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欢意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我、我自己来……”
沈晏郴却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没事,我觉得要喂你吃才能看你吃得干净。”
陶欢意双眸无辜地睁着,只能等沈晏郴一勺一勺把吃的往她嘴里送。
沈晏郴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能看出一些清晰的轮廓。此时此刻,她便在偷偷端详着他那如雕刻一般的轮廓,再配合着记忆中的五官,在脑子里描绘出他最惊艳的时候。
沈晏郴真的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她的脑海里随意如何描绘,基本都是他好看的样子。
“想什么?”
“没想什么……”
陶欢意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偏开身子。
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她摸着遥控器,开了电视。哪里知道电视一打开,屏幕里一对男女就在忘情地接吻。
她倒是看不见,沈晏郴看得一脸无奈。
饶是陶欢意耳朵灵敏,此时此刻也难以分辨电视节目里的声音,“这是在放什么?”
陶欢意能看清一些轮廓,两张侧脸交缠在一起,她反而分辨不清。
“咳咳,没什么。”
沈晏郴不自在地说着,起身将碗筷收起,出了房间的大门。
陶欢意趁着他不在,狐疑地凑上电视机前,结果就看到两张凑近的大脸,吓得她直接跌坐在地上……
原来...是两个人在...做那种事情?
难怪刚刚沈晏郴那么说。
陶欢意赶紧换了台,结果炙热的台词又传来过来。
“我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跟我在一起?”
她又换了台。
“本宫就是喜欢你怎么了?”
再换。
“欧巴,擦浪嘿。”
陶欢意:“……”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连电视里在放的也全是谈恋爱?
好一会,沈晏郴回来了,陶欢意才匆忙地关掉了电视。
沈晏郴也不禁意外,“不看了?”
“嗯,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我也看不见。”
这话沈晏郴倒是记在心里了,他前段时间找人搜罗了一本盲人画册,里面讲的都是一些搞笑有趣的段子。
他从怀中就拿了出来,递在了陶欢意的手中,“这个你没事可以看看,好笑的,你看了应该会觉得轻松一点。”
“嗯,谢谢!”
陶欢意接过,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翌日。
拍卖会彩排,陶欢意跟着一共六个人,先到会场演练。会场的布置至关重要,而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也要通过彩排来规划。
陶欢意跟凌含玉早早就到了,几人布置会场的时候,自然是要选择好自己演奏的设备。而这次的拍卖会,本身就是由沈家筹备。
沈晏郴一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都是名贵乐器。只是陶欢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的那台,竟是慈善晚宴上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月光琴!
白色的琴身优雅又夺目,在其他乐器之中恍如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陶欢意心中触动,上前按了两下琴键。
果然是月光琴!
陈静在后面喜滋滋地说:“少爷说,上次晚会就看您喜欢,当时就想办法弄过来了。本来打算是给夫人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他竟在拍卖会就拿出来了!”
“惊喜?”
这还真是天大的惊喜!
陈静捂了捂嘴,松了口气。
她差点就说漏了嘴!
这钢琴是沈晏郴费了好一番力气弄来的,本是打算过几周陶欢意生日的时候,给她当生日礼物。这提前说出来,只怕惊喜是没了。
不过陈静也没办法,她一见到陶欢意的神情,便知道这架钢琴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少爷还是挺细心的,我都没怎么发现,他倒是知道。”
“知道……”
陶欢意细细咀嚼着话里的意思。
难道,大哥哥其实早就知道,她就是安琪了?
他认出她了?
小时候,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却见她弹过月光琴,应该也知道月光琴是他父亲送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
还有这段时间以来,沈晏郴一直对陶家的事情颇为上心。
看来,他应该早就认出她了吧?
兴许……是与她在云城的时候?
毕竟从那个时候开始,沈晏郴就开始对她不同寻常了。
陶欢意坐了上去,指尖轻触月光琴,美妙的音符就从她纤长的指尖中宣泄出来。这月光琴与别的琴不同,小时候她就爱用这把琴,对这架钢琴的感情与其他钢琴的感情尽然不同。
她即兴弹奏了一曲,没想到周围的人都被她的琴音感染,一时之间忘了动作,纷纷听她弹奏。
许久许久,一曲完毕,在场的所有人都热烈鼓掌。
“欢意,你弹得什么曲子呀?怎么感觉比比赛曲目好听多了?”
陶欢意轻声道:“那是我自创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师的名作呢!看来,你有成为大师的潜质。”
她最早弹钢琴的时候,没有老师,很多都是自己乱弹。弹着弹着,倒也能听出是一首曲子。
她刚刚弹的,就是她和大哥哥初见时候,她乱弹的琴。
“这曲子有名字么?”
陶欢意点了点头,“初见。”
不远处,沈晏郴坐在观众席上,听着陶欢意温柔耐心地向众人解释着,嘴角微勾,不禁也替她高兴起来。
星月酒吧到刚进沈家初见时,她总有几分畏手畏脚的。现在的她,看起来自信明媚,渐渐有他刚认识她的时候那些感觉了。
只是……
旁边总有几个男人凑近,看得他万分心烦。
他喊来杭生,冷声吩咐道:“以后再有这种节目,合奏的人里面不能有男人。”
“啊?可是有些就是男的……”杭生说到一半,直接感觉到沈晏郴的一记刀眼,连忙点了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下次,保证一定不会再有男人出现在夫人身边。”
如此这般,沈晏郴这才满意。
“对了少爷,那个许博达怎么说……”
这几天忙着拍卖会的事,沈晏郴还未有机会跟许博达好好谈谈五年前的事。而许博达嘴上说着不认许彭越这个父亲,却似乎忙着处理他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