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摇头。
整个云城都知道顾家十多年前出了变故,导致整个顾家险些死绝。
最后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少爷和年仅七岁的孙少爷。
后来,有自称顾家大爷情人的女人抱着俩五岁的孩子上门,说是他的私生子。
顾家人才多了这么点。
“顾家人这么点,顾珩一切又以顾家为重,他不想为顾家添丁添口?”
“他不想啊。”
她这么一个大老婆在身边,一天天表现得跟个和尚似的,清心寡欲,一点邪念都没有。
除了第一次。
“那是因为他不能!”
“为什么?”
“因为他是有婚约的。”
黎姝脸色微变。
“当年,顾家家主老来得子,高兴得不行,就为他和四九城岑家定下婚约,七年前,据说三爷去过一趟四九城,但没多久就回来了。”
黎姝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但更多的消息黎母也不知道,她所知道的都是老一辈的猜测。
随着顾珩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在他手底下分蛋糕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没敢再议论这些往事。
有人说是岑家看不上顾家,不想联姻。
也有人说岑家和三爷做了约定,如果三爷能在十年内成为S国首富,就让他娶岑家女儿。
“岑家是什么大家族吗?”
“你想想咱们S国那几个重量级人物姓什么就知道了。”
黎母真是忧心。
和人结婚这么大的事,女儿竟然瞒着自己。
对象还是顾珩。
当年对付顾家的人牵扯甚广,顾家那么大的家族都被人害成这样,黎姝嫁进顾家,岂不是掉进火坑嘛。
唉。
黎姝摸着下巴,想到前几天顾远洲的话。
“妈,你别说那么严重,我和他之间长久不了的。”
黎母郑重道:“保护好自己,千万别生孩子。”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想要脱身就难了。
“放心吧。”
黎母感觉顾家气氛有些压抑,别墅外偶尔能看到几个守护的保镖,还有无处不在的监控,确定女儿没事后她就离开了。
黎姝本来想留她吃晚饭的。
“不吃了,我有事。”
黎母离开顾家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趟黎姝说的五星级餐厅,调了昨天的监控来看。
她只看到黎姝坐在的包厢和门口打架的画面,黎明年和夏婧单独待的那些画面被黎姝提前拷贝删除了。
拿着监控去了夏婧爸妈所在的单位举报。
别的女儿被欺负有爸妈拉偏架,她的宝贝也有人替她出头。
爸爸不顶用,那不能让宝贝以为妈妈也没用。
她虽然在家做全职主妇,一天就吃吃下午茶、逛逛街花花钱,但她也有自己的人脉。
豪门富太太,哪有真花瓶假废物。
很快,夏婧父母分别收到开除的通知,说他们作风有问题,在外打群架违反纪律,有损单位形象。
被省里来视察的人碰到举报,给他们停职处罚。
夏婧父母今天轮流在医院照顾夏婧,听到这个消息两人都有点受不住打击。
黎母回到家后,坐在沙发上一遍遍看着监控。
之前匆忙,没时间抓细节,现在一看漏洞百出。
比如:黎明年为什么会和夏婧单独在一个包厢?
姝姝给夏家父母看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愤怒?
是什么让黎明年冷眼旁观女儿被打?
这一切,似乎都和她的好老公脱不了干系。
监控中,黎明年那张脸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
这真的是她的枕边人吗?
同床共枕二十余年,她好似从未认识过他。
晚上,黎明年回来得很晚,他也不知道黎姝给这些老狐狸下了什么迷魂.药,公司那些老股东现在大部分听黎姝的。
他得把公司抢回来。
让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在自己头上,真是丢人。
何况,只有重新掌控星曜,他才有资格站在那个人面前。
还有他们的女儿。
他见到了,知书达理、优雅漂亮。
比黎姝不知道优秀多少倍,也不会像黎姝这样忤逆自己。
看到黎母坐在沙发上等自己,随口关心了一句:
“怎么还没睡?”
若是以往,他会上前说些老婆我想你之类的话,现在只剩下敷衍。
没这些糖衣炮弹,黎母思绪格外清晰。
轻而易举看出他的敷衍。
这让她心底发凉。
原来他不止对女儿冷漠,对她也变了心。
因为夏婧吗?
“在等你,我有话和你说。”
黎明年估摸着黎姝和她告状了,他没心情应付:“那是她自找的,怪不了谁。”
“我不管她是不是自找,我是问你,为什么看着她被打不去帮忙。”
她不需要去追究黎姝的对错。
自己的女儿什么样她心里清楚,乖巧懂事,和夏婧那么好的关系,对方没做错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黎明年,她是你女儿,你不维护她就算了,竟然还怪她,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黎明年怒吼:“那她把我当父亲了吗?”
背着他收购股份,在股东大会上让他下不来台。
现在更是联合其他股东和高层给他找茬,一天天让他不舒服。
“我现在不是董事长,是她费尽心机对付的敌人,周含烟,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在公司是怎么对我的。”
“她不认我这个爸,我也没她这个女儿。”
“你吼我?”吵不赢了,黎母眼里蕴着泪,“你竟然吼我。”
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这么吼过她。
黎明年:“……吼你怎么了,你只知道维护女儿,知道我一天有多不容易吗?”
黎母一脸伤心:“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所以看我不耐烦了?”
黎明年木着脸:“没有。”
“你敢对天发誓吗,你要是骗我你就天打雷劈。”
“你别无理取闹,我今天很累,不想和你玩。”
黎母看着他上楼,脸色立刻沉下来。
……
黎姝听说妈妈出手,让夏婧父母停职,心里暖暖的。
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真好。
吃过晚餐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瞥到不远处的顾远洲,那种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眼神,让人心里不舒服。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想着: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要肝肠寸断,要失我者永失又夜夜悔恨。
现在看着顾远洲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本来应该高兴的。
“姝姝,”顾远洲见她站在原地看她,立刻上前,“我听说夏婧打你了,你放心,我会帮你出气的。”
“怎么,又给我画大饼?”
顾远洲也想到前世他许多承诺都没做到,低下头:“这次不会了。”
“那等你做到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