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办公室,一时间,周围落针可闻。
纪静曼捂着被打的脸,整个人都有点懵,她没有料到温南溪竟敢动手。
“温南溪,你这个贱……”
啪——
温南溪眉眼沉静,干脆利落地再次扬起手扇了过去。
“啊!”纪静曼尖叫声刺破耳膜,她神色狰狞地要朝温南溪扑过来。
温南溪只是挑了挑眉,连半点躲闪的动作都没有。
而是在纪静曼即将扑过来的时候,抬起脚精准无误地踹到了她的膝盖上。
砰——
纪静曼的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声响沉闷,伴随着惨叫声连连。
温南溪低垂下眼帘,看着纪静曼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的模样,红唇扯出几分讥诮。
“纪静曼,你何必在我身上费心思?”
纪静曼疼到蜷缩起身子,双手撑在地上,怨毒的眼睛阴冷如毒蛇一般。
温南溪杏眸冰冷,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和秦晟北没有可能,我只想守好我的一亩三分地而已。”
她停顿了一下,忽地上前一步。
纪静曼本能地惊惧不安,身子往后仰。
离她一步之遥,温南溪停下了脚步,冷戾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这是最后一次。但凡有下一次,我跟你保证,我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纪静曼嘴唇颤了颤,可到嘴边的那些怨愤话语,却莫名地不敢说出口。
好一会儿,温南溪才收回了目光。
“瑶瑶,我们走。”
她转身,才朝外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温南溪,你威胁我?简直笑话!要是我不照办,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温南溪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
她看着纪静曼双腿打颤地站了起来,面色狰狞可怖。
“狠话谁都会说,可是……”
砰——
杯子被突然砸碎掉的声音,打断了纪静曼到嘴边的叫嚣。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温南溪身上。
杯子碎在桌子上,茶水不断顺着桌面往下滴落。
温南溪低垂着眼帘,素白纤细的手指捏起其中一块碎片。
“你虚张作势些什么……”
温南溪毫无征兆地抬眸,纪静曼色厉内荏的话语,湮灭在她冰冷的眸光中。
温南溪迈开长腿,步步逼近,指间尖锐的碎片泛着幽幽寒芒。
“你……你想干什么?”
纪静曼喉头发干,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你疯了是不是?离我远点!”
对她的话,温南溪充耳不闻。
短短几秒钟,她就到了纪静曼的面前,捏着碎片的手抬了起来。
“啊!”纪静曼恐慌尖叫。
温南溪嘴角扯了扯,她捏着的碎片,压根就没有落在纪静曼身上。
她一言不发地站在纪静曼面前,却莫名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场。
“温南溪,你……”
温南溪忽地松开手,碎片砸落在了地上,声响格外清脆。
纪静曼本能地哆嗦了一下,脸色煞白煞白的。
“好自为之,纪女士!”
话落,温南溪收回了目光,带着骆夏瑶并肩离去。
纪静曼狠狠咬牙,可目光触及地上的陶瓷碎片,始终不敢再开口。
“秦……秦总!”
忽地,一道震惊的声音响起。
纪静曼本能抬头,秦晟北冷峻的面容映入眼帘,她心中一喜,立刻上前。
“晟北,刚刚温南溪好大的威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竟然对我这个长辈动手,压根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秦晟北目光在周围逡巡而过,眉间轻轻蹙起。
他来迟了一步,温南溪不在。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她,那怕我真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她也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能让我当众下不了台。”纪静曼继续控诉。
秦晟北收回目光,神色冷了几分。
“小姨,你今天怎么会在公司?”
纪静曼眸光微闪,“我休假已经够久了,你是不是也该……”
“对休假不满意?”秦晟北打断了她。
“我不想继续休假。”纪静曼无比殷切,脸上的巴掌印也显得有些滑稽。
“也成。”
纪静曼狂喜,可下一秒,秦晟北就继续说道:“那就停职,至于你拖延不肯交接的工作,造成的损失,公司或者我个人,不兜底。”
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晟北,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晟北毫无波澜地看了她一眼,“小姨最近做过什么,需要我提醒你?”
一股凉意窜了上来,纪静曼嘴唇动了动,却挤不出只字片语。
秦晟北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纪静曼的声音传了过来。
“为了温南溪,你让我停职?你是在给她出气?”
他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
纪静曼冷笑连连,“可刚刚温南溪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和你没可能。你一门心思花在她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压根不曾在乎过你?”
秦晟北黑眸覆上一层厚重的阴霾,菲薄的唇瓣抿了抿。
片刻后,他冷声开口:“配合纪总交接,往后秦氏大厦,闲人止步。”
纪静曼浑身发冷,她没有想到秦晟北会狠到这种地步。
她苦心经营三年才在秦氏拥有如今的地位,却被一个停职彻彻底底地给毁了。
甚至,她连秦氏大厦,都不准再进!
……
老城区。
骆夏瑶刚刚将车停下,就扭头看向温南溪。
“好胎教啊?”
温南溪失笑,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我以身作则,暴力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不必手软。”
骆夏瑶翻了个白眼,“你都有道理。行了,要不要我陪你上楼?”
“不用,我慢慢来就好,你办好离职手续来找我。”
商场的围堵事件之后,涉及温南溪个人信息的那些消息被全网屏蔽,热搜也被撤下去了。
温南溪稍微松了口气,但这段时间也不敢回老城区住,今天这一趟,是专门回来收拾衣服的。
温南溪推开车门,很快上了楼,她是暂住,所以需要的换洗衣服不多,两三套就好。
她打开柜子,选择轻便的衣服。
笃笃笃——
温南溪怔了一下,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她不期然地撞进幽深冷沉的黑眸中,心微微收紧。
“你刚刚,去了秦氏?”秦晟北的嗓音低沉,糅杂着几分令人心悸的薄凉。
温南溪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抬眸看他。
“秦先生这一趟来,是为了纪静曼,专门找我兴师问罪的?”
他鹰眸微微眯起,下一刻,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