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司念害死人,叶灵母子两又何尝不是眼巴巴盼着傅老爷死掉?
“站住!”傅雪兰一把拽住司念的手臂,“你一个学都没上完的黄毛丫头,懂个屁的救人,让你试试,你还真敢上?”
好险,差点着了傅清辞的道!
妇人像是生怕她乱来,扣着司念的手犹如铜墙铁壁,她甩了甩,竟然没挣脱开。
司念蹙眉,“我只需要半小时就能让他清醒过来,试都不愿意试一下,我合理怀疑,你根本不想让他好起来。”
“你放屁!”傅雪兰尖声大叫。
室内众人探究的目光如针一般扎在她身上,她气得浑身发抖。
“呵,你非要试也行,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试,否则就滚回禁闭室去!”
她这也算给了机会,就看司念能把握住吗!
旁观的司景东西都没收拾,“傅老爷的命不是你能肆意玩耍的玩具,你不行就别在这浪费时间,耽误我治病救人。”
司念站着没动,眼中划过一抹讥讽。
他哪是来治病的,分明是怕傅老爷活太久,来索寿的。
没把垃圾桶里的针剂取走,恐怕急得心尖都开始打颤了。
傅雪兰多一分一秒都不愿耗,命令佣人将人带下去。
可这回,佣人却没那么听话,而是先看向了傅清辞。
傅雪兰表情狰狞得能吃人:“都聋了是不是,还不快动手!”
“谁敢动她,直接辞退。”傅清辞挑眉看傅雪兰,“我敬重你,叫你一声小姑,没想到让你较真,觉得自己是这里的主子了。”
不过是个腆着脸硬蹭过来的远亲,傅家上下死遍了,也轮不到她来发号施令做主。
他看着傅雪兰铁青的脸,笑容和善吩咐:“把无关人等都请出去,不要打搅司念救人。”
佣人应声动作,傅雪兰像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眼中的恨意都要化为实质。
贱人生的小贱种,一脉相承的会膈应人!
“姑奶奶,请吧?”
佣人推不动傅雪兰,面露难色出声,傅雪兰反手一巴掌,“你什么东西,也敢对我颐指气使!”
她将自己受的气全部发泄在佣人身上,佣人愣住,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傅雪兰扬手,却在半空被拦下。
司念蹙眉:“你是突发恶疾吗?手这么痒,我先帮你治治吧!”
她控住傅雪兰双手,扭头朝泪流满面的佣人:“打回去,打坏了我担着!”
佣人哆嗦着嘴,抬眸看看她,又看傅雪兰。
后者面目扭曲凶狠,一口白牙几乎咬碎:“贱蹄子,你怎么敢!不过是个佣人,打就打了,轮得着你管闲事吗?”
“少奶奶我没关系……”佣人担心报复,忙垂下脑袋。
傅雪兰笑容得意,撞开司念,狠狠剜了眼佣人,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动手,给你半月假期,三倍福利,也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
清冷磁性的男声一出,傅雪兰还没回神,脸上便挨了一下。
佣人连连道谢离开,其余人目光艳羡。
有三少撑腰,他们也敢打啊!
傅雪兰气得浑身发抖,这回再被推,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墨镜后的眼神阴毒得厉害。
犹如吐着蛇信的毒蛇,叫人遍体发寒。
“用不着清场这么麻烦,就让她当着大家伙的面出手。”
看了好一会戏的叶灵忽然出声。
她大步上前,眼神很轻地扫了一眼傅雪兰,却叫后者脸上火辣辣的疼。
今日被他们母子合力屈辱,来日她必百倍奉还!
傅雪兰不愿多做停留,咬牙就走,宋慧想留,心里啧了声还是小跑追上去。
室内的外人便只剩下司景与几个佣人,门口倒是热闹,那些在凉亭讨论的医生一股脑堵在门口。
叶灵上了很重的妆,遮挡了脸上被打的淤青,她扯唇看向司念:“开始吧。”
“妈……”傅清辞蹙眉想再争取一下,司念冲他微摇头。
“有谁带了银针,能给我借用一下?”
少女回头看向门口几人,其中一人立刻上前送工具,不等他讲解这针的来历,司念便走向床前。
司景还站在床头柜旁,表情相当耐人寻味。
司念有条不紊将银针打开,神情平静淡定。
可在他看来,司念就是在搞笑。
在来傅家之前,知晓碰到司念的几率很大,便查了她前十八年的资料,她除了念书,便是当牛做马干农活。
哪有机会学治病救人的东西!
他好心提醒:“扎错了针会害死人,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大不了也就是被嘲笑一顿,可比后半辈子住监狱要好。”
司念白他一眼:“你让开一点,挡住光了。”
“呵呵,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司景冷漠后退一米远,镜片后的眸子眯起,不错过她任何动作。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转头,看见坐轮椅的青年在距离他很近的位置停下,俊美的脸上泛着认真的神色。
司景盘旋在心口的郁气忽然散了不少:“你也觉得她很可笑吧?会念几个字,就幻想自己是神医了。”
傅清辞抬眸看他,很平静的表情,却叫司景头皮发麻,仿佛不经意跳到了猛兽的巢穴。
“司家人对她都是这个态度吗?”傅清辞不解询问。
听他语气还算正常,司景恢复淡定,冷笑道:“你只看到我们对她态度不好,却没了解过她都做了什么!”
他有意抹黑司念,不知不觉就开始造谣:“她就是只记仇,不记恩的白眼狼,一回来便抢宝儿的东西!”
东西要抢,父母关爱要抢,就连婚约也不愿放过!
她抢婚约的时候,傅清辞没醒,还是个植物人啊!
“但凡当初嫁到傅家的是宝儿,傅家也不会出这么多事。”司景意有所指,“幸好她还不到法定年龄,你们也没办婚礼。”
傅清辞扯唇笑了下,眼底淡漠无波:“你不知道吗?她怀了傅家的血脉。”
只这一句,司景便愕然停住了嘴,眼神惊恐,目光从他身上再落到司念身上。
当了半年植物人,让他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傅清辞嫌他反应不够大一般,继续说:“被抢走一切的受害者,明明是司念才对,可你们司家却将掠夺者当成宝,是因为出生时嫌脑子重,都选择了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