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放学后接到妈妈的电话，让她回去一趟。
上次她把黎家搬空，黎明年气得不轻，勒令她还回去。
她一句卖了就没管了。
今天回家，看到黎明年比平时憔悴的脸，心里格外舒坦。
“妈，你找我有事？”
“我打算和你爸爸离婚。”
黎姝眼睛一亮：“好啊。”
早点离吧，不然每天吃饭都没胃口。
黎明年瞳孔微缩，在黎姝来之前，黎母半个字都没提，他也不知道他要离婚。
这段时间，黎母在知道他那些风流事后也没大吵大闹，只在提到家里东西不见他要找黎姝麻烦时，她才会无理取闹一番。
他心里其实挺不安的。
现在听到她说离婚，这种不安才有了归处。
“周含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和我离婚你这些富太太的生活谁来满足你。”
“你不会上班、不会挣钱，没了我你买不起名牌包包鞋子，戴不了珍珠钻石，再也过不上富太太的生活，你可要想清楚了。”
黎姝听了直接翻白眼。
他是不是忘了，她的股份比他还多。
“怎么会呢，你现在拥有的都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后我分一半，怎么就过不上好生活了？”
黎母反问他，姝姝说得对，男人不可靠。
还不如把钱牢牢掌握在手里。
黎明年瞳孔猛缩，谈到钱就跟踩到他尾巴一样，整个人炸毛。
“你休想，这些钱都是我挣的，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黎母神色平静：“我已经找律师了，有没有关系到时候他会告诉你。”
说完拉着黎姝上楼。
进了门，母女俩说悄悄话。
“妈，你怎么想通离婚了？”
“还不是为了你。”
啊？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确和他初恋有个私生女，叫什么岑琦思的，他对那女儿可宝贝得不行，买了不少好东西，还想给她买栋房子。”
“现在你们父女离心，他不会再偏向你了，照这么下去，他估计一份财产将来都不会分给你。”
“万一将来再冒出几个私生子私生女的，你的处境更艰难。”
她现在得趁岑琦思认回来之前，把婚离了，拿到自己和姝姝该拿的那份。
黎姝听完有些感动，抱着她不撒手。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黏人。”
“多大都还是妈妈的宝贝。”
黎母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律师就拟定好了离婚协议，财产她也不贪心，平分就行。
黎明年自然不乐意。
他现在握在手里的东西不多了，只有星曜的股份、包括黎家别墅在内的一些不动产，还有另外的投资。
都是他辛辛苦苦打拼来的。
平白无故就被人分走一半，他怎么愿意。
但黎母掌握了他出轨的证据，作为婚姻过错方，他本身就理亏。
虽然黎母的娘家周家并不是什么顶级豪门，但世代书香门第，黎姝几个舅舅要么是教授学者，要么是政要人员，平时不掺和这些琐事。
但真欺负到了，人家又不是死的。
就像当年周半梦离婚，刚开始男方也不愿意分财产，还动手打她，后家几个兄弟知道后，立即出面。
不仅分得了大半家产，男方家的生意到现在还在遭受排挤。
黎姝晚上就歇在黎家。
黎母随口问了句：“你最近和三爷怎么样？”
“别和我提他。”
自从那天吵过架后，闹得不欢而散，她也没打算去讨好他。
至于顾珩，估计也觉得她任性娇纵，懒得哄。
本来就不是长久的关系，费心思干嘛。
黎母眉心蹙起：“姝姝，你老实和妈说，你是不是对三爷起了心思？”
这句话仿佛一根棍子，戳了下她的心。
黎姝一口否认。
“你初中学过《氓》，妈妈希望你引以为戒，不要像我一样。”
“嗯，我知道的。”
上辈子她已经吃过亏了。
长教训了。
……
“抱歉，飞机晚点了。”
上官牧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配着围巾，出国两年，当初带着点少年意气的青年如今已经蜕变，变得成熟稳重。
感觉到云城的天气没那么冷，把围巾摘下来搭在手臂上。
“还是云城好啊，挪威的冬天太冷了。”
上官雅挽着他的手臂：“谁让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留学。”
“姝姝，见到哥哥不打声招呼吗？”
一直尽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黎姝被点名，赶紧喊了声上官牧。
按计划，上官牧上个周就应该回来了，但听说是临时有事，推迟了几天。
原本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上官雅直接来教室门口接她。
小时候她羡慕别人有哥哥，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哥。
后来发生那事后，就不再喊了。
上官牧敲了下她的脑袋，黎姝赶紧后退。
导致他抬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
上官雅觉得这氛围有点怪异。
不就是扒裤子这件小事吗，又不是故意的。
“谢谢你来接我，”上官牧看着她，“姝姝。”
“是雅雅拖着我来的。”
上官牧眼神微暗，上车的时候，选择了坐副驾驶。
透过后视镜看她，两年不见，她出落得越发漂亮动人，却比他印象中安静了许多。
是因为他吗？
那件事，她还在怪他。
砰！
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车上的几人都听到碰撞声，赶紧转头去看。
追尾了。
几人连忙下车，黎姝看到顾珩从车上下来，抿唇。
真是仇人路窄。
上官牧先关心过上官雅，再看向她：“姝姝，有没有事？”
顾珩听到这声姝姝，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叫得可真亲密。
和他闹脾气，和别的男人就那么乖巧，真是好样的。
齐栢比较嚣张：“你们怎么开车的，追尾了不知道吗？”
到底是谁追尾心里没点数吗？
你这个负全责的怎么这么嚣张。
上官牧认出顾珩，不想闹事：“顾先生，追尾你们是过错方，快过年了我们不想追究，就算了吧。”
齐栢内心苦哈哈：“可我们想追究，要不是你们开得慢，我们会追尾吗？”
这摆明了是来找事的。
除了刚回国的上官牧，黎姝和上官雅都知道他是冲着谁来。
上官雅一脸担忧。
黎姝：“你们眼瞎吗，看不到前面有车，追尾怪前面车太慢，你咋不怪你家祖坟没埋好。”
齐栢悄悄看了眼顾珩。
夫人骂得真脏。
他又不敢还嘴。
三爷也真是的，看到夫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竟然让他撞上去。
顾珩淡声：“追尾是我们不对，我们愿意赔偿，你和我们去一趟4S店吧，该赔的一分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