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凤凰获得自由后,立即长啸一声,扑向周围的树木枝叶,或张口吞噬,或翅膀扇动,但无论如何,只要它接触到的,就立即化为乌有。
但幻阵之所以是幻阵,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幻术,就是因为它有阵法作为支撑,可以将自身的威力扩大十倍,甚至百倍,只要阵法足够强大。
树木枝叶以飞快的速度消失着,但又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出现,而且裹挟着更大的威力扑来。只是,萧云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额上出了一层薄汗,手也有些微微颤抖,显然是快支撑不住了。
苏落烟却在此时故意卖了个破绽,让萧云得以趁虚而入并乘胜追击,她自己则在恰当的时间收了手。
萧云见状,也趁势收手,但明显还有些喘息,怕是再迟一刻,他就支撑不下去了。
苏落烟抱拳拜道:“萧公子的幻阵精妙无比,在下甘拜下风。”
“在下惭愧。”萧云回礼道,“在今日之前,在下还洋洋自得地以为,天下唯有白虎门通幻阵,却不知,姑娘的幻阵更是高深莫测,在下拜服。”
其实,在方才的对决中,苏落烟也没用什么正式的幻阵,只不过是用幻术来攻击萧云的薄弱之处。只不过,能准确无比地找到幻阵的缺漏,还能熟练无比地运用那么精妙的幻术,更是点出了幻阵之名,若说苏落烟不动幻阵,萧云是一万个不信的。
只是,萧云不明白,为何对方在稳赢的情况下,要让自己?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门派的荣誉,更是让自己一战成名的好时机。
但不管为何,萧云也一直自问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要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问心无愧,要输也要能输得起,而不能靠别人的相让胜利。
这样想着,萧云就道:“在下自知不如姑娘,输得心服口服,胜利本就该是属于姑娘的。”
苏落烟摆摆手:“你不必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我并非参赛之人,只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混进来玩的,所以我无论胜利与否,都不会参与排名。而依我之见,凭公子的实力,取得第一也不是什么难事。日后公子若是对幻阵有什么不解,可随时来兰花宫与我探讨。”
萧云师从的白虎门不在青安山脉,自然不清楚兰花宫的底细与实力,但能举办如此大规模的修真大会,又对幻阵有着如此之深的研究,实力自然不凡。
萧云当即拜道:“等修真大会一结束,在下一定登门拜访,到时还请司姑娘不吝指教。”
司姑娘?苏落烟突然觉得,以后她在兰花宫用司小初这个名字似乎也不错。
只是,她刚想说没问题,突然察觉到有人正朝她极速飞来,虽然掩饰得极深,但还是能察觉到丝丝魔气。苏落烟不敢掉以轻心,立即戒备起来,防御着从半空中向她冲来的人。
然而,有人比她速度还要快,眨眼之间就已经挡在了她面前,苏落烟只能看到耀眼的红衣在她面前随风而动。
“凤倾城?”苏落烟瞧着眼前的人,微微有些诧异,毕竟修真大会开始前就已经不见了,苏落烟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呢,却不成想他却在这个光头出现了。
然而苏落烟已经没有功夫去追究凤倾城去了哪,因为眼前之人也是个熟人:“云天?”
没错,正是魔域的魔天尊主司徒云天。
可是,他怎么出现在这儿?他身为魔域尊主,不应该老老实实待在魔域吗?难道……苏落烟的脸不由沉了下来,难道说他不肯听自己劝告,执意入侵凡间?可是不应该呀,他还没有蠢到要和整个修真界的精锐对抗,更何况他是孤身一人来的。
此时,司徒云天的视线则放到了凤倾城身上:“你是何人?”
凤倾城则是极其轻蔑地看着他:“一个你没有资格知道的人。”
司徒云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动怒,身为一界之主,他早就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况且,虽然不知道这个穿的这么骚的人是谁,但也能猜得出是清儿的朋友,甚至是某个不怀好心的家伙。
很快,司徒云天就将目光移向了苏落烟:“清儿,跟我走。”
“清儿?”凤倾城回头看了苏落烟一眼,那目光分明就是在问“你到底有几个名字”。只是下一刻,他就将视线锁定在司徒云天的身上:“她不会跟你走。”
方才苏落烟和萧云对决的阵仗已经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如今眼前的这一幕,更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里。而这其中,自然也有人看出了端倪,比如天界的大殿下乾古疏翃。
乾古疏翃在心里盘算着:那个红衣男子似乎就是之前被兰儿迎进兰花宫并好好招待的人,似乎与兰儿关系不浅;那个司徒云天……听说之前魔域入侵凡间,就是兰儿不费一兵一卒就将那个不可一世的魔天尊主劝回去的。那么如今那个在两人身边的那个女子是……兰儿?
一想到这个可能,乾古疏翃就立即飞身上台,与他想到一起并和他做出相同选择的还有南空星君王盛凌和西空星君封玄奕,四殿下乾古疏晋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个怎么就上去了,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自己大哥一起去了。
还有一个人,司徒天云,虽然也很想上前,但在这些人面前,还是不得不放弃去凑这个热闹——尽管,他一直以为,他才是那个最应该站在那里的人。
然后,苏落烟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什么情况?苏落烟表示,她才是最郁闷的那个,毕竟她可是幻化了外貌的,这群人究竟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其他人也就罢了,毕竟一直在场,总能看出端倪,可司徒云天怎么就一下子认出自己来了?
司徒云天则没有理会凤倾城的话,也没有理会刚刚过来的四人,甚至连苏落烟郁闷的表情也忽略了,只是重复着自己刚刚的话:“清儿,跟我走。”
不是请求,甚至不是问句。
乾古疏翃再上前一步,属于天界皇长子的气势显露出来:“司徒云天,你是想对天界宣战吗?”
司徒云天的话中充满不屑:“你有资格代表天界应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