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席南好笑看他：“这不过才开始，后续他们要是拿出实绩，那些见钱眼开的股东还能不将他两捧成新神？”
当初他们愿意事事以傅清辞为先，不就是因为傅清辞手段狠辣，进他们兜里的钱却多得能溢出来？
傅清辞也笑，嘴角上挑一个细微弧度，“如果是之前，他们成功的几率或许还有五成。”
“现在呢？”苏席南没跟上他的脑回路，被白了一眼。
“毫无胜算，因为我们不会给他们机会。”
苏席南愣了两秒，手拍向他肩膀：“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口气一如既往地大，千万别叫我失望。”
傅清辞这回眼神都没丢一个给他，抬手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迈开大步转身。
他身影在拐了个弯后，彻底从视野中消失。
苏席南看得牙疼：“现在年轻小女孩都喜欢这种特能装的类型吗？”
真是叫他摸不着头脑的审美。
学校。
“大家欢迎一下新同学。”
明艳漂亮的少女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写好自己的名字，抬起下颌，睥睨全场，嘴角勾起懒洋洋打了个招呼。
“我是苏明珠，以后多多关照。”
老师笑容谄媚，正要给她分配位置，就见这大小姐大步往下走，站在倒数后排的司念面前。
“让让。”
趴在桌上补觉的司念抬头，对上苏明珠的视线，人还有点懵。
“要收作业吗？”她双手在课桌里掏，脑子还没想起这是哪个课代表。
苏明珠脸色一沉，她居然把她忘了！
还是说，她是故意在激怒自己？
少女脸上表情变化无常，一口白牙咬得几乎要嘎嘣碎掉：“让开，老师让我和你同桌，我要坐里面！”
她嗓音尖锐，两人本就受人关注，这一嗓子下去，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司念也从迷茫的状态回神，掀眸打量她。
从头看到尾。
很不礼貌的眼神，惹得苏明珠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脸色也极难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煲汤，滚开！”
她伸手去拽司念手臂，想一把将人掀开。
也不是非要跟司念同桌，只不过离得近，更好给她找麻烦。
比如现在，她虽生气，但还有一点高兴。
司念闪身避开她的手，抓起书本拍在她手背：“我这里有人坐，别动手动脚，别人惯着你，我可不惯着。”
少女脸色霎时间变了。
“给脸不要脸！”她吼叫冲上去撕扯司念头发。
动作太大，前后左右都被波及，座椅歪七扭八，看戏的同学索性直接躲到另一边过道。
这边的事闹太大，很快其他班的人也蠢蠢欲动过来看戏。
时宝儿拿到一手消息，挑了挑眉，慢条斯理跟上跟班过去。
“新来的转校生真猛啊，看地上都是头发，司念的脸都被打红了，也不知道到底谁更胜一筹。”
“我看还是转校生更厉害，她都骑在司念脑袋上打了！”
才走近，便听到各种激烈讨论声。
时宝儿更显激动，她还没想好怎么出手呢，就有人帮她出一口恶气了！
班门口围了太多人，时宝儿就站在外围看人头，皱了皱眉头。
两个跟班立即不干了，一左一右替她扫清障碍，用蛮力挤出一条路，让她得以站在最好的观景区。
时宝儿还没看到什么，便听到一声怒喝：“上课时间，你们都围在这做什么？”
霎时间，水泄不通的走廊被彻底疏散，时宝儿也被两跟班拽着离开。
光头教导主任大步踏足到事发教室，一手拎一个，将司念与苏明珠提到办公室。
“说说吧，你们为什么打架？”光头主任拿着保温杯喝茶，余光瞟着站在两边墙角，衣衫褴褛的二人。
苏明珠怒气冲冲：“都是这个贱人的错，她故意刺激我，想让我丢脸！言语刺激不成，还对着我挥拳！”
“我打人不过是为了自保，她是单纯想要发泄！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她！”
少女声泪俱下，我见犹怜。
光头转头看司念，扬了扬下巴：“你没什么要说的？”
司念靠着墙没有表情，巴掌大的脸上挂着血痕和清晰的手指印，身上校服也被暴力撕得跟从垃圾桶翻找到的一样。
她冷淡抬眼，与光头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了苏明珠。
后者高高扬起下颌，“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不是你先找事？”
少女表情很臭，碍于有外人在看着，否则她一定会冲上去再和司念打一架。
刚才她还没打尽兴呢！
司念垂下长睫，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没什么好说的，清者自清。”
这话点燃了跟炮仗一样的苏明珠，她冷笑：“你哪来的脸说清者自清！要不是你……”
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赶在战火点燃前，光头主任打开了房门。
门外气喘吁吁的男人语气无奈：“老师对不住，我家孩子给您添麻烦了，我是苏明珠的家长。”
男人态度颇好，给足了台阶，也叫人不好生气。
“先进来说。”主任抬手招呼。
他目光往长廊扫了一圈，无数探出脑袋想看热闹的人，立刻缩了回去。
主任冷哼一声，重新关上办公室的门。
而他也敏锐发现，办公室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
苏席南看着跟左右护法一般站着的妹妹和兄弟媳妇，一个脑袋两个大，惊恐的目光逐渐变得惊恐。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妹妹转学第一天便被叫家长，和妹妹有仇的人还是自己兄弟媳妇！
“到底是什么情况？”苏席南单手撑着额头，无语无奈。
苏明珠快速窜到他面前，用力卖惨：“哥，她欺负我！”
“我想着她是清辞哥哥的未婚妻，便想和她打好关系，但是她却看不起我！你看她把我打的！”
“她在大庭广众下就扒拉我衣服，想让我颜面扫地！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她，呜呜呜，哥你要为我评评理啊！”
她一扫刚才的高傲与不可一世，变得像个受尽委屈，想在长辈怀里打滚的泼猴。
不管是光头主任，还是司念，都错愕长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