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是个自来熟,仅仅跟谢安然见过一面,就做起了自我介绍:“我的中文名字叫凯丽。”
“凯丽,你好。你可以叫我安然姐姐。”
谢安然跟小凯丽握了握手。
据小凯丽介绍自己,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父母在她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双双离世,是姨妈照顾她长大,后来生了场重病。
凯丽得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特殊的病症,目前全球患此病的人不足一千人。
艾尔教授接手了她。
尽管她年仅七岁,但实际上,已经生病两年了。
关于这种病的病因目前并不清楚,因此,治疗过程也是在试错阶段,几乎每天,小凯丽都会尝试一种新的药物,以期能够让病情好转。
“但好像截至目前为止,作用都不大,就连教授也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治好我。”
小姑娘的话,让谢安然有了片刻的凝重。
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很不幸了,但跟这个患有罕见病例的小姑娘比起来,自己似乎也算幸运。
毕竟,她虽然已经到了晚期,但目前尚有治疗方案。
但小姑娘却连一个明确的治疗方向都没有。
谢安然摸了摸小姑娘,但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安慰她。
好在小姑娘本身就是一个活泼开朗的性格。
她叽叽喳喳跟谢安然说起东方文化,并对神秘的东方非常好奇,临走前还拉着谢安然的手,非常热情的邀请她第二天去自己家做客。
谢安然没有拒绝。
“猜猜我在哪里?”
就在凯丽离开不久,顾霆深的语音发了过来。
谢安然身子一僵。
抬起头,环视周身。
“你转身!”
伴随这句话,谢安然看向了身后。
裁剪得体的鸦青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如玉精美,面容隽秀,身形挺拔,站在满是欧洲血统的异国街头,有着丝毫不输给歪果仁的英俊明朗。
肌肉线条明朗,面部表情柔和。
这种极致的反差,令人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顾霆深!”
谢安然朝她挥手。
露出久违的笑意。
她已经亮晶晶的,双眸弯成了月牙状,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瘦了!”
顾霆深快步,跑了她身边。
将一条围巾披在了她脖子上,捏着她的脸颊,心疼道。
明明分开也没多久,但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谢安然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里。
小小一间屋子。
打开门正对着的就是兼具饭厅、客厅功能为一体的小套房,再往里是一个不足二十平的卧室,卧室左侧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干湿分离的隔断,四处都透漏着狭窄逼仄。
“你就住这里吗?”
开门之后,顾霆深将屋子里里外外打量了好几眼。
其实也不用特意去打量。
全部格局极小,加起来不到四十平,只够容纳一个人的面积,多一个自己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谢安然摸了摸鼻子。
她之前一个人住在这里,觉得还好,并未有什么不适。
顾霆深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站这儿,就连进门都要弯着腰,才能不碰到头。
她笑嘻嘻的将围巾解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处坐下。
“你别看这里小,但我布置的可温馨了。”
她像一个小精灵,在屋子里穿梭着,介绍着她的小心机跟创意。
靠近门的那个地方,挂了一个布袋,适合存放一些日用品,再往里放了一个小凳几,可以坐在上面换鞋,不需要弯腰……
往客厅里进来,放了一块小地毯和小方桌。
地上是热的,坐在地毯上会非常惬意,方桌上放着水杯和牛肉干小零食,抬手就能够到。
沙发对面是投影仪,下雨天窝在沙发里追剧,别有一番情怀。
她介绍着她对这个小公寓的喜欢。
慢慢的,顾霆深仿佛看到了刚嫁进顾家的她……
那个时候的谢安然,就像现在一样,每天灵动活泼。
碍于谢家出事的缘故,她背负了太多骂名,所以她平常并不怎么出门,一切从简,能在家里处理的,都会选择窝在家里处理工作。
因此,只要他回家,就能看见她。
她会做精致可口的饭菜,会在他渴了的时候递上一杯茶给他,他如果在书房熬夜加班,她会守在楼下给他做夜宵,切水果。
将他照顾的分外妥帖。
那段时间,就连家里的味道都透着慵懒舒适。
他对这段关系嗤之以鼻,连带着,也都未曾对她有过好脸色。
“安安!”
他喊着她的小名,细碎呢喃:“我们重新开始吧。”
如今始觉命运眷顾,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失去了才知情深。他爱她,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