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还是不太明白，这不是中药么，看看一包药里也没放多少这个东西，那就证明用量不用那么多，可那老头……
“一包药才放这么一点，机械厂那老头背那么大一袋，干嘛用？吃也不用那么多啊，是得了什么病？”
薛梨想了想又道，“而且，你怎么就确定，路上看到的是从老头那个包里漏出来的？”
秦树愣了一下，这是个值得去求证的问题，但秦树也有自己的逻辑判断，不慌不忙的解开在巷子里抓的中药，扒拉完也没看到一丁点的硝石。
“这家没有。”
薛梨还在刚才的问题纠结思考，顺嘴接了句，“两家药铺看病不一样，没有也正常，这药是治什么的？为啥那老头背那么大一袋子，是那些人生病了？”
秦树看着两幅药思考几秒，抬眼看着薛梨。
“硝石在中药里可以当作一味药，同时，也是制作火药必不可少的原材料之一。”
薛梨瞪大眼睛看着秦树，伸手扒拉着刚才那包中药，把所有的硝石放在一起，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点点的白色盐粒子一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竟然能做火药？！那怎么还能熬中药呢！那不就中毒了？”
“你别急，这种东西少量用对是可以治病的，但本身有毒不可多用，同时也能做火药，你不知道，可能你没留意过，不算什么罕见的，只是没人拿来做火药而已。”
薛梨似乎抓住其中一系列之间的那个线，但又不太清晰，有些一团乱的在想着这到底是不是怎么一回事。
秦树把药重新包好用绳子系好，“机械厂那老头大中午去背一袋硝石，应该给是那伙儿人用的，他们用来制造火药……”
薛梨有点不明白，“你怎么确定那老头背的一定是硝石？”
秦树低沉笑了一声，看了眼薛梨，“我们先假设他背的就是硝石，往后推，看一系列是不是合乎逻辑。”
薛梨点点头，秦树接着说道，“那伙人制造火药，用来爆破用，而老头为了躲避人多眼杂没有来临清县，而是去了隔壁的临河县，中午正是人少天热的时候，办起事来更隐蔽，而硝石的采买很可能就是巷子里的那家药铺，你想想是不是？”
薛梨听着好像是挺有道理的，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不是另一家呢？十字路口那家我们进去，那老头多谨慎，就跟怕我们知道什么似的。”
秦树摇摇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十字路口那家，后来看完巷子里那家和卖凉粉大爷说的，十字路口那家肯定不是，而且，十字路口那家老头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察觉到什么，才会这么谨慎。”
秦树看了眼旁边的花草，“十字路口那家是本地的，开了好多年药房，天天人来人往的，没有动机和嫌疑，如果真的是他家，那真是太能隐蔽，甚至整个临河县都不安全，但目前看来不是。”
薛梨拖着下巴看着秦树，“你怎么知道不是？那巷子里的你又是怎么确定的呢？”
秦树拍拍石桌上的两副药，“刚才你也看了，一副有硝石，含量很少，另一副完全没有，但是其他药都大相径庭……”
薛梨正想说话，秦树打断她补充道，“你忘记没有，那个年轻人在抓药时，停了一下？当时停的位置正好写着硝石两个字。”
薛梨一下想起，有些激动的轻拍了下石桌，“对，我还看了你一眼，当时我以为他是不会抓药没出师或者想抓贵的药，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我现在明白了！硝石都被那老头买走了，当时药铺匣子里根本没有这味药了，所以他停了一下没抓！是不是这样？”
秦树点点头，“对了一半。”
薛梨皱眉表示疑问。
“药匣子里肯定是有的，不过也只有药匣子里那一点，你这不是要紧的病可放可不放，如果真的药匣子空了，万一有突然状一点都没的话，有点不过去，所谓遮人耳目吧，估计是这样。”
薛梨赞同的点点头，“所以他才会停了一下，十字路口那家就很自然的抓了没带一点停顿。”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我们的猜想推断是对的，像你说的，我们怎么仅凭路上看到的那点粉末就判断机械厂老头背的全是硝石，这个我们还要去查才能确定。”
“如果能确定老头背的是硝石，那这一串子的事就能联系上，只是不知道，那伙人制造火药干什么？”
薛梨嘴里说着，眼睛瞟向旁边摇曳的花朵苦想，突然一道白光在脑子里闪过，好想抓住了什么似的，但又一想觉得不太可能，方向都不对，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呢。
秦树起身倒了两杯水放在石桌上，一杯往薛梨手边推了推，“在想什么？”
薛梨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想什么。”
秦树看了她一眼，薛梨嗤笑一声，“真没想啥，就是突然想起之前有件事，以为和这个有关，但感觉应该没啥关系。”
秦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来听听。”
“那次你也在，就是前段时间有天晚上你送我回去，走到半路就是刚到瓜田那段路，一声打雷的声音，记得吗？我觉得那次不像打雷，倒像是爆炸，你说制造火药爆破炸东西，我就想到了这个。”
随后薛梨说完，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那么大的响声，不知道是不是爆炸，机械厂那老头买那么一点点硝石能做多少火药，做出来也不会有这么大动静吧？”
秦树没想到薛梨记着这事，还能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不由得深看她一眼。
“一点做不了多少，那无数的一点呢？”
薛梨愣住了，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淡笑着说道，“那得来回多少次买硝石啊，而且药店才有多少……”
说到这，薛梨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药店进药都是直接去药材市场批发的，那么很多材料都是可以买到的，做起事情来也会更加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