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希走在路上,咒骂着那个小肚鸡肠的温子然。
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担当?不就花他几个银子嘛!更何况,钱只有在花的时候,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
不过很可惜,墨月希没有时间辩述她的金钱打论了,因为就在刚刚,她被人打晕了。
……
“你出的钱太少了,你看这姑娘长得多标致,又是个雏儿,再给加点儿银子!”
“贺老六,我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这个数。”老妇一身红艳,整张脸都皱缩在一起,细小的眼睛闪现着精明,她伸出五个手指头。
那壮汉咬咬牙:“行!五百就五百!”
贺老六领了钱就转身走了。
老妇摇摇手中的红帕,满脸堆笑:“贺老六,等钱输光了,再往我这儿送姑娘啊!”而后,又丢下一句,“跟我斗,还嫩点儿!”
她转身瞥了眼墨月希:“正巧,你也醒了。我来把我们彩云环的规矩给你说一下。进了我们彩云环,你就必须得听话,当然更重要的是接客。签了卖身契,你挣的钱都是我的,至于你的吃穿用度,我们自会负责。这整个彩云还都是我的,你以后叫我陈妈妈便是。”
老天爷,你是在开玩笑吗?
墨月希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有人把卖身契拿到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卖到了青楼。
她拼命摇头:“我不签!”
老妇不屑的笑笑:“那可由不得你!到这儿来的姑娘,哪一个不像你这样?到最后还不都得乖乖听话?”
就在这时,一女子冲了进来:“陈妈妈,不好了,陌教主来了!”
陈妈妈额上的皱纹儿拧作一团:“赶紧让姑娘们伺候呀!跟我说有什么用?”
“姐妹们都不愿意去,我——”那女子咬了咬唇,“我也不愿意去。”
“不愿去也得去呀,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吗?”
“正因为想活,才不去的。”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焦急的陈妈妈一眼便瞥到了墨月希,“让她去!”
“什么?”从她们的交谈中,怎么听着是让她去送死?
陈妈妈满脸堆笑,看起来就更像个皱缩的核桃:“姑娘,我告诉你,这位陌教主,可是位响当当的大人物,你若是被他看中,你就有福了!”
墨月希忍忍胃中的翻涌,问:“若是看不中呢?”
“看不中?我也不瞒你,看不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但你若不去,你现在就得死!去了,起码还能赌一把。”陈妈妈不等墨月希开口,便道,“来人,给这位姑娘上妆。”
最终,墨月希顶着一身繁重的装束,忐忑的走进了陌教主陌红稀的房间。
屋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人背对着她而坐,一袭红衣,长发未束。
墨月希便问道:“这位姐姐,请问陌教主在吗?”
那人转过身来,一双凤眸紧紧盯着墨月希,却是令人不易察觉的一愣,而后浸着寒气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墨月希知道自己闯祸了,只好尴尬地笑着:“嗨,帅哥,刚才门口站了位姐姐,一眨眼不知跑哪儿去了,你看着她了吗?”
靠!谁叫你长得这么雌雄莫辨啊?!!把你认成女的也不能怪我啊!墨月希心中愤愤。
男子不语,站起身来,一步步紧逼墨月希,当两人的鼻尖儿都快碰到一起时,才开口道:“彩云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声音中添了几分蛊惑。
墨月希的脸红得像番茄。
她虽然是从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来的,又天生不拘小节,却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靠的这么近,又听他用如此蛊惑的声音开口,不由一下子乱了方寸,紧紧靠在门框上,差点儿忘了呼吸。
“哼,没用的东西!”陌教主带着嘲弄,回到桌旁坐下。
墨月希被他一骂,反倒镇定了下来,插着腰,昂起头,不可一世地开口:“你骂谁没用?我告诉你,本姑娘叫,叫——叫溪云,这彩云环的花魁!你知道什么叫花魁吗?花魁就是长得最漂亮,才华最好的那个,你看不出来,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闻言,陌红稀不怒反笑,看起来心情特别舒畅。
但他却是越笑越让墨月希心里发毛。不过她既然敢将那话说出来,自是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大不了就是意思,但绝不能丢了骨气。反正没准儿就像那些穿越剧演的,死了就穿回去了。
陌教主展平双臂:“宽衣。”
墨月希皱了皱眉,她平生最讨厌古人这些臭毛病了,长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脱衣服。
她走上前,先是将那红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终决定先从腰带入手。可摆弄了半天,墨月希竟败给了一条腰带!
在这江湖教派中,提起来就让人胆寒的教派有两个:耿凝教和陌云教。这可是连朝廷都不敢轻易惹怒的两个脚派。可偏偏两个如此大的教派水火不容,大小战事时有发生。
这彩云环的人口中的陌教主,正是陌云教教主陌红稀。陌红稀长得俊美非凡,美得都像名女子,可巧他又喜欢穿一身红。但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这人杀人不眨眼。
再者,便是每年陌红稀都要来京城两到三次,每次必到彩云环,可那些姑娘就没有一个能让他看上眼的。往往都是在他房内待过一晚之后,第二天晨起便死了,没有人知道晚上时发生了什么。
墨月希的手紧张的解着腰带,却动得陌红稀感觉腰间痒痒的,甚至心中也痒痒的。他忍不住捏住墨月希的下巴:“你是该有多笨,连解个腰带都不会?”
墨月希一把打掉他的手,毫无畏惧地望着他:“有本事自己解!”
真是的,谁叫你们古人的衣服这么麻烦。
墨月希本以为这个穿红衣服的魔头会生气的,谁料他只是看了墨月希一眼,便自己脱起了衣服,然后默默地躺在床上。
墨月希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正打算悄悄离开,却又听他道:“过来,怎么服侍男人,总学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