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了秦子墨的脸上。
温南溪杏眸漾着一抹冷色,“没有下次。”
秦子墨皮肤白,一眼看去,跟奶油小生差不了多少,也衬得巴掌印格外鲜红。
他下意识摇头,“不会再有下次了。”
温南溪的目光移到了秦晟北身上,“就到此为止。”
秦晟北黑眸深深,胸口有几分憋闷,一个巴掌让他到底为止,她是心疼秦子墨?
温南溪盯着他的眼睛,等他的答案。
秦晟北菲薄的嘴唇微抿,撇了秦子墨一眼,“滚。”
如蒙大赦,秦子墨腿也不软了,转身麻溜地滚了。
温南溪也收回了目光,走进了厨房。
傅瑾川看了看温南溪,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眉梢一挑,不嫌事大,“看起来,温南溪对秦子墨确实挺上心的。”
秦晟北的眉眼沉了几分,“你也可以滚了。”
傅瑾川撇了一眼过河拆桥的男人,终于善心发作,温南溪好不容易留在北苑里,他就将空间让给他们俩。
他站起身,施施然地出了大门。
刚从北苑出来,傅瑾川就看到了正好发动了引擎的骆夏瑶,他那双风流的桃花眼顿时染上笑意,直接上门拉开车门,很不客气地坐进了副驾驶座里。
骆夏瑶吓了一跳,一转头,就对上了傅瑾川笑容招摇的样子。
车上蓝牙音箱里,正传出温南溪的声音。
“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傅瑾川挑眉,薄唇微启,就被骆夏瑶紧张地捂住了嘴,生怕他胡说八道,败坏她的名声。
“嗯,我知道了,我开车了,先挂了。”
掐断电话,骆夏瑶凶神恶煞地瞪着傅瑾川,“你上我的车干嘛?”
傅瑾川桃花眼里流转笑意,呼吸带起的热气轻轻扫过她的掌心,聊起些许的痒意。
骆夏瑶如同被烫到手,一下就将手缩了回来。
“捎我一程呗。”傅瑾川笑声低沉,充满磁性。
骆夏瑶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你自己开车来的,干嘛让我带你?”
“累,不想开车。”傅瑾川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上,还不忘系上安全带,闭目养神。
骆夏瑶气笑了,“深更半夜,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让我一个女人送回家?”
傅瑾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唇角扬了扬,“好意思。”
骆夏瑶:“……”
她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洪荒之力,“我怕被人误会。”
傅瑾川睁开眼,“反正又不是没经历过。”
猝不及防之下,骆夏瑶红了脸。
她事业单飞的刚开始,并不顺利,有一次招待客户被算计,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正好碰上傅瑾川,差点擦抢走火。
还好,及时打住。
傅瑾川笑容肆意,“闲着也没事,要不请你喝酒?”
“不要。”
傅瑾川意味深长,“瑶瑶,你该不会……怕了我吧?”
哪怕明知是他的激将,但骆夏瑶还是上了勾,“笑话,喝就喝,看谁先趴下。”
傅瑾川唇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骆夏瑶喝醉酒比较容易套话,他是真的好奇四年前交到他兄弟手里的那个骨灰盒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他也顺便录个音,帮他兄弟一把。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
*
北苑,厨房里。
温南溪将手机放在一旁,打开上面的柜子,去拿面条。
好在过了四年,厨房里的摆设布置依旧没变,要不然她还真的有些不知道从何入手。
面条摆的靠里,她没够到,踮起脚尖,同样,还差了一点。
温南溪蹙了下眉头,想去外面搬一张小凳子进来。
可她刚刚转身,唇瓣就差点擦过秦晟北的下颌,她受惊地后退,后腰抵在案台上,有些惊慌失措。
秦晟北大手撑在她的身侧,欺身靠近,温南溪纤细的身子本能地往后仰,两人没有接触到,可彼此的距离已然拉到了极近。
温南溪定了定神,刚要去推他,他就后退了半步,将拿到的那袋面条递给了她。
他是在帮忙,温南溪红着脸,连半点责怪他的底气都不能有。
“谢谢。”
她伸手去接面条,秦晟北却没松手,她忍不住抬眸看着他,无声询问。
秦晟北喉结滚了滚,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煮面锅放在电磁炉上,开水慢慢烧开。
“特地下来,就是为了替他解围?”
听到他的声音,温南溪指尖微颤,同时有些诧异,她……帮谁解围?
秦子墨?
她没回应,秦晟北眸中的墨色更重了几分,“他有哪里好,值得你这么在乎?”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帮他解围,年年说肚子饿,我就是下来煮点面给他吃。”温南溪随口解释了一句。
秦晟北面上的郁色尽数消散,不由低笑出声。
原来,是他误会了。
温南溪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他往前一步,将她刚刚拆开的面条拿了过来,“我来。”
水已经烧开了,温南溪看他下了一把面下去。
“太多了,年年吃不了的。”温南溪傻眼。
“你不吃?”秦晟北侧眸看她,低声问。
温南溪怔了一下,她确实没有考虑自己。
之前心一直提着,她压根就想不到饿不饿的事情,现在见年年有了胃口,心里也只有高兴,同样想不起来。
她没有想到,秦晟北反而注意到了她。
“那还是多了一点。”
秦晟北好整以暇,“你们先吃,吃不下的,我来。”
他另起锅烧油,有些笨拙地煎荷包蛋。
面条很清淡,就是一点盐和生抽,再烫几根小青菜,最后放在一个荷包蛋。
秦晟北再抓了一小把小香葱,细细切好。
“那碗别放,年年不吃小香葱的。”温南溪赶紧拦着。
秦晟北挑了挑眉,就没有放上。
温南溪刚要去端面条,就被秦晟北抢先了一步,“有些烫,我来。”
温南溪只能收回了手,跟着秦晟北上楼。
两碗面条,放在桌子上。
秦晟北拿过小碗,自然而然地接手喂年年的任务。
“我要妈咪喂。”年年哼唧哼唧,眼巴巴地看着温南溪。
“阿姨肚子也饿了,她喂你,等会面条坨了不好吃。”
一个喊妈咪,一个却坚称阿姨,好像要用这种办法划清温南溪和秦子墨的界限。
年年皱着小脸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心疼妈妈占了上风,有些嫌弃地接受秦晟北的喂食。
温南溪不太放心,一边吃,一边看着秦晟北投喂。
他的动作生疏,但很细致,没有烫到年年。
一大一小,长相相似,相处得尤其和谐。
温南溪的心头不自觉地绵软,抓紧时间吃好了面,去卫生间用热水打湿毛巾,温柔地给年年擦了脸和手,给他盖好被子,哄他睡觉。
“南南,你和年年相处不过几天而已,可我怎么觉得……”
身侧,低沉的嗓音忽地传来。
“你好像早就习惯了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