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惶恐摇头摆手:“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楼上起了火怎么没人通知我?”
他将司景拖会休息室也没忘记楼上的事。
但丝毫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啊!
老大狭长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直把人看得冷汗直流,“谅你也不敢!”
老板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被人拽住衣服领子,提着鞋尖顶在地上,只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在男人阴冷的眼神注视下,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赔笑:“老大您这是干什么啊?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您给个明示吧!”
要杀要剐,也给个理由吧!
“查清楚火是谁放的,和那伙来对付我的人是不是一起的。”男人手上力气再次加重,“否则,你就在家等死吧。”
他松开手,拿出纸巾擦了擦,摔在地上的老板用力喘气,半晌没回过神。
“云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道娇弱甜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男人蹙眉回头,看见熟悉的弱柳扶风身影。
他眼中快速闪过压抑,很快便被恼怒充斥,大掌掐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居然派疯子来对付我!”
“你生不了,便想让我的孩子出不了世,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离婚,明天我就叫律师拟定离婚协议,这种被监视管控的鬼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女人眼眶中的泪珠要落不落,愣愣地看着他:“这根本只是你想离婚的借口,你早就被那个狐狸精勾得神志不清了!”
因为有狐狸精挑唆在前,所以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男人眼神疲惫,不悦地看着她:“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反正这个婚,我离定了,你最好乖乖签字,别逼我采取别的手段对付你。”他抬手轻拍她的脸,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女人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嘴唇嗫嚅:“云霆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我会改,你别和我离婚好不好?”女人抬手擦拭眼角泪水,“你想要她怀的孩子,就留下来,我找专业的人照顾她坐月子。”
“你能有这么好心?”男人质疑的目光如刀,锋利地戳着她。
女人眨巴眼,小心谨慎:“只要不离婚,我亲自伺候她坐月子也行。”
她垂下眸,咬了咬唇:“只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冷云霆露出鄙夷的果然如此的眼神,却没有主动说话,静待听她接下来的鬼话。
“孩子得养在我名下,我不会阻止她和孩子见面,也不介意她在明面上做孩子干妈。”
她抿抿嘴,自觉已经忍让到了极致,可男人面上却毫无波澜。
似乎觉得还不够。
女人纯良无辜的神情快要维持不住,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扯出笑来,试探询问。
“或者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做得漂亮精致的美甲被用力掐进掌心,刺痛感让她神情微微扭曲,还要保证自己体面人的形象。
四周都显得格外安静。
冷云霆皱着剑眉,表情凝重:“直接离婚给她腾位置。”
说完,他也不管女人神情如何,直接推开她,迈大步走出酒吧。
女人如脆弱莲花一般摔坐在地,低声啜泣,豆大的泪花啪嗒啪嗒滴落在手背上。
忽的,低垂视线中出现一双干净的运动球鞋。
这和热辣时尚穿着的酒吧其余人格格不入。
她大脑宕机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谁。
“你不是答应帮我,让他回心转意的吗?为什么你上去一趟,他就要和我离婚?!”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拽住司念肩膀,疯了一般摇晃她。
司念脑.浆都快被晃匀,女人才停下手,崩溃般往后跌坐,摔进弹性颇好的沙发里。
颠得她身体悬空了好几下。
她双手掩面,哭得不能自已:“都怪我没有魅力,留不住男人的心,大师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事没办成,钱自然也不能拿。
女人伸出手,示意她把黑卡还回来。
她另一手按着双眼,手上戴满了鸽子蛋,在灯光加持下散发出无比耀眼夺目的光。
手悬在空中半晌,也没感觉到有东西落在掌心的重量。
她停住哭声,默默抬眸看向咫尺的少女。
司念逆光站着,身姿笔直,好像在罚站一般。
娇俏的小脸上毫无表情,黑沉沉的眸子冷得厉害。
她浑身散发着噬人的气息,女人被成功唬住,下意识收回了手。
但没过两秒,女人心中又生出怒火。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怕她做什么!
坏了她的好事,还敢要钱,天底下就没这么划算的买卖!
“怎么,你们门派宗旨事不成,也要收钱?”女人拿出丝质帕子,动作优雅擦拭泪痕。
她没了开始的恭敬与温顺,语气也变得高高在上起来。
虽是坐着,却给人一种睥睨不屑的感觉。
司念抬手揉了揉眉心,一股疲累感席卷全身,她是真的厌烦这种没必要的勾心斗角。
“你根本不是想让他回心转意,而是想趁着财产没有分割之前,独占一切。”
“二楼的火,多出来的人,全都是你的手笔,但很不幸,你的计划碰上了另一伙人,导致两种计划碰撞,最终无事发生。”
“你现在一定在想,要制造新的麻烦给你丈夫,最好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女人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十根手指用力攥紧,昂贵的帕子发出撕拉声响。
她胸脯剧烈起伏,大声反驳:“你简直是危言耸听!拿不到钱就准备污蔑雇主名声,哪有你这种玄门弟子!”
“你简直丢光了玄门的脸!”
女人气急败坏想走,起身了几回,都因身体颤抖而摔回沙发。
司念也不阻止,继续开口:“你故意不给车子做保养,收买司机用那辆车送他过来,你想让他葬身悬崖,被一把火烧成骨灰。”
“计划得很好,但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
女人已经不再挣扎要起身,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一般。
她不知道这是心理作用,还是被这臭丫头施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