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溪侧着头,巴掌声清脆响亮,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怎么这么贱,没男人你会死吗?”苏怡宁叫嚣着,扯过她桌子上的文件,往地上砸。
脸上火辣辣的疼,温南溪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各种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她的神色冷了下来,扣住苏怡宁的手腕,“捡起来。”
苏怡宁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温南溪,你怎么不去死?一身贱骨头,就这么离不得男人,还勾引……”
温南溪手一抬,重重的一个巴掌回敬过去。
“啊!”苏怡宁尖叫了一声,摔在地上。
温南溪居高临下,神色漠然,“把东西捡起来。”
苏怡宁眼泪直掉,“你就算是对我再不满,也不能对我动手,我是孕妇啊。”
如同平地惊雷,炸地整个办公室人仰马翻。
温南溪嘴唇抿了抿,面无表情。
“我都怀了晟北的孩子,当我求你好不好,你离晟北远一点,别来破坏我和他的感情,孩子何其无辜,你怎么能忍心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苏怡宁哭诉的,都是重点。
温南溪直接被扣上了小三的名头。
葛晓晓冲上来扶起苏怡宁,其他人对着温南溪指指点点。
一时间,温南溪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温南溪手指收紧,红唇勾了勾,语气轻慢,“她是怀孕了,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她是登基了。”
那双湛黑清冷的杏眸扫过周围其他人,“你们是选择性眼瞎,看不到是她先动的手?”
周围静了静。
苏怡宁咬着唇,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你勾引晟北,是不是事实?”
她的手机里,还躺着塑料姐妹刚刚发过来的消息。
昨天姐妹看到秦晟北在温南溪开的房间里一夜未出。
温南溪心头紧缩了一下,“你和他的事情,我建议你找他,别找到我身上来。”
“贱人!”苏怡宁双目通红,上前就想撕扯她。
温南溪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劈头盖脸地对着她砸了过去。
不重,也算不上有多疼。
可苏怡宁却觉得格外难堪,恨不得将温南溪生吞活剥了。
“怎么回事?”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温南溪微微侧眸,是纪静曼,她一身米色西装利落精英范,目光扫过温南溪的时候,隐约不善。
“纪阿姨,温南溪勾引晟北,我的孩子可怎么办?”苏怡宁最清楚,纪静曼在乎的,只有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纪静曼看向温南溪,温南溪手指收拢,“我没有。”
“他们都在酒店里开房了。”苏怡宁呜呜直哭,那模样,委屈得不行。
她昨天,只是想在酒店里睡一夜,过渡一下。
是秦晟北毫无征兆地找上门,勾引本身就是无稽之谈。
“纪女士,我昨天……”
“温南溪,别的我就不多问了,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
纪静曼打断了她,锐利的目光压迫性地锁定在她身上,“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晟北共度了一夜?”
她的目光平静,可温南溪依旧能够感觉到她隐于平静下的轻鄙。
这个问题问的太够刁钻,轻易撇清了秦晟北的责任,将所有的矛头对准她。
“纪女士,昨天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你可以问……”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纪静曼咄咄逼人。
温南溪反而笑了,“如果说秦晟北死皮赖脸赶也不赶走,也算是的话,那就算是吧。”
这并不是纪静曼想要的答案,她目光冰冷,手猛地抬起。
下一秒,纪静曼的手腕被扣住,顿在半空。
温南溪抬起头,熟悉入骨的男人映入眼帘。
“小姨,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秦晟北松开手,语气森冷。
正主来了,温南溪不自觉攥紧了手指,关节隐隐泛白。
片刻后,她收敛目光,拿上包转身就走。
下班了,她的时间,不想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
“晟北,怡宁怀孕了,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她,毕竟怀孕不容易。”纪静曼缓和了语气。
秦晟北眉梢微挑,薄唇勾起几分讥诮,冷眸看向苏怡宁,“忘记了我跟你说的话?”
苏怡宁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手本能地放在肚子上,这是她唯一的依仗。
“不想生可以不生,没人指望你生。”秦晟北语气淡淡的,冷意悄无声息地渗透。
“纪阿姨……”苏怡宁不自觉地恐慌,生怕秦晟北动怒,她连唯一的依仗都留不下。
“晟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纪静曼皱着眉头很不悦、
秦晟北淡若无物的目光,却让纪静曼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这三年,她确实是帮了秦晟北不少,可若不是顶着秦晟北的名头,她也拿不下如今的话语权。
更甚者,秦晟北培养的班底坚固,有她自然锦上添花,没她,也绝不至于一败涂地。
她在秦晟北面前,拿捏不了大家长的姿态。
周围过分安静。
秦晟北薄唇浅浅上扬,“等孩子生下,做亲子鉴定。”
话落,他转身离开。
苏怡宁如同被人扇了一个巴掌,浑身发抖。
众人各种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态度已经没有之前的热切。
秦晟北当众说这个孩子要做亲子鉴定,透露出来的意思微妙。
“散了。”纪静曼沉声落下一句,转身离开。
苏怡宁咬了咬牙,心中的恨意攀升到极致,她绝对不会让温南溪好过。
……
温南溪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了一个十分破旧的小区,走了进去。
她五岁那年被温蔓云带回去后,就在这里生活了许久,温蔓云和养父时明杰无数次地争吵,要放弃寻找弟弟,要赶她出去。
后来,温蔓云带着她净身出户。
她在这个地方不多的儿时记忆,实在和温馨半点都不沾边。
她敲响了房门,过了一会儿,才有个男人过来开门。
一股臭味从里面弥漫而出,房间里脏乱无章,竟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时叔叔,我找到了弟弟,他身体状况不乐观,需要做骨髓移植。”
时明杰眯起眼睛,浑浊的目光温南溪身上流连着。
“怎么样的不乐观?”
温南溪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恶心,她定了定神。
“如果一直找不到配型成功的骨髓,他可能活不下去。我想请时叔叔去医院做个配型,可以吗?”
时明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