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残竹?
听到这个名字墨雅锦顿时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叶城的左使夜冥残竹。可是,夜冥残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应当是巧合吧?
只是……他姓幽?他这个名字和自己的一样,应该也是假的吧?只是既然自己报的都是假名字,又怎么去指责别人不说真名呢?
这么想着,墨雅锦也就释然了。
……
时光流转,感觉自己都快要无聊地长草的苏落烟终于有借口出去了——墨雅锦新居建成,邀请他们去做客。自打仙子王威胁她说,她要是敢偷偷溜出玄界,就立即昭告天下传位于她,她就再也没敢离开玄界。如今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离开玄界的理由,苏落烟自然是一刻也不愿耽误,就连双玉提出想要同去,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找到墨雅锦来信中所说的山谷,苏落烟站在山谷口,一眼就瞧见了山谷口矗立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情浮谷。
见苏落烟皱眉,泠风逝不由问道:“怎么了?这名字有什么问题?”
苏落烟摇摇头,道:“这名字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字……似乎不是小幽的字迹。”
“或许找别人代写的也说不定。”泠风逝道。
“说的也是。只不过这字看起来沉稳干练,内敛中却又有几分隐隐的孤傲……我怎么不记得小幽身边有什么人能写出这样的字来呢?”苏落烟继续思索着。
“进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你也不要太担心,俗话说字如其人,从这字上看,那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且心智坚毅,倒非池中之物。”泠风逝劝慰,“你呀,就是太操心了。”
苏落烟撇撇嘴,道:“我是她姐姐,我不担心她谁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幽生性敏感,还特别好强、要面子,就算遇到什么事也不好与我说。唉,她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地来到异世,虽然月希也来了,但是她那性子,也帮不了什么,我也只能尽可能地多照顾照顾她。”
泠风逝揉揉她的发,有些心疼:“傻瓜,你不也是这样?”
“可是我不一样啊,别说我有一半灵魂本来就属于这里,就凭我还有那么多亲人、朋友,还有你,我就幸福多了!”苏落烟牵着他的手,“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百亿年的屏障都快要跨过去了,到时候就可以回去看看了。别的无所谓,就是月泠,到时候一定也要把她接过来。”
“咳咳!”司徒天星忍不住打断两人,“你们整天在一起,难道还没有聊够?就算没有,能麻烦你们进去再聊么?”
苏落烟不欲与他争辩,直接抬步走了进去。
……
情浮谷内,墨雅锦瞧着幽残竹已经拿着酒杯坐在那,出神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心里不由有些低落,开口道:“哥哥还是不愿意姐姐他们来吗?”
住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两人相处得很融洽,渐渐地便以兄妹相称了。
幽残竹回神,见她委屈地低着头,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慰:“怎么会?来的人是你的姐姐、朋友,也就是我的亲人、朋友,我怎么会不愿意他们来呢?只是*见面,哥哥难免有些紧张罢了。”
墨雅锦不疑有他,乖巧地笑笑,安慰:“哥哥不必担心,姐姐他们人都很好的,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
幽残竹笑着点点头,道:“他们应该到了,你先出去迎迎他们吧,我再布置一下,他们*来,总得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小幽把这里布置得有多好。”
“谢谢哥哥,我这就去。”墨雅锦满心欢喜地跑了出去,正巧看到刚进山谷的苏落烟等人,便一一上前打招呼。
苏落烟一见墨雅锦就将关于那字迹的疑问问了出来,墨雅锦自是知无不言,将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苏落烟狐疑:“幽残竹?和叶城的夜冥残竹有什么关系?”
“哪有什么关系?同名不同姓罢了。”墨雅锦劝慰,“姐姐莫要多心了,夜冥残竹的为人郁兰又不是不知,哥哥与他天差地别。”
苏落烟也不再多问,想着事实如何,待会一见便知。
“姐姐跟我来,我和哥哥好好将这里布置了一番,姐姐看看如何?”墨雅锦拉着苏落烟向里走去,介绍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没有人注意到,双玉已经不知不觉落在了最后,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双玉独自一人来到了情浮谷内一处偏僻的角落,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那里。只是那人穿的不是熟悉的墨青长袍,而是普通的青衣;那张脸也是其貌不扬,根本就不是熟悉的面容。双玉仔细看了片刻,才开口叫了声:“左使。”
怪不得夜冥残竹不需要自己去找他汇报,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
幽残竹,也就是夜冥残竹,并没有开口,只是以极快的速度将一颗药丸塞进双玉嘴里,迫使他咽下,才开口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最好不要想着耍什么小聪明,你若是坏了你的事,我定饶不了你!”
没有震惊,更没有愤怒,双玉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左使应当知道,双玉从来都不是爱耍小聪明的人,对破坏左使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兴趣。”
“如此甚好。”夜冥残竹转身,“你以后继续留在天女身边,不必寸步不离,只要她在做什么你都能知道就好。”
看着夜冥残竹的身影消失,双玉心里却起了疑。以他对夜冥残竹的了解,夜冥残竹一向都是用人大胆,什么人都敢用,而且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断断不会用类似毒药的手段控制手下。而且,夜冥残竹也知道,事关古繁陌城,他双玉一向是有命听命而绝不会擅自行动。
除非,除非此事与古繁陌城无关,甚至与古繁陌城的利益冲突,夜冥残竹才会担心自己不听他的命令。甚至是此事对他而言很重要,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以至于谨慎过了头。虽然自己依旧不会乱说乱做,但他的真实目的却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