长眼吗？跑到这来碰瓷！”
“一群吃白饭的废物，把她拖远点，冻死在门口，别坏了我家的风水！”
嚣张跋扈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夏苗费劲地挣扎，企图睁开眼皮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还没成功，便被人一左一右拽着往外拖。
啪嗒。
有东西从她口袋中掉落在地。
傅夜聪离开的脚步顿住，弯腰捡起黄色的符纸，表情变化莫测：“等等，把人给我拖进去。”
拽着少女的两个佣人对视一眼，虽然惊讶他的善变，但还是选择了照做。
看向少女的眼神，莫名透着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