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一番感慨,然后快步跟上君临的脚步。
此时的挽月宫,众人都战战兢兢,只因为柔贵妃在里面大发雷霆。
“谢九朝!君临!”
柔贵妃一只手揉拧着娟帕,另外一只手的长长的护甲重重地滑过案桌,发出令人想咬人的声音。
她在收到君敏的书信以后,觉得自己被谢九朝的表面给蒙骗了,正准备好生报复谢九朝,却传出谢九朝杀人的消息。
她欣喜若狂,觉得这是老天在帮她,无论谢九朝杀人的事是真是假,她都要把它变成真的。
奈何,她还没有来得及插手,谢九朝就被君临平安救出来了。
在她听到谢九朝被带走时有多兴奋,此刻就有多愤怒。
“娘娘息怒。”夏香示意殿内其他人都出去,“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坐等下一次机会么?”
她只要一想到上次被谢九朝气出的内伤,心里就恨得牙痒痒,但是,就凭她一人之力还不能把谢九朝怎么样,所以她现在极度希望柔贵妃对谢九朝出手。
“但是敏儿等不了,我一想到谢九朝在京城吃好喝好睡好,而敏儿在天慈寺里面粗茶淡饭,寝食难安,我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我就恨不得杀了谢九朝!”
柔贵妃面色青紫,双目猩红,咬牙切齿,浑身都恨意。
饶是夏香看了身体也忍不住一颤,当真害怕。
夏香缓了缓,眼神中带着希冀,又有些担忧,“娘娘,但奴婢方才打听到,皇上吩咐太子殿下彻查此事,如果我们现在动手,被抓住把柄了怎么办?”
柔贵妃听到这句话就更气了,“又是太子!皇上也太偏心了,事事都想到太子!”
“娘娘,奴婢听说,太子殿下最近和谢小姐走得近。”
“哼,谢九朝那病秧子有什么好的,除了那张脸还能看,太子的眼光也不过如此。“柔贵妃不屑道。
夏香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娘娘,您说如果我们放出消息说,谢九朝之所以把林公子给抛弃了,是因为傍上了太子殿下,她会不会羞愧得上吊自杀?”
她为了找谢九朝报仇,尽可能的打听谢九朝的事情,再加以颠倒黑白就可以利用了。
柔贵妃想了想,“这主意不错,只要她名声坏了,不说嫁给太子,就是寻常的贵族子弟,也没有谁愿意娶她。”
夏香欣喜若狂,“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翌日。
镇国公府。
“小姐,奴婢已经查到了,这件事是林宇痕勾结别人做的,但是,他身后的人藏得太深,奴婢暂时还没有查到。”秀秀道。
“胆敢这么明目张胆陷害我的人,背后势力一定不一般,岂是那么简单就能查到的。”谢九朝一点不意外。
“小姐,下一步怎么办?”秀秀道。
“等。”谢九朝正在翻看一本医书,头都没有抬,声音淡淡的,仿佛那被冤枉杀人的人不是她一样。
秀秀不解,将谢九朝面前的冷掉的茶水换掉,“小姐,我们等什么?”
“等别人给我们一个结果啊。”谢九朝将医书放下,喝了一口热茶,抬眸看着疑惑的秀秀,解释道。
“皇上那么看重镇国公府,如今我被冤枉杀人这么大的事,他不得表示表示?
而且,太子殿下已经进宫去见皇上,这就不仅仅是冤枉我杀人这么简单的事了,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针对镇国公府呢。”
毕竟已是秋天,南蛮国又要开始作妖了,北燕有人心思活动是正常的。
她能想到的,君临和昌盛帝也能想到。
“难怪小姐您一直这么淡定。”秀秀豁然开朗。
“而且这背后之人就算我们查出来了,也要装作没有查出来,如今有人帮我们出头,我更是乐见其成。”
谢九朝说完,又开始看医书。
秀秀想了想,“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查出了幕后之人,就会让暴露镇国公府的实力,引起皇上忌惮么?”
“孺子可教。”谢九朝道,“我爹爹远在边疆,娘亲不理俗事,我又是个体弱多病的,这样的国公府应该是个空架子才对,这也是皇上为何对爹爹如此放心。一旦国公府暴露出一丝强大的痕迹,立刻就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秀秀由衷佩服谢九朝的思维,“小姐,难怪您让奴婢一早就散布出您受到惊吓生病的消息。”
谢九朝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案桌,几瞬后淡声道,“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秀秀问,“小姐,您怎么知道?”
谢九朝前世见闻过君临雷厉风行的手段,再说秀秀都查到了林宇痕,那君临也应该查到了,只不过他可能还需要花点时间查幕后之人。
“我能掐会算。”谢九朝道。
她话音才落下,就有丫鬟进来禀报,“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秀秀瞪大眼睛,“小姐,您真会算?”
谢九朝伸手点了点秀秀的额头,暗想她爹爹留秀秀在她身边,大概是因为秀秀除了会武和行事稳沉,还有就是傻的时候是真傻。
秀秀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还高兴地跟在谢九朝身后去见君临。
距离花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谢九朝突然道,“秀秀,扶着我。”
“是,小姐。”秀秀连忙上前,才搭上谢九朝的手,便发现谢九朝掌心都是冷汗,再抬头一看,她面色惨白,无精打采,“小姐,您怎么了?”
“无事,我这不是病了嘛。”谢九朝低声道,她方才在空间里面取了点“星魂”服下,看似病得很严重,实则不然,而且对身体没有伤害。
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
秀秀会意,接下来谢九朝的动作明显缓慢了很多,二人到达花厅的时候,君临正在喝茶。
“太子殿下。”谢九朝喊了一声,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君临闻言,抬眸一瞧,然后立即放下茶杯,腾地站起来,似乎觉得自己过于失态了,就轻咳了两声,重新落座,“谢小姐怎得病得如此重?”
谢九朝已经坐下来了,看着君临那认真关切的模样,她暗想自己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殿下,臣女胆小,被吓的。”谢九朝说起来还一副后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