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怎么不跑了?”
男人的声音,冰冷中透漏着残忍。
像一只小兽,咬开她的脖颈,要将她扒皮拆骨,好饱餐一顿。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谢安然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羞耻的声音从唇中散落出来。
这样反而惹恼了顾霆深。
“啪!”
震天响的巴掌印落了下来。
“嘶……”
谢安然忍不住,终于叫出声来。
这极大的取悦了身上的男人。
他几乎是凌虐般的,在她身上用着蛮力,仿佛是一只牛,有永远使不完的力气。
而谢安然早已承受不住。
“求求你,不要……”
哭声夹杂着吟哦声。
她早已分不清眼下到底是处于无间炼狱,还是天堂,巨大的愉悦与痛苦将她填满,她的泪水从眼眶中蓬勃汹涌而出。
盐水到了唇边,能够尝到淡淡的咸味,还有血腥气。
她终于败下阵来,不断的哀求他,让他高抬贵手,放过自己。
但顾霆深显然还没有得到满足。
巨大的火热,让他难以忍受此刻的占有欲。
即便是一向清醒克制的男人,在药物的刺激下,也变得如同野兽般狂热嘶吼。
他不再是那个商场上杀伐决断,优雅矜贵的顾少,转而成为了自己都陌生的存在。
也许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残酷,他冷漠,他高高在上,如同王一般主宰他人的生死,却对一切嗤之以鼻,不曾施舍半分仁慈。
可这又如何?
是她蓄意下药,勾引在先的,不是吗?
“爽吗?”
他俯下颀长的身躯,在她耳畔,用耳鬓厮磨的方式,却说着如此令她羞辱的话。
来自地狱里恶魔般的呢喃,声音低沉优雅,好听莫名。
语气却那般的高高在上,玩世不恭。
这是她认识的顾霆深吗?
不!
谢安然咬牙,不肯屈服。
但与此同时,一起袭来的还有他加速的动作。
一道亮光在她颅内炸开。
全身瘫软,四肢抽搐。
容不得她再次口是心非,毕竟身体向来诚实。
“啧……”
顾霆深轻嗤:“搔货。”
他骂她搔,就像在说一个低档站街女那般,对于银妇应有的羞辱。
他看不上她,瞧不起她,一向如此。
苦苦支撑良久的尊严徒然碎了一地。
谢安然哭了。
眼泪鼻涕就这样糊了一床。
她不明白,她的人生怎么就这么糟糕?
她幼时也是父母疼爱,金尊玉贵的京圈贵女,但是三年前父亲遭人陷害锒铛入狱,母亲的死也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也曾怨过老天爷何以如此不公?
但是她能怎么办?
她没有办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撑着这具残破的身体,收拾着父母亲留下的烂摊子跟残局,哪怕是死,都要找打真正的杀人凶手,报此灭顶之仇。
家破人亡,如此惨烈的人生,她焉能不痛?
焉能甘心?
巨大的不甘与仇恨趁虚而入,在她身体累到极致之下,从身体里面钻了出来,蚕食着她的意志力,几乎要将负隅顽抗的她彻底吞噬。
“谢安然。”
药性得意解除,顾霆深反而冷静了下来。
“是你下的药吗?”
他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牛奶是爷爷亲手给他的。
谢安然并不是唯一经手的人,何况比起谢安然本人而言,爷爷对于他俩的婚事更为热衷,这次回家,老头子就是打着撮合二人的想法来的。
该死!
顾霆深只觉得自己没防备,着了他的道。
但是眼下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一切,也已经都发生了。
他知道,跟谢安然再起争执也没有任何意义。
“呶!”
他写了一张支票,一千万的额度。
“就当给你的补偿,拿着吧!”
他说完,穿起衣服欲走。
支票轻飘飘落在了谢安然脸上,更似是恣意的羞辱与嘲讽。
嘲讽她的孱弱与可笑。
早在家里破产的时候,谢安然就明白了,穷人是没有自尊的。
她没有像小说女主那样,把支票狠狠砸在顾霆深脸上,骄傲的说:“我不需要钱,我需要的是你的道歉。”
不!
事实上,比起顾霆深的道歉而言,她更需要的是金钱。
她要换心脏,要吃进口的天价药维持生命体征,要帮父母报仇,洗刷冤屈,调查真相,这每一项背后都是高昂的价格。
仅凭她个人的一己之力,绝对支付不起。
就这样,谢安然收起了那张支票,无所谓,就当自己是卖那啥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