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要再进一步,楼下忽然传来震天的呼喊声,有节奏的鼓点和沙哑动人的男声随之响起。
时宝儿松了一口气,忙推开男人,红着脸蛋:“演出开始了,等听完,我们再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
她细长的手指勾着男人敞开的衬衫,在他麦色的肌肤上轻轻划动,男人喉结快速滚动,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小妖精,晚点有你受的。”
酒吧外。
一辆车停在路边,抽噎的女声从中响起:“他肯定是和那个贱人来这里了,前些天不知道从哪认识的,疯了一样给她砸钱,我派人查她被发现,他居然动手打我!”
“你看我脸上的伤口,现在还没消退!”
女人扒拉开挡住半张脸的头发,露出被厚重粉底遮掩的脸,白得厉害,完全没有受伤痕迹。
司念眼皮跳跳:“这事真的不在我的范畴之内,你找我来也没用。”
“怎么不在,大师你不是号称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东西都能收吗?狐狸精难道不在这里面吗?!”
女人一激动,双手用力掐住司念手臂,过长的指甲被衣服阻挡,没能掐到肉,却也叫人不太舒服。
司念面无表情再次重申:“可和你老公在一起的不是狐狸精,是活生生的人,我没办法帮你解决她。”
虽然她会一点玄门道法,但她本人还是一个守法公民。
女人泪眼朦胧:“我听说你们还会下什么蛊,能不能给我们两下,让他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对我死心塌地。”
“他有钱又大方,就算我们结了婚,还是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想和他在一起,这次的狐狸精最过分,她居然拍那种照片发给我的家人!”
她双手掩面,哭得不能自已。
“我实在没脸回去了,所以才会找到大师,求您帮帮我吧!”
司念眉心皱得更紧,“我劝你直接离。”
这种被无数人采摘过的烂黄瓜,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女人擦拭眼泪,哭哭啼啼不愿接她的话,“那个贱人还说怀了他的孩子,现在小三孩子也有继承权,我不想以后伺候她坐月子,呜呜呜,大师你就帮帮我吧!”
“钱不是问题,我有的是钱,只要你能帮我,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听你师傅说,你还想开宗门,那肯定要不少钱吧,我可以给你投资。”
这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司念一改方才不耐烦的表情,皱眉犹豫了两秒:“虽然我之前不做这个,但话又说回来,开阔一下业务,提升自身水平也是我应该做的。”
她不动声色收了黑卡,扬起下颌:“带路吧夫人。”
女人喜笑颜开,清纯无辜的小白花脸上泛起真情实感的笑意:“多谢大师,真的感谢你愿意帮我,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她领着司念往里面走,随着越走近,心越慌乱。
她对那个男人没有多少感情,不过是商业联姻各玩各的,但他们结婚前由于种种原因,没做财公证。
男人耍阔给那些小三小四阿猫阿狗花的每一分钱,都有她的一半。
他们早在开始便约法三章,绝不能搞出人命。
男人玩上头后就想给人承诺,早就忘记之前他们约好的条件。
她必须想个办法,弄死那个狐狸精,或是他。
自然不能直接动手,而是需要找个背黑锅的倒霉蛋。
她余光扫了一眼跟在身后,拿着罗盘的司念,心底轻嗤,装模作样的神棍。
骗了她这么多钱,帮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司念察觉到了恶意,蹙眉抬头,看见的却是一张委委屈屈的无辜白莲脸,想到她口袋里的黑卡,忍了。
“他们就在楼上,大师,我还不想和他直接闹掰,不能被他看见我出现在这,你能不能自己一个人上去呀?”女人忽然停住脚步,不好意思般开口。
但这话说得,却极为难人。
司念眉头一皱,女人飞快抽下手腕的镯子塞给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师不要嫌弃。”
镯子通体水润富有灵气,其中似有碧波流转,触手温良,是上好的料子雕琢而成。
司念心底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摆摆手,让她赶紧离开,在她走前,还给她塞了个锦囊。
“贴身放着能保你平安,你可以回去车上等我,或就坐在这里等我,切忌不要乱走动。”
女人泫然欲泣:“我还是留在这吧,万一有突发情况,也好及时解决。”
她当然要在这监工,要是这人光拿钱不办事,她设计好的一切都将打水漂!
司念点头上楼,正巧遇上几个黑衣壮汉拖死狗一般拖着一个人往楼下走。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胡子拉碴急得团团转的男人。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粗鲁,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以后就没摇钱树了!人都看不见了,你们还这么卖命做什么!”
然而无论他怎么说,这些人都不为所动,脸色甚至更黑,拖拽的动作复幅度也加大,故意折磨人似的。
男人见状忙闭上嘴,额头上的冷汗流个不停。
他察觉到窥探的目光,不耐烦地瞪回去,对上一双澄净漂亮的眼睛。
愣了两秒,不等他多想,这人便扭身往楼上走。
酒店老板走下最后一个台阶,猛地抬头,大手一拍表情惊恐。
糟了,二楼被那个家伙包了场,其他人上去肯定得完蛋啊!
“唔……”
司景被疼痛惊醒,发出细微的求助声吸引了老板,他狠心不再去想那个倒霉蛋,重新追上司景,替他求饶。
另一边。
司念走到二楼,也发现了不对劲,四周安静得过分了。
她感觉到了有人的存在,大约数十个左右,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便是全部出了事。
借着楼下狂浪般的音乐做遮掩,楼上的惊恐求救声,都会被掩盖。
司念下意识脚步后退,鞋跟却碰到了阻碍,她来之前,身后明明空无一物的。
走神的一瞬间,一块加了料的毛巾快准狠捂住她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