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树看着旁边缓缓流淌的河水开口，“看到了，位置角度不错，视野很宽阔，就是灌木太多，要拿刀砍掉一些才行。”
“爬进去透过缝隙看不就好了，砍树万一惊动到人呢，从远处看，一堆灌木少一丛还是能看到的。”
秦树笑看着薛梨，“心还挺细，放心吧，这个我考虑到了。”
“那就好，什么时候去砍？”
“现在？”
薛梨差点被葡萄呛到，“现在？！这么热拱进灌木林闷不死也能被蚊虫叮死！”
秦树抬头看了看阳光，“确实有点热，要不等一会儿？”
“对啊，等到三点去还差不多。”
秦树叹口气，“刚夸完你就跟不上趟了，三点大家都出门了，人多眼杂的，这会儿路上没人，好动手，这种事要避人，懂不？”
薛梨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点着头，“你说的好像也对哦，那我们真的现在去？”
秦树望着薛梨点点头，“对，现在去。”
“那我们要准备些什么？”
真到事儿上，薛梨绝不含糊，放下葡萄听秦树说话。
“拿把砍刀就行，我砍你望风。”
“好嘞，我去拿顶帽子，换个长袖，你要不要也穿个长袖啥的，我爸有衣服在这。”
“不用，灌木不带刺，除了树枝密点，其他倒没什么。”
“那我就不戴帽子了，换件衣服就行，你等我一下。”
薛梨说完端着葡萄进到后院，换好衣服拿着那把砍骨头的砍刀走到门外。
“你看这把刀咋样？砍的动不。”
秦树接过刀用手指在刀刃上蹭两下，“可以，骨头都砍的动，那些树枝自然不在话下，我在磨两下。”
“磨石在水井边上。”
秦树掂着刀走到水井边，往磨石上撒点水，开始磨刀，也就只磨几下，刀刃便发出冷洌的光，用水把刀冲洗一下用抹布擦干，找个布包起来递给薛梨。
“你拿着，我骑车子。”
“不用袋子装着么，万一没拿好露出来咋办，等我一下。”
薛梨扭头跑进屋里拿出一个布袋子，把刀装进去提着在秦树面前晃了晃。
“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秦树嗯了一声，走到外面把桌子椅子搬进来，又把门给关上。
“要不要给他们说一声我们出去了？”
秦树想了想摇摇头，“不用，他们看我们不在，就知道一起出去了。”
薛梨提着布袋子轻轻一跃跳上后座，秦树长腿离地踩着车子朝着日化厂方向去。
果然如秦树所说，一路上只有偶尔来往的汽车，根本没有一个人影，两人一路疾驰的赶到日化厂附近，这次他们没有直接走日化厂门前，而是走到另一侧的偏僻小道上，看着四周草木环绕，给人心里增加不少安全感，薛梨看着秦树询问示意从哪里进，秦树看了看距离和方向，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一处茂盛的宽叶有韧性的野草丛出声，“从这。”
说完便伸出一只手扒拉开草叶子，一只手抬着自行车直接钻进去野草丛里。
薛梨跟在秦树后面猫腰钻进去，看着茂密的草窝子，薛梨头都大了，“这草长得也太旺盛了，真要帮个人什么的根本发现不了。”
“这里还好，只是杂草茂盛了点，前面才难走。”
“啧啧，能让你说难走的，那得多难走啊。”
秦树低笑一声，提醒着薛梨注意脚下别被野草绊倒了。
“放心吧，我注意着呢，车子放哪？越来越难走了。”
“再往前走一段，有片空草地，放在那，放在这边不太安全。”
薛梨点头说行，跟着秦树又走一小段路，眼前赫然开朗确实有一处不大的小空地，也就是杂草没那么密实有半米左右的宽松空间而已。
“到了，就这。”
秦树把车子放在草地上，看看进来时扒拉开的杂草缝隙会不会被人看出来痕迹，还好野草这个时候长得都旺盛，根本看不出有人扒拉的痕迹。
“放心，没事，我在后面进来的时候，用手把后面的草又恢复原状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秦树给薛梨竖了个大拇指，“干的不错。”
“那还用说，跟着你看也看会了。”
两人小声说这话，一边扒拉着渐入的灌木林子，“小心点，这些枝梢坚韧的很，别甩在脸上了。”
秦树走在前面扒开茂密的灌木树枝，薛梨跟在后面嘀咕着早知道拿个镰刀来直接割掉就好了。
“到了。”
秦树站在一处灌木林子前停住脚步，薛梨堪堪越过他向前看，透过密林缝隙一览无余的看到前面地势低洼，旧机械厂址就在那片低洼平坦开阔的地上，孤零零的四周只有茂密的树林。
“哇，这个地方好，一览无余啊。”
“你在看那边，北边那排厂房，特别是那个角落里，能看到吗？”
薛梨听秦树的话，又仔细观察一遍，“看不到！那排房子被遮住了，所以你要砍掉旁边的树枝，过去那边看是么？”
秦树从布袋里掏出刀就砍向一根小孩胳膊粗细的树枝，“对，只有站在这边才能看到北边那个角落，上午我看到那个看大门老头提着一篮子东西进了那个角落，看样子很是自然，里面应该是有人住的。”
“提得啥看到了么？”
“没，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应该是吃的，用笼布盖着呢。”
“吃的？那应该是饭吧，那个点快到中午了，难不成老头在门卫室做饭给他们送？不应该啊。”
“咋不应该，你不是看到那老头买菜，提回来肯定得做，不然他买那些菜干啥。”
薛梨一边帮秦树把砍断的树枝捡起来放到旁边，一边分析着。
“你看，门卫室一共那么大点地方，根本没有烟囱之类的，不大可能在门卫室做饭，而且那么多菜不可能只有一两个人吃，大夏天的买那么多菜和肉放不坏吗？我觉得那些菜很有可能在北边角落的几间房子里，老头送的应该是别的……”
薛梨突然看向秦树，秦树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她，两人对视的瞬间都明白了彼此眼里的信息，异口同声的说道，“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