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这些话没有放进心里,左耳进右耳出,甚至附和地笑几句。
我和蒋诗琪之间从最开始带有色彩的舆论变成了挚友。
他们明面上十分巴结,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
众口铄金,一张嘴堵不上万张嘴。
我由着他们怎么说,反正蒋诗琪本人不在意我急什么。
“蒋家谁做家主都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你们又何必担心呢?”钱望懒散出声。
“只要不做过分的事得罪了两位继承人,不管哪位坐上家主对我们都没有太大区别吧。”
明白人连连点头:“是啊,钱总说的有道理,他们家自己内部的事,我们外人插手担心干什么,旁观就行了。”
除了和蒋家两位走的近的,比如我和蒋诗琪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会全力扶持蒋诗琪上位。
在场大多商人和蒋家只是合作关系,谁当家主和他们无关,只是继承人有没有能力,关乎他们赚钱多和少的区别。
相当于古时候,谁当皇帝都和平民百姓干系不大。
饭后闲谈几句就可以,要真因为这个寝食难安,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耳边都是议论声,我时不时回他们几句,心里记挂着事,情绪不高。
那个王硕怎么还没来?难道他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
等了好长时间,快等不住了,一位发福大肚的中年人姗姗来迟进入了包厢。
我等的人终于到了。
等王硕和在场的人赔罪,自罚了三杯。
“我来晚了,临时有事耽搁了。”
我起身走了过去,“王总,有时间吗我们去包间小坐会?”
单独去房间就表明有些私事要聊。
王硕见到我邀请,神情坦然,并没有异样,他反而受宠若惊道:“程总找我那当然有时间了。”
我笑着带他走进了小包间,这处隔音好,能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但房间内说什么外面都不会听到。
“不知道程总找我有什么事?”王硕惊喜的同时有些惴惴不安。
他在猜测我是找他麻烦还是找他谈生意的。
虽然我不认识王硕,以我在京城这些圈子里的知名度,王硕肯定认识我。
要不是杨方度那事,我两八竿子都打不着,更加别想能和我坐在一起闲谈了。
对此王硕是高兴的,但又怕哪里惹到了我。
我笑而不语,轻轻的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示意对方先喝口茶。
王硕拿起跟前的茶杯,喝了几口眼睛一亮,不知道是讨好还是真心实意。
“这茶入口甘醇,清香留齿,罕见的极品龙井啊。”
我故作苦恼叹了一口气,“茶是好茶,只是我喝着有些苦味,这些天遇到了一些事情,我心情实在不痛快。”
话一出,王硕猜到了我是来找麻烦的,他僵硬地笑着,不得不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什么事能让程总如此忧心?”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人给我手下卡里转一笔金额不小的钱,有一段时间了。”
“要是那个员工是普通员工还好,可那个员工是高层管理,还是在财务部这样重要的部门。”
“王总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么做?”
听完我说的话,王硕脸色越来越难看,等我凌厉的视线望向他的时候,他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不自觉的发虚。
“遇到这种员工,不管职位多高,当然要开除……”
我冷哼一声:“开除有什么用,在财务部待了这么久,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收钱办事,办的是什么事?”
王硕头上冒了一层冷汗,他抬手擦了一下,还要强装镇定说着处理办法。
“那就逼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好有准备。”
我眯着眼睛,带着几分冷意道:“你说要是查出了给他打那笔钱的是谁,你会对那人做什么?”
顿时王硕颤抖了一下,艰难道:“自然是,警告一番了。”
我笑了出声,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他还要装到底。
拿出手机,将一段录音给放了出来。
正是王硕的儿子嚣张地大出狂言。
陈家的赔偿一直拖着只是因为王硕的儿子不爽,认为受害人不应该出现在那条路,不然他也不会撞到人报废了一辆豪车,他还想叫受害人陪修车的钱。
扬言对方再闹就开车撞死他们全家,一了百了。
这些话是魏源安排小弟接近王硕儿子套出的话。
有录音有实证,这位年轻人狂妄自大,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会由他老子来承担。
当儿子的声音响起,说的还是些混账话。
王硕急了,“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设计我儿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和我有没有冤有没有仇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王硕紧张的咽了咽喉咙,他拿起茶杯喝茶想要缓解情绪。
我认为王硕此人还算聪明,不过胆识太小了。
他知道此时谈话他要保持镇定,要是一开始就惊慌失措,那直接不用谈举旗投降吧。
“我既然拿出了这个录音,就是知道了很多事才来找你的。”
“你是个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要怎么选择。”
我给了他台阶下,可惜对方不领情,死活不下。
王硕喊起了冤枉,“我只是按照一个人的吩咐,往一个账户里面打钱,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您手底下的员工啊。”
“我要是知道和程总您有关系,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干啊。”
我冷笑了一下。
他还是没有说出实话,他说这番话只有前半句是真的,有人叫他往账户里打钱。
“这样就麻烦了,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幕后的人,我会干出些什么。”
“毕竟损失总是要有人承担的。”
轻飘飘的话含着威胁,加上手机里还在放的录音。
王硕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没有过关,他咬牙道:“程总,我只知道一点实情,我要是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说是我透露出去的。”
“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商人,好不容易把家业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惹不起那人。”
说着王硕掉了几滴鳄鱼眼泪,想博取我的同情。
我点头,“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如实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今天谈的话只有你和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