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钢琴跟二胡合奏吗？
修平的心里有一块地方被什么撞了一下，看着赵铎试音的动作竟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
“秋日私语？”赵铎问，试着在琴键上敲了几个音节。
“换一个吧，梁祝，化蝶，可以吗？”
赵铎浅笑，音符已经从指尖流泻。
修平第一次听用钢琴弹奏的化蝶。她一直以为，这样的曲子，只适合二胡，凄凄怆怆的拉出来，哀哀婉婉，缠绵未测。这也是修平独爱二胡的原因。它的音色如泣如诉，总能让心情沉淀，于这份苍凉中品味出人生真谛。
或者京胡亦可，高亢嘹亮又苍苍茫茫，抑或古筝，琴音铮铮，绕梁三日。就是从未想过钢琴。
她一直以为，钢琴清丽婉转，颇有些小女子气，就只是曲子，甚至耽于轻浮，必定弹不出这样的愁，这样的情，这样的绝。
但当熟悉的曲调从赵铎跳跃的指尖流泻出来的时候，她知道她是误解了，又或者，只是因为弹琴的这个人，给了她一曲别开生面的化蝶。哀婉的缠绵，如低诉般静静流淌的情愫，为高潮的铺垫堪称完美，比之二胡的凄婉，多出了几分胭脂味。
他眼角微微上挑，修平笑，随即拉开弦，高潮来临。音调铮铮，英台的决然，英台的万般眷恋，就这么疾风骤雨扑面而来。修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闭起眼睛，忘情的进入梁祝的世界，她知道，这是赵铎给她的世界，在这里，他愿为她化蝶。风乍起，吹皱了秋水，也吹皱了谁的心，谁的情。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
赵铎轻叹着轻轻遮住她的眼睛时，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哭了。
“哭什么啊？”赵铎擦干她的泪水，又看到她含着水汽的眸子弯起来，对着他笑，“又哭又笑的，你是小孩子啊。”
“我曾经觉得，钢琴跟二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合奏的。”
赵铎的手顿了一下，静静看了她良久，“你啊，就是想得太多。”
“我现在只想，遇到你，我何其幸运。”
赵铎笑着拥住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修平窝在他的颈窝，深深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她从不吝惜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把她的感动，她的欣喜，她的动情，说给这个人听。她知道，爱上她这样的人，他会很辛苦，可是这个人啊，就这么对自己死心塌地了。所以如果是他的话，她应该是可以期待长久的吧。那不知道是多远的永远，她不去想，只是如果在有生之年，有你陪伴，那我将感谢上苍，并发誓绝不先放开你的手。
“回去吗？”赵铎摩挲着她微微发凉的脸颊，帮她整理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刘海。
“我记得你等下还有一节演讲……”
“我刚刚跟学校沟通了一下调到明天上午了，”赵铎笑，“你这个样子，我恨不得马上把你带回家藏起来。”
“……”
“好像我见你都是你穿制服的时候，黑白套装，黑白套裙，就没变过……啧啧，真不平衡……”
“色胚……”
“色胚？吼吼，想不想知道真正的色胚会干什么事啊？”赵铎促狭的看着她，慢慢凑近，尾音微微上挑，“想知道吗，嗯？”
修平吞吞口水，护住胸前，“你想干什么？”
“嘿嘿……”赵铎举起手，突然伸向她的腰侧，“抓痒~~~”
“！！！”修平闪躲不及被他整个堵在墙边，“赵铎，停下来，啊……痒……停下来你这个……哈哈，快停下来……”
赵铎看着笑得缩成一团的修平，愉快的收回爪子，刚要说话，却不防备被她一下子扑上来咬住脖子，他闷哼一声，“噢……疼……”
“哼，报应。”
修平示威性的舔舔故意呲起来的牙齿，却被他一口吻住，含含混混的听他嘟囔，“不要诱惑我……”又想到刚刚自己的动作，她差点羞愤而死。负气的轻咬他的舌尖，却被他勾住，在两个人的唇齿间缠绕。他扣紧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有一瞬间修平甚至觉得会被他这样吞下去。这个吻激烈绵长，修平的呼吸几度被掠夺，等他放开她，她的腿都差点软了。他扶住她，恶劣的舔舔她的唇角，“涂了蜜桃味的唇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