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清,这可是太后娘娘。你平日在丞相府中说大话也就罢了,万一要是不留神伤了太后娘娘的凤体,我看你有几个脑袋砍!”
她语气嘲讽就罢了,那神色就是等着看笑话的样。
苏云清不急不恼:“我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情,劳烦你操心了。”
“你少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为你超新,只是你姓苏,出门在外可是挂着我苏家女的名号。万一要是你闯下大祸,害的我们跟你一起遭殃,我可不答应!”
还没开始,这就想着脱罪了?
苏云清一笑置之:“你尽管放心,出了事情我绝对不会拉着你陪葬。”
“你最好说到做到!”
苏云清没再理会她,而是仔仔细细的给太后查看身体。
正如她猜想,太后昏迷确实是淤血所致,因为脉搏流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不那么流畅。
但是眼下她哈不能乱用药,因为还不确定淤血的位置。
若是在心血管或者脑部等脆弱神经处,会非常棘手,她需要趁手的工具和熟悉的药物。
“如何了?”洛青瑶问了一句,实则是带着催促的意思。
苏云清起身,实话实说:“暂时还不能确定淤血堆积的位置,我需要一些时间做出更为准确的诊断。”
洛青瑶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却被苏云清捕捉到了。
她大概是觉得苏云清此时骑虎难下,没办法找出病因胡乱找的借口,想要拖延时间再想办法。
“苏小姐还是不要逞能的好,太后娘娘身份尊贵,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云婉却连忙打断:“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这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的话,何如能够收回?”
她还不容易逮着机会让苏云清难堪,还有机会让她受皇上的责罚,大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苏云清瞧这各怀鬼胎的二人,只道:“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给我三日时间,若是不能医治太后的病,我自愿请罚。”
“这可是你说的!”
苏云婉生怕她反悔似的,扯着嗓门叫嚷起来。
皇帝也应允下来:“即使如此,这三日朕便给你出入太后寝殿的权利,记住你所说的话。若三日之后,你做不到,那朕也绝不姑息!”
既然是赌约,光她一个人押筹码可不行。
“且慢!”苏云清看向苏云婉:“若是我三日之后成功让太后醒来,你又当如何?”
苏云婉还以为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压根就没想要把自己搭进去,没想到苏云清突然提起了这个。
她很不服气:“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行了?”
“行不行那是我的事,赌注光我一个人下可不公平。”
“那你想怎么样?”苏云婉不耐道。
苏云清提议:“如果我做到了,那就是你输了,你必须要当众说出这些时日所干的好事,承认你的错,并且当众向我道歉。”
苏云婉就没觉得她能成事,很爽快答应下来:“好!说到做到!”
如此,苏云清也没什么可求的,满意的让人把太后抬去偏殿。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苏云清都在给太后用药治病,一是稳住太后的脉象,再一个是用了活血化瘀的药物控制病情。
等明日确定了淤血堵塞的位置,选择放血或者是继续用药。
做完这些,苏云清从宫里回到了王府。
时辰也不早了,正厅的烛火明亮,老远就能瞧见里头正襟危坐的那位。
她知道夜璟渊等的是她,很大方的走了过去:“都这个时辰了,王爷还不歇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夜璟渊眉头微皱,却不是生气,更像是担心。
苏云清不以为意:“我自然是知道的,王爷大可不必担心。”
当着朝中这么多官员女眷的面,她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怎么可能不担心?
再者,夜璟渊实则是对她不太放心,怕她因为逞能把自己给玩进去。
“有多大的能耐就办多大的事,绝不可逞能。做超出自己承受范围以内的事情,不光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还会连累其他人。”
说这么多,不过是对她不放心而已。
苏云清淡然一笑:“王爷放心好了,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把自己玩进去的。”
夜璟渊觉得该说的已经说了,苏云清执意要做,那就当她真有这个本事好了。
反正就算她捅了篓子,也祸不及他。
“随你…”
扔下两个字,夜璟渊消失在了夜晚的长廊之下。
柔妃也觉得这次苏云清是死定了,心里别提多痛快,将今日之事都告诉了夜子逸。
当时夜子逸不在场,个中原由他并不是很清楚,只能从柔妃的言语之间窥探一二。
“我以为苏云清是个脑袋好使的,没想到是我高估她了,就连苏云婉都比她强。”
说得好好的,突然提起了苏云婉,夜子逸眉头紧皱。
多的他没问,但是苏云婉对苏云清的敌意,他还是很清楚的。
“既然是她自己请命,那就随她去,无需过问这么多。”
柔妃还想着儿子能跟自己沆瀣一气,没想到他并不关心的模样。
不过不要紧,苏云清这回把自己玩进去了,以后再无翻身之日,也算是报了今日她不敬之仇。
夜子逸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没多久就离开了柔妃宫中。
次日,夜子逸将苏云婉给叫了出来,两人于茶楼雅间见面。
苏云婉别提多高兴,寻思着是夜子逸心里想她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见他。
然而夜子逸对盛装打扮的她并未赞赏,反倒是一来就没好颜色。
“我听闻昨日在宫宴上,太后晕倒了?”
苏云婉忍俊不禁,把昨日的事情长话短说叙述了一遍:“苏云清这回要栽跟斗了,非要去逞能出风头,等到时候太后没醒来有她好看的!”
她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夜子逸脸色一沉:“这事与你无关,你高兴些什么?”
苏云婉还当他是跟自己一根绳,直言道:“那女人要多讨厌有多讨厌,难道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