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就想看看你,这三年,你过的好吗?”沈慕凉看着傅丽书,他的母亲是个优雅知性的女人,即使经历过女儿惨死的悲痛,也依旧活的精致。
他看的出来,母亲已经从失去女儿的痛苦走了出来。
傅丽书心疼地看着小儿子,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你大哥死了,你二哥环游全球,志不在公司,只有你,年纪最小,却是三兄弟中最受累的,背负着整个公司的荣辱,还背负着安宁的死。辛苦你了,孩子!”
沈慕凉贪恋着母亲久违的温暖,摇摇头:“妈,我不苦!只是,沁沁死了,她真的死了!”
“慕凉,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沁沁那孩子本性善良,安宁的死或许另有隐情,可是你……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傅丽书安慰着他,心口憋闷的慌,“安宁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逝去的人不能阻挡我们继续活着,既然活着,就要乐观向上,而不是沉溺于过去。”
傅丽书花了整整两年,才说服自己,安宁虽然死了,却永远活在她心中。只有去到陌生的国度,自己才能不去想安宁。
“我后悔了,真的好后悔!妈,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我想将公司交给二哥,我真的累了,累了。”
沈慕凉眸子里如一汪死水平静,他闭了闭眼睛,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妈,你没了我和安宁,可你还有二哥!而我失去了唐沁,就什么也没了。
傅丽书担忧地看着沈慕凉的背影,心绪难平。
沈慕凉神情恍惚地站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国度,将自己置身于人来人往的人潮中。
十字路口,他迷茫地看着往来的各色陌生人,不经意地侧眸看到一个与擦肩而过的漂亮女人。
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激动的浑身血液倒流,一瞬不瞬地盯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怎么可能?
她是唐沁!
她、没、死?
沈慕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亲眼看着她跳海,搜救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她。
何况,唐沁是个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
眼看着女人的背影没入转角消失不见,沈慕凉如梦初醒,疯狂地追了过去。
“沁沁,唐沁……”
与沈慕凉相隔一条街的车上,唐沁无辜地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好奇怪!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呢。”
沈言眉心微凝,伸手宠溺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傻丫头,刚才是我在叫你,你该不会没听出我的声音?呵呵,真是个小笨蛋!”
“是吗?”唐沁不相信地撅嘴。
“当然了。”
沈言抖着手发动车子,面上却带着温柔的笑容,“已经整整一年了,幸好你体内的HIV病毒没了。下个月,我们再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就不用再去医院了。”
“嗯,我们要好好感谢Joe医生,他的医术真的很高超,人也很和善。”想到自己再也不用忍受治疗的痛苦,唐沁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不再质疑他的话。
“对了,三哥,还有我们的婚礼,我们就在柏林举行婚礼吧。在这里呆了一年,我也还挺喜欢这里的。”
“好,听你的。”沈言眼里荡漾着笑意,只觉心里都开出了花。
车子飞驰在路上,沈言透过车窗瞥见街上疯狂找人的沈慕凉,神色逐渐冷凝。
沈慕凉像个疯子似的追了几条街,可都没追到那个与唐沁背影面容相似的女人。
他几近疯魔,胡乱抓着街上长发披肩的女人,一遍遍地呼唤着唐沁的名字。
街上的女人都当他是神经病,纷纷躲避着他。
终于,沈慕凉在某教堂门口找到了那个穿着卡其色风衣,身材高挑,与他擦身而过的女人。
他像是着了魔般,猛地将女人死死抱入怀中,用力之大似乎要将女人揉进自己的骨血,揉进自己的血液中。
“沁沁,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