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也听出不对劲来,毕竟夫人向来温婉柔顺,今天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陶欢意心中郁闷,她真的在意沈晏郴么?如果在意了,倒霉的定是她。他心里有人不说,而且两人有一年契约,还有唐晶晶那三千万的事。
真的自己要是喜欢上了沈晏郴,苦的总是自己。
“我听着就像是吃醋了!夫人,您应该对自己有点自信,我觉得夫人您长得比那个傅月紫好看多了,琴也弹的比她好,咱们家少爷眼光好,绝不会看上她冷落你的。”
“谁在乎他冷不冷落……”
陶欢意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凌含玉突然一个略微刹车,她看着前方领跑的商务车,方向盘一转,路边停了下来。前面那辆车,果然也停了下来。
沈晏郴从车里下来,敲了敲凌含玉的车窗。
凌含玉早年就跟沈晏郴打过照面,自然知道他这番操作是为了接陶欢意的。她也不急着交人,就趴在车窗上玩味地看着沈晏郴,“沈先生,有何贵干?”
“听说你要带我夫人去凌家吃饭?”
“是啊,怎么你也要一起么?”
“那是,凌姐姐你五年前差点成了我的表嫂,这份缘分也值得我们好好叙叙旧,不是么?”
“可以啊,那就一起啊。不过在我们凌家男性地位低,尤其我爸妈自从你表哥那事之后更是讨厌死了你们沈家人,天天说着沈家郑家和狗不能入内呢。”
“那是郑家的事,跟我们沈家有什么关系?”
“郑风朗也不算郑家人,从小在你们沈家养的,要我说就是被你们沈家养坏了!”凌含玉说着,目光瞄了瞄后面,“你看,郑风朗那些恶劣行径,你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在说刚刚跟傅月紫扯上关系的事,沈晏郴趁机解释道:“我可没学,不过凌姐你怎么说也得给我这个机会转圜一下。”
“上车吧。”
沈晏郴坐到后排去了,陈静坐在前排。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一会叫助理来开走。
感觉到身旁的座位微陷,陶欢意瞬间不自在起来,“凌姐姐不好意思啊,头一回上你家蹭饭结果还拖家带口的。”
“哪能啊?你跟小丫头来蹭饭,沈晏郴是代他表哥来负荆请罪的,一会他定是上不了桌的。”
不过想来也是,凌家对于沈晏郴来说确实有些尴尬境地,沈晏郴为了陶欢意竟然敢上凌家吃饭,绝对是上了心的。只是这层意思凌含玉并不会明说,只靠着虐沈晏郴来挽回一些陶欢意的印象。
陈静门槛也精,听得懂凌含玉嘴上打压沈晏郴,暗地里其实在帮他。
陶欢意果然也有些心疼,一想到沈晏郴到了凌家免不了要受到一阵奚落,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没事的,咱们凌家家风开明,就是讨厌男人,哈哈!”
陶欢意越听越不好了,憋了许久,干脆跟沈晏郴说:“沈晏郴,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为什么?”
“等下吃个闭门羹,会不会不太好看?”
凌含玉起哄发笑,“哟,心疼了…”
“凌姐姐,才不是!”
“不是才有鬼!”凌含玉调侃,“呵,女人。”
沈晏郴看着陶欢意脸红尴尬,又一副怎么也说不清的舌头打结模样,便维护着说:“凌姐,旁人都说你冷若冰霜,看似半分不能接近,我今天见你伶牙俐齿,这张嘴一针见血,很是会说。”
“那是,我平常冷淡是因为我对那些事不感兴趣。我为什么要为了我不感兴趣的事情浪费我的时间和感情?”
这倒也是,沈晏郴在旁人看来也是如此。
几人嘻笑骂闹,没过多久就到了凌家。凌含玉停了车,兴冲冲地把陶欢意带了进去,“爸,妈,我带朋友回来了!”
“哟,让我看看,能让含玉亲自带回来的姑娘是谁?”
沈晏郴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凌含玉跟郑风朗的婚约破裂之后,鲜少再有绯闻。这女人都三十多了也没嫁人,也没恋爱,每天就一个人拉琴。以前他和凌含玉打照面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活泼,今天却对陶欢意大献殷勤。
难不成,她其实喜欢的是女人?
看上陶欢意了?
沈晏郴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凌父凌母都分外友好,结果看到沈晏郴却是脸色一变。那表情,那老脸,简直比便秘还要难看。
“沈晏郴?你怎么会在这?”
凌含玉耸了耸肩,“我新交的闺蜜,是沈晏郴的隐婚老婆。”
这句“隐婚”两个字可是恰到好处。两个老人家对陶欢意的防备瞬间变成怜惜,看着沈晏郴的目光更加抵触了。
“来来,小姑娘你先进来。沈晏郴,你就在门外候着吧!”
“凌伯父,凌伯母,我今天就是特地来负荆请罪的。当年的事,的确是我们沈家的错,不过外面那些对凌家不好的新闻,我也早就都花钱撤了。”
凌父板着一张脸,“那有什么用?就因为那事,我们玉儿到现在也没嫁人,这么多年一直被人嘲讽。前几年有过不错的相亲对象,一听说跟郑家有婚约被退婚,就再也不想谈了。”
此时,凌含玉拉着陶欢意进门,“欢意,我们先进去,让他们几个男人外面说话吧?”
“来来快进来,我们先吃饭吧?小姑娘,来尝尝伯母的手艺。这么多年来,你可是玉儿第一个说要带回家的朋友呢!”
其实在以前,凌含玉朋友也很多的,后来被郑风朗退婚后被人说了不少闲话,几个跟她相交的名媛也都渐渐远离了她。
当初凌含玉也被造谣不少,还有人黑她,说是因为她婚前不检点才会被退婚。所以在训练室的时候,她才会对陶欢意被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感同身受。
尤其陶欢意比她小,还眼睛看不见。
陶欢意感激地道谢,注意力却全在外面。
凌含玉看穿,语重心长道:“你别担心,我父亲做事也是有分寸的。这么多年来,郑家也没人给个说法,我父亲担心我,心里多少有些怨气,就外面发泄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