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耀越发心虚之下,干脆破罐子破摔般地大叫起来:“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南晴这死丫头?要不是她昨晚找人把我们打成这样,我们能来不了?”
“爸,别跟他们废话了,赶紧去让奶奶看看,她的好孙女是怎么对她儿子和她孙子的!”贺阳泽像是失去了所有耐心,就要绕开越浦和直闯病房。
越浦和当然不会让他们就这么去,坚决拦住他们,并且放下狠话:“今天我绝对不可能让你们进病房刺激奶奶,你们还是别白费这个力气了!”
“呵,你们以为这里是你们开的吗,想拦住我就能拦得住我?”贺光耀却非但没被吓住,还在肆无忌惮地冷笑一声后,直接冲远处护士台的护士叫道,“护士过来一下!”
当护士过来后,他一改刚才的凶神恶煞,就卖起惨来:“护士我想问下,你们医院难道都不允许亲属探视病人吗?我们想要探视自己的亲妈和亲奶奶,却被这两个人拦着不让进……你们医院难道都不管管吗?”
护士开始还有所警惕,让他们提供身份证号。
可当用他们的身份证号查到,他们还真是贺奶奶的儿子和孙子时,护士就对越浦和说:“这位先生,病人的亲属,尤其是直系亲属,在病人本人的许可下,的确是有探视病人的权利的,你无权干涉。”
“可他们根本就不是想去探望我奶奶的,他们只想刺激她……”贺南晴着急上火地想要解释,但家里积攒多年的恩怨,哪里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
护士也开始为难起来:“要不然我先询问一下病人,愿不愿意见他们再说?”
听到这里,贺光耀和贺阳泽脸上纷纷露出得意的笑容。因为他们料定,贺奶奶一定会愿意见他们的。
贺南晴一听这话当然更加着急:“不,护士你千万别问我奶奶。我奶奶现在这种情况,真受不了刺激……”
“行了死丫头,我们去探望你奶奶再正常不过,你硬在这拦什么拦?非要医院叫保安是不是?”彻底失去耐心的贺光耀,干脆一把将贺南晴推开,就直奔病房。
就在贺南晴火急火燎又束手无策之际,后面冷不丁传来一道虽然轻,却充满威慑力的声音:“站住。今天你们俩别想踏进病房一步。”
贺光耀回头看到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沈熠祺,虽然见他衣着考究气度不凡,一看来头就不小,但还是剑拔弩张地叫道:“你谁啊,凭什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凭我是这里的老板,”沈熠祺不屑地瞥了旁边越浦和一眼后,毫不客气地补充了一句,“和你女儿的老公。”
他会让贺南晴明白,那姓越的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得了她,只有他才能护她周全。
他的及时现身解围,让贺南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但他竟趁机胡诌他们的关系,她还是不能忍,正要澄清,却被贺光耀凶神恶煞地打断:“好啊你这死丫头,骗我们说这个看起来挺寒酸的男的是你老公,原来你老公竟然是拥有一家医院的大款!怎么,这么怕我们会赖上你要钱吗?”
听他这么一说的越浦和,整张脸顿时黑了下来——他看起来挺寒酸?不至于吧?
不过在眼里只有钱的贺家父子眼里,他跟沈熠祺自然没得比。
越想下去,他眼底的自卑便越发掩饰不住。
“你们弄错了,他根本不是……”贺南晴还要解释,却被沈熠祺抢白,“对,我就是她老公。正因如此,我才决不允许你们去病房刺激奶奶。”
言下之意,她现在要是敢否认,那跟她非亲非故的他,可就没有义务帮她拦着他们了。
贺南晴是真没想到,沈熠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
只是他以为他这是占了她的便宜吗?
他难道不知道,这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吗?
当初他生怕跟她的家庭扯上半点关系,结婚前就跟她挑明,绝不会去见她的任何家人;现在离了婚又过了这么些年,他这当女婿倒当得挺勤快了?
只是即便心里万般不愿甚至反感,这个时候她却真没法眼看着,贺光耀和贺阳泽去病房刺激奶奶。
因此这解释的话愣是卡在她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越浦和心里虽很不舒服,但也了解贺南晴的苦衷。
而他又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硬生生把所有憋屈往肚里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心里甚至愈发失落而担忧——他怕自己这一次次被沈熠祺给比下去,贺南晴最终还是会回到沈熠祺身边……
“这好说啊。女婿啊,我们可以不去病房,”以为撞上了一只大肥羊的贺光耀,自然干脆利落地举起了屠刀,“但我辛辛苦苦把南晴拉扯大,嫁给了你,彩礼钱总该有点吧?也不要太多,五百万就可以了。拿了钱,我保证我们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贺南晴则着实被他这副贪婪样给恶心到了——五百万,他还真要的出口!
不过沈熠祺显然不是什么大肥羊,冷冷一笑:“五百万我有,但我最讨厌受人威胁——我一分钱都不会给。因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以后都没法出现在这里。”
他显然比越浦和更要明白他们这种人,知道给钱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还只会刺激得他们变本加厉。
再说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根本轮不到他们在这放肆。
“你……”见捞不到一分钱的贺光耀,瞬间又恢复了凶神恶煞。
但他也明白,他这次是没法在这撒野了,只能放下狠话:“呵,别以为你是这里的老板,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反正你是我女婿,这是跑不掉的。你要是不给这钱,我们以后就天天来这骚扰,让你的医院开不下去!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去找媒体,曝光你们不赡养我这老子,看你们丢不丢得起这个人!你自己好好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