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
温南溪眉心狠狠一跳,对上了门口男人的目光。
她挑了挑眉,还真的是巧了,人她认识。
秦子墨表情僵硬,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活生生见了鬼。
“秦少,这个女人……”
温南溪定了定神,拽住汪黛,红唇勾着,似笑非笑。
“秦少!”汪黛的声音骤然尖锐,“您帮我……”
温南溪不由分说地拽着汪黛往外走,汪黛尖叫连连。
“秦少!秦少!”
可是,男人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唐娜,你干什么,放手!”
变了调的声音尖锐,刺痛耳膜。
温南溪将她拽到门口,抢回手机,反手一推。
汪黛一屁股摔在地上,她傻愣愣地看向秦子墨,可好半晌过去,秦子墨依旧站在原地。
温南溪勾着红唇,眉眼却不沾半点笑意,“祝你好远了,汪小姐。”
汪黛瞪大了眼睛,看着温南溪的手搭上门把手上,她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
“唐娜,你不能这样对我,你……”
砰——
带上的房门撞到她的鼻尖,带起的凉风如同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她之前喝了那杯加料的酒并不着急,反正她在房间里面,出不了太大的事情。
可现在不一样,酒吧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她心慌意乱,药性却渐渐发作,理智被本能盖过。
直到此刻,她才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她咬咬牙,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只是还没有到门口,她晕头转向,被一个醉鬼扯了过去……
包厢内。
温南溪缓缓转过身。
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秦子墨的后背上,意味不明地开口:“秦少?”
秦子墨挺直的身板打了个颤,哭丧着一张脸转过身。
他怎么就撞到了这个恶魔手里。
温南溪眼中笑意流转,她跟秦子墨是老熟人,毕竟在国外念的是一个大学。
只不过她入学,靠的是真材实料。
而秦子墨入学,占的是真金白银。
两人的交集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彼时她顶着一张满是狰狞疤痕的脸,秦子墨肆无忌惮地拿她的脸开玩笑。
事不过三,在第四次,秦子墨肆意鄙夷她的样貌时,温南溪给他来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问候。
而且不是一次,是连续一个月,一天不落。
所以,哪怕温南溪后来修复了脸上的疤痕,但一见到她,秦子墨先反射性的惧怕,压根不敢有半点不该有的念头。
温南溪缓步走到他跟前,笑盈盈的模样落进秦子墨的眼里,却比深渊恶鬼更骇人。
他好不容易回国,逃出生天,怎么又不小心栽到她手里了。
“秦少。”温南溪似笑非笑。
秦子墨的小心肝抖了抖,差点当场哭给她看,“你别喊了,我害怕。”
温南溪轻笑了一声,“谁让你来的?”
“兄……兄弟,他说酒吧来了个新货色,让我尝尝鲜……”
温南溪扫了他一眼,他不争气地哆嗦了一下,只差一点,泪洒当场。
他才是送上门去的傻子。
温南溪眸色微暗,秦子墨虽然干啥啥不行,但好歹也是秦家人,围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也多少有一点排面。
以汪黛的朋友,使不动他们。
“秦少,帮个忙。”
秦子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别喊了,老子……”
温南溪斜睨了他一眼,他立刻老实。
“您说,我一定帮。”
“把撺掇你兄弟,给你介绍新货色的人揪出来。”
秦子墨拼命点头。
妈的,那都是什么狗屁兄弟,让他尝鲜是假,送他上路才是真。
“加个微信。”温南溪打开手机。
秦子墨苦哈哈打开自己的二维码,只听“叮”的一声,扫码成功,他莫名感觉,他的好日子也彻底没了。
“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温南溪笑容满面,“别让我去堵你。”
秦子墨的小心脏颤了颤,欲哭无泪地点头。
温南溪收回目光,拿着手机走到一旁,给安然打电话报平安。
秦子墨可怜巴巴地杵在原地不动,大姐头没点头,他也不敢跑路。
忽地,手机震动。
秦子墨低头扫了一眼,是他兄弟发过来的。
【我好像看到你哥了,该不会是来抓你的吧?】
秦子墨瞳孔地震,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秦晟北,来酒吧并不是来找他的,而是小五带来了他要的人。
“老板,二少也在酒吧里。”从酒吧经理那边得到消息,牧良哲立刻告知了秦晟北。
“他好像还包了女人。”
“随他去。”秦晟北语气淡漠,秦家二房的人,他压根不想搭理。
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他可以容他们安分守己,敢伸手,他就剁了。
经理手中的平板刚刚递出,听到他的话就准备收回。
秦晟北不经意扫了一眼,目光定格,“平板给我。”
监控画面中,光线虽然有些昏暗,但被汪黛扶着的人,他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鹰眸骤然一暗,周身的戾气瞬时翻涌,“秦子墨在哪,带我过去。”
酒吧经理骇得不轻,连忙转身,在前头带路。
*
包厢里,温南溪掐断了电话。
“走了。”
秦子墨乖顺点头,没有半点脾气,“好。”
这个酒吧今天和他犯冲,他待不下去了,无论是不是他兄弟看错了,他都得提前跑路。
不然万一真撞到了他哥,他有九条命,也不够他哥一眼瞬杀。
他狗腿地跑过去开门,先行出去。
但刚出房门两步,他就僵在了原地,精准迎来了今天晚上的第二次暴击。
“怎么了?”温南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颤颤巍巍地开口:“我……我……哥……”
秦晟北停下脚步,森冷的目光落在秦子墨身上,然后,看向包厢敞开的门口。
温南溪还没有出来。
她和秦子墨在包厢里,已经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心头暗涌翻涌,秦晟北面色冷沉,始终一言不发。
秦子墨腿肚子打颤,人都快被吓死了。
温南溪有些诧异地从他身旁走了出来。
下一秒,她就毫无征兆地撞进了秦晟北那上深邃森冷的暗眸中,心头猛然收紧。
秦晟北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没认错人,果然是她。
他的目光下滑,落在她扯开的领口上,眸光仿佛裹挟着血雨腥风。
温南溪手指蜷了蜷,她之前为了不喝那杯酒,故意倒在脖子上,领口湿了,刚刚擦的时候就扯开了衬衫的纽扣。
很显然,秦晟北是误会了。
“她是谁?”
他的嗓音冷冽,仿佛来自于深渊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