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乱如麻,她忍不住给沈言打了一个电话,“沈言,沈慕凉倒底是我的谁?”
“他是我的三叔。”
沈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真正的思绪,他不想直接承认沈慕凉才是她的三哥,才说是他的三叔。
三叔?三哥?
虽然沈言没有直言,可唐沁却敏锐地察觉出,沈慕凉没有说谎,沈言不是她爱的那个三哥。但是,在柏林的一年却是沈言陪着她,陪着她渡过最艰难的日子。
他的爱如细水绵长,他不言爱,却比任何人都爱他!她不能辜负他!
“沈言,如果我不是个干净的女孩,你还要我吗?”唐沁紧张不安地问。
“要!”沈言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我说过,只要你不后悔,无论何种情形,我都娶你!”
唐沁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从她昨夜跑出门,他便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被沈慕凉带走,他也跟着,一直在楼下守了一夜。
此时,他远远地看着前方的那抹倩影,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再放手。他既然不在意唐沁怀过孕,又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呢!
“沈言,我们再也不分开。”唐沁破涕为笑,不管她忘记了什么,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最重要。
“沁沁,回头,我一直在你身后。”
唐沁猛然回头,就见沈言微笑地举着手机。原来,他始终就在她身后。
“沈言,你就是我的三哥。”唐沁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阳光下,两人紧紧相拥,地久天长。
不远处,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对着唐沁的背影又哭又笑,女人的眼珠严重凸起,却一动也不动地瞪着唐沁,眸子里的怨毒和仇恨令人毛骨悚然。
唐沁,你竟然没死?
女人捡起地上的铁棍就要冲上去,刚走两步,就被两个高大的德国人拖着头发拽走了。
……
唐沁再也不给沈慕凉见面的机会,安心地等着嫁给沈言,做他最美丽的新娘子。
一晃就到了婚礼前夕,沈言因为聘请的婚礼制作团队出了点意外,便出门去协商。而唐沁闲着无聊,便翻出了一本诗经,念着:“喜你为疾,药石无医,忘我如痴,颦笑难寝。”
念着,念着,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人竟是……他,不是沈慕凉!
唐沁嘴角微翘。
买菜回来的保姆递了张纸条给她,“小姐,有个女人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唐沁回神:“是谁?”
“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她说是你的姐姐。“保姆回道。
姐姐?
唐沁疑惑地摊开纸条,脸色一变,匆匆出了门。
唐沁前脚刚离开,沈言便回来了,没有见到唐沁的身影,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手机也放在家里,沈言赶紧问保姆:“沁沁呢?”
“先生,小姐的姐姐将她约出去了。”
是唐诗语!沈慕凉不是将她送进了监狱,怎么会出现在柏林?
“她们去了哪儿?”沈言心底一沉,唐诗语该不会利用唐沁失忆……
保姆捡起唐沁丢掉的纸条,递给沈言:“小姐看了这个,就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
沈言将纸条展开,上面有一行潦草的小字:唐沁,爸爸还活着,想见你最后一面。还有,你曾怀过一个孩子,它就在……
与此同时,沈慕凉收到了一则陌生短信,“唐沁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就独自过来见我,唐诗语!”
沈慕凉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无数不好的念头涌进脑海,心底的寒气一点点往外冒。
某座高楼天台上。
唐沁双手被绳子绑住,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栏杆上。她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对面一袭黑裙的女人冲过来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凶狠地叫嚣着:“唐沁,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没死。”
“你是谁?”唐沁看着她狰狞的面孔,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女人是谁。
她记得,自己刚出去,便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你竟然真的忘了我?”唐诗语双目发红,面容灰败不堪,形同三四十岁的妇女,“我是你姐姐啊,你的爸爸唐志远,还有你的孩子,你三年的牢狱生活,你感染的HIV病毒,都是我做的。”
唐沁脸色发白,冷道:“既然你是我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言并没有将过去告诉她,只说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唐诗语神情疯癫,攥紧手指骨节,一步步逼近唐沁,“你最爱的不是沈慕凉吗?这么快就和他的侄子沈言日日共枕,你真的忘了沈慕凉,忘了那个逼你去死的沈慕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