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有些严肃，“我说的是那女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味儿，比如香味儿啊之类的，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你想想，有没有？”
老三见二哥一脸严肃，也收起嘻嘻哈哈的样子皱眉仔细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事。”
“啥事，你说。”
“前几天我正在挖里面那个滥糟木头，那娘们儿突然走过来拍了我一下，当时没觉得啥，她冲我一笑，我多少有点恍惚就兴奋的那股劲一下就上来了，味道倒是没闻见，反正她身上挺香的。”
老二低头看着灯光下的阴影皱眉嘴里念咕着，“挺香的……”
又抬头看向老三，“是什么样的香？还记得么？后来一直都能闻到？”
老三摇摇头，“没有，就那一次，也是一眨眼的事儿，再闻就没了，后来倒在也没闻见过。”
老二仍旧皱眉沉思，老三见状也放下筷子看着老二问道，“二哥，咋了？那娘们儿是不是有点啥？”
老二看了眼老三摇摇头，“说不上来，听你说的总觉得不大对，还有别的不对劲么？”
“那倒没有，就是大哥最近都不听我的，和王拐子走太近了，昨天我还看他们两个在那个土坑里对着一个香炉嘀咕半天呢，最可气的是我刚走两步过去还没到跟前，两人看到我便起身不说了，老大更是过分，直接揽着我说有事找我，屁事没有，当我是傻子一样，我能不知道他两是为了躲我么！”
“昨天？我咋不知道。”
“就你被李半仙叫走看新挖的土坑时，他两在哪嘀咕，谁稀罕看似的。”
老二听老三这么说，脸上划过一抹阴狠随即不见，但心里已经蓄起不满，这么看来，老大应该是背着他和老三在蓄谋什么，兀的端起酒杯和老三碰了一下。
“喝。”
“哎，好嘞二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秦树在外面虽然听的不大清晰，但仔细听也是能分辨出说的什么，尤其在两人说到女人和土坑香炉的时候，秦树更为严肃的听着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拳头也不自觉的握起来。
薛梨感受到秦树的情绪，黑暗中轻轻拍了拍他，秦树扭头看了一眼点点头，两人继续听着里面的动静。
“二哥，你说大哥是不是不管我们了？”
老二眼神一凛，“为啥这样说？”
“感觉，最近我都有这感觉。”
老二拧下一个鸡腿咬了一口，边吃边沉思的样子，直到吃完一个鸡腿，才看向老三慢悠悠的开口，“我也有，但是不至于不管我们，要管也是我们管他，咱们三兄弟，谁能离得开谁？他要想一个人吃独食，咱两也不是吃素的，你说呢？”
“这倒是，真要走到那一步，二哥，你说啥是啥，我跟你，这段时间过的太憋屈了，本来还挺好的，要么自己找点土堆挖一挖，日子过的多滋润，可他们这些人一来，就特么变了，真特娘的受罪！”
“没事，再忍忍，看看情况，听说他们还有大活儿，在隔壁那边……”
老二话没说完，老三就急忙接话，“对，我也听说了，前天吃饭时，我去撒尿听李半仙和王拐子在嘀咕什么隔壁大穴之类的，急着撒尿也没注意听，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咱们是不是又要有进项了？”
只要说到这些，老三比谁都兴奋，他的眼里只有钱和娘们儿，从小父母双亡就剩他一个，吃百家饭长大整日东逛西逛，十几岁时碰见大哥周天成和二哥朱策，便一直跟着两人做些偷偷摸摸的营生。
“进项？这是我从他们一个工人嘴里套出来的，昨天我和李半仙看完土坑往回走，李半仙去方便，我等他时候看到一个工人从外面回来，聊了几句才知道他去隔壁那个山头送东西，说完他就意识到不能说，没等我继续问便低头跑了。”
老三听完这话，低头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不管那些，你是我二哥，反正我就听你的，来，喝酒！”
话说到这里，在蠢的也能听出他们干的不是什么好事，别人可能不知道，但秦树一听就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事，趴在窗台下又听了一会儿，里面两人没在说其他关于干活的事儿，只是说些男人之间的瞎扯话，薛梨一个女孩子并不适合听这些，秦树便拉着薛梨弯腰悄悄离开。
两人屏息凝气的走到拐弯放车子的地方，还好刚才老二出来没有发现车子，不然真要完蛋了。
秦树抬起车子扛在肩上拉着薛梨默不吭声的往村外走，进来后再出去才发现这是和临河县相连的一个小村子，和临河县中间只隔一条几里地的土路，站在村边上可以一眼看到临河县边的房子和街道。
直到走在那条回临河县的土路上，薛梨才敢出声说话。
“刚才他们说的挖土坑是干啥？还在山里头，那是挖啥呢？挖山参也不用这么这么多人吧。”
“不是挖山参。”
薛梨疑惑的看了眼秦树，月光这会儿随着夜色渐浓悄然升至树梢的高度，一片朦胧的银灰色洒在大地上，把秦树整个人也包裹其中像是镀上一层淡银色的盔甲，看的薛梨有种梦幻逃离这个空间或者这片土地的迷离感。
“那是挖什么？”
“墓。”
薛梨惊讶了，不可思议的低声惊呼，“盗墓？！”
秦树点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
“他们好大胆！人家的坟墓都敢偷，可山里的坟墓多难挖啊。”
“所以需要火药来炸开……”
秦树话说一半没再继续说，可足够薛梨震惊，她想过偷珍贵动物的皮毛给有钱人做衣服，想过偷山里珍贵药材去贩卖，自从知道那些人在山里偷东西，她把山里能偷的所有东西都想了个遍，唯独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偷的是死人的东西！真是缺大德了，真是人坏到一定程度什么德行都不要了！
薛梨又一想，不对劲啊，在松林村附近的那伙人和老三他们这伙人又不是一起的，她干嘛联系到一起，他们干嘛来跟踪老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