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看着他离开,直接把门反锁。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呼出一口气,刚抹的眼霜白抹了。
浪费她的化妆品。
这样伤心下去会不会起眼袋……
她碎碎念,掀了被子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干脆起床去开了瓶酒来喝,也不知道是谁说酒这种东西能解愁,分明是越喝越愁。
顺便搜了部电影来看,这样一边喝酒一边被电影里情节感动哭,也显得没那么难熬。
哭累了,就开始犯困了。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有些恍惚,她昨晚在影厅那边喝酒吧。
记不清了。
或许喝醉了自己走回来了。
反正脑子里依稀有这么一段记忆。
“夫人,您醒了,这是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一点。”
管家看到她下楼,递给她一碗醒酒汤,黎姝说了句谢谢。
“夫人客气了。”
这几天,黎姝对他们的态度越来越疏离,和三爷闹了矛盾,他们这些做工的也感觉煎熬。
都不敢像之前那样说说笑笑了。
整个天行院、不,顾家,都死气沉沉的。
“夫人,厉家老爷子过两天寿宴,送了请柬过来,邀请您和三爷一起过去。”
厉家这些年在国外,去年厉淮回来成立公司,初步稳定下来后,厉家大多数人都已经陆续回国。
落叶归根。
现在举办寿宴,让厉家重新走入云城的圈子里,宴会上能去多少重量级的人,能让人衡量厉家在云城地位。
厉淮河顾珩挺熟的。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如果我不在家,你就给我打电话。”
“好。”
管家发现,夫人还是那么好说话,想到这,他长叹口气。
也不知道三爷究竟在想些什么。
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连这都分不清吗?
他一个管家也不能说什么。
黎姝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换个鞋的功夫,听你叹气三四回了,家里遇到困难了?”
“如果有困难,记得给我说,或许我还在顾家的日子,能帮上你点什么。”
管家神色微凝:“夫人说笑了,您会一直在顾家。”
黎姝笑笑,没回答。
以前她觉得,只要有钱,别说丈夫有小三,让她给小三伺候月子都行。
但现在才发现,我自己就有钱,为什么要去伺候别人,我自己还需要人伺候呢。
所以她眼里挺容不得沙子的。
这几天一直装作平静,也是想给顾珩和自己一个机会。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顾远洲,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年轻人啊,不喜欢配司机,出门要自己开车。
“我送你。”
黎姝转身就走:“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可以走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落井下石?”
顾远洲下车拉住她:“我真不是来嘲笑你的。”
黎姝跟着他上车,板着臭脸什么也不说。
顾远洲倒是很多问题:“你和我三叔什么时候离婚?”
“以你的性子,容不得沙子,你还在等什么,等他回心转意吗?”
像个十万个为什么,问出的话没一句中听的。
听得让人火大:“离什么离,你不知道祝我们白头偕老吗?”
“你把我叫上车到底想说什么,要是想八卦就停车。”
顾远洲抿唇,他虽然不是来八卦的,但不可否认,的确有点好奇。
“别别别,我只是想说,如果你难过想哭可以找我,毕竟有些话,你不方便和别人说,可以和我说。”
“就算三叔不护着你了,你也总是还有我的。”
黎姝现在听到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就烦。
整个人像个火药桶子,一点就着。
“什么叫还有你,我特么是你三婶,你脑子有病吧,就算我和他离婚,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停车,我要下车,烦死了。”
顾远洲觉得她莫名其妙:“又不是我惹你的,你别把气撒在我身上啊。”
“你来找我,不就是给我当出气筒的吗,不是你说有什么话可以和你说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骂人,还想打人。”
顾远洲把车停在路边,抱着脑袋:“那你打吧,别打头。”
黎姝:“……你是不是有病啊。”
“嗯,以前你不开心,总是憋在心里,这样对身体不好,”顾远洲眼里充满怀念,“后来,我就说让你说出来,没想到你把我骂一顿。”
骂一顿之后她心里就畅快了。
黎姝一怔,眼神彻底暗下去。
“你还记得啊。”
可对她来说,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顾远洲嗯了一声。
怎么会记不得。
回忆越美好,越是种折磨。
“你就是犯贱。”
拥有不珍惜,现在在这装。
顾远洲无法反驳。
“我听说你和罗心怡走得挺近的,那可是你老婆,你既然决定和人家在一起就认真点,不要再辜负人家了。”
“两辈子辜负两个女人,会遭雷劈的。”
本来见她骂几句,看起来有活力多了,结果现在又扯到自己身上。
他心情顿时不美妙了;“管好你自己吧,两辈子都摔在顾家这个坑里,没点出息。”
这绝对踩着黎姝的雷区了。
对着他又吐槽了一顿。
“会不会说话啊你,什么叫又这个坑。”
“果然,你们顾家没一个好东西,把你都教成一个渣男了,他能是什么好货。”
“怪就怪我发现得太晚,晦气。”
黎姝坐在车上骂了一路,下车时顾远洲还送她一杯奶茶解渴。
“还算做了件人事。”
早上生气发泄出来,连带着憋在心里几天的郁气一并散了。
看着有些正常了。
回头看了眼顾远洲,他靠在车边抽烟,对上她的视线,冲她笑了下。
这一笑,好像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对她无条件纵容的顾远洲。
黎姝扯了扯唇,还是高兴不起来。
“别以为做这些,我就会原谅你。”
“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顾远洲耸肩:“我又不稀罕。”
黎姝一转身,看到江正旸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她。
“把你那贱兮兮的笑容收回去。”
“他做了什么,让你不会原谅?”
“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黎姝懒得搭理他,江正旸就缠着她问了一早上,最后以一个欠钱不还搪塞过去。
“你的那些东西我全部帮你转移到我名下一处房产了,那小区安保和环境都很不错,是高层,你要是喜欢……”
“就送我?”
江正旸:“……现在打钱,我卖给你。”
送?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