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司辰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屏退包厢里其他人,“你做了什么?”
“松松手,你要勒死我吗?”时焰晃了晃脖子,司辰抽回抓着他衣领的手,面色不虞。
“你小子,干嘛用一副审判犯人的表情看我,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时焰安他的心,“现在先不急,明早一定有好消息传来。”
司辰坐回沙发,“别让我失望。”
——
“司丫头你看这房间,你伯母特意叫人给你收拾出来的,要有什么缺的,你尽管和我说!”
精神气不错的时老爷领着司念,走进一间被公主粉充斥的房间,每一处都透露着满满的少女心。
时夫人:“这是我给女儿准备的房间之一,小时候想着小女孩会喜欢粉色,后面又觉得她会喜欢别的,准备着准备着,就集齐了七个颜色。”
她语气带笑,眼中却透露出悲伤。
“好了好了,马上不就能见到了吗?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别到时候激动昏过去了!”
时老爷推着她离开,让司念自便。
司念回头看傅清辞:“公主请睡觉!”
傅清辞单手捂脸,浑身写满抗拒,却被强推了进去。
次日一早,几人下楼用早餐。
佣人慌张跑过来,大叫:“老爷不好了!”
时老爷原本带笑的脸瞬间垮掉:“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各位请便,我先失陪一下。”
一出餐厅,佣人便急不可耐将时焰出车祸的事全盘托出。
时老爷晃了下身体,差点没站稳摔下阶梯,“在哪家医院?快安排车,送我过去!”
等车的间隙,他和傅老爷说了声有要事出门。
晚点会派人带他们出去玩,便疾步离开。
医院。
还没踏入病房,在门口就听见时焰嚣张跋扈骂人的声音。
时老爷面色稍缓,还有精力折腾别人,看来受伤不是很严重。
他推门而入,时焰冷着脸回头就骂:“滚……爸,你怎么来了?”
时老爷怒火中烧:“你伤成这样,还想瞒着我?是不是要等你死了,烧成灰,嘴才没这么硬!”
男人哪还有刚才的嚣张跋扈样,恨不得缩进被窝变成鹌鹑,他这回是被自己给阴了。
在包厢里喝完酒神志不清,下楼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便坐了上去。
谁知这正是他安排给傅家几口,动了手脚没刹车的车子!
等反应过来时,车已经开上了路。
“上回医生说你血压高,让我别有事没事刺激你,我这不是怕你犯病吗?”时焰笑容讨好,配着一脸的伤,看着还怪可怜。
时老爷又心疼,又觉好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把自己祸害成这幅样子?”
时焰哪敢说真话,他哎呦两声:“还不是怪司念!那丫头神神叨叨的,她莫名其妙说诅咒我诸事不顺,然后我就倒霉了一整天!”
“晚上开车刹车失灵,被一辆车撞翻了,里面还躺着我一哥们呢!”
说曹操曹操到。
戴着颈托的司辰杵着拐杖走出来,“时伯对不起,怪我没照顾好时焰,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你别在这揽责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时焰瞪他一眼,继续给时老爷上眼药水,“我就调侃了两句那小妮子,谁知道她这么记仇,本事还这么大啊!”
“爸,要不然你去帮我说两句好话,让她高抬贵手呗?”
“怎么说你都是她长辈,你的面子她不会不给的!”
时老爷被捧得有点高,同时很恼司念得理不饶人的态度,冷哼:“管好你的嘴。”
他的目光扫到司辰身上。
男人张口便来:“时老爷实在对不住,我妹妹在乡下野了十几年,脾气古怪,向来睚眦必报,我替她向二位道歉。”
“只因一些小事不让她如愿,她便让司家倒台,这回应该也是想将我彻底留下,才出此下作手段,没想到会牵连时焰。”
“但她到底是我妹妹,您要想罚,便罚我吧!”
时老爷的确有点想发作。
但时焰那大漏斗:“我爸不是不讲理的人,谁犯了错就追究谁的责任,不搞连坐那一套!”
时老爷只好咽下一口气,“行了,你们好好养病,我先回去。”
他不是不想解决司念,只是现在正需要她去找女儿。
等秋后算账也不迟!
病房内。
时焰连连道歉:“这事都怪我没处理好,刚才多谢你在我爸面前担责了,好兄弟,真仗义!”
司辰摆手,想摇头,却僵硬得无法动作。
他淡淡道:“要是能如愿给她制造点困难,这一遭也不算亏。”
时焰冷笑,心想,她必死无疑!
敢这样戏弄他的人,都活不到下一年。
时老爷回去时,司念与傅清辞正准备上车,傅老爷精神不如年轻人好,不想去凑热闹。
他满怀心事,却笑着迎上去:“司丫头,你们这是要去哪玩呀?”
司念眨眼:“爬山。”
时老爷笑容一僵,下意思看坐在轮椅上的傅清辞,这丫头果然是个不会说话的。
“你们好好玩。”他及时打住想跟上去的念头。
一上车,司念便幽幽道:“他身上的黑气更重了。”
“什么?”傅清辞抬眸看向时老爷的方向。
一身休闲装扮模样的小老头步履从容进屋,丝毫看不出奇怪之处。
“他儿子昨晚在接送我们的车上做了手脚,但我们换车离开,他醉酒驾了那辆车出车祸。”
傅清辞一惊,难怪她忽然问他怎么来的。
“这和时伯身上的黑气有什么关系?”傅清辞很捧场。
司念老神在在:“他将对向来车撞下山崖,以此刹停了车,但他撞的人在本市能量不小,他没能用钱压下这件事,派了时伯的助理绑架他的家人威胁。”
时焰花他的钱,用他的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的一味纵容,只会让两人的命运捆绑在一块。
傅清辞沉默,他昏迷前见过时焰,的确是个不成器的。
车子停了,司机恭敬候在外头。
司念将人打发走,拉开了傅清辞那侧的车门,“快点,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