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川要跟你道歉?什么情况?他……”
骆夏瑶捧着杯子一脸懵,她敲了敲脑袋,“这里进水啦?”
温南溪莞尔失笑,“那不至于。”
“你要去?”骆夏瑶忍不住问。
“他连帮忙在住院部布置安保人员的人情都摆出来了,我不去,岂不是不合适?”
温南溪耸了耸肩,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叮咚——
骆夏瑶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傅瑾川也邀请我了。嘁,我才不去。”
拒绝的话才敲到了一半,她的动作就顿住了,咔咔一顿删。
“我得去啊,不然你一个人,岂不是羊入虎口?”
温南溪不由地弯了弯眉眼,看着她重新输入应邀的消息,心头暖意流动。
“行啊,那到时候,我就靠你保护了。”
“交给我吧,妥妥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似乎是担心她临时毁约,她早上又接到了傅瑾川来确认的电话。
这也让她越发怀疑傅瑾川办这场生日宴的用意。
夜幕降临,蓝调会所已然热闹了起来。
温南溪和骆夏瑶到场的时候,人基本已经到齐了。
几天未见的秦晟北,就坐在傅瑾川的身旁。
温南溪的脚步一顿,他若有所觉地抬头,四目相对。
她心尖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有些匆忙地错开了目光。
“温小姐,你要是不来,我得让人去接你了。”傅瑾川起身,领着他们往前,“你坐这。”
他安排的位置,就在秦晟北的身旁。
温南溪手指蜷了蜷,敏锐地感觉到锐利的目光就锁定在她身上,压迫性十足。
低垂的视野中,修长的手拿起酒,一饮而尽。
“你只留了一个位置,那我坐哪里?”骆夏瑶问道。
“我身边,特地给你留的。”傅瑾川慢条斯理。
温南溪定了定神,扫过一眼周围,和秦晟北相隔三个位置,刚好还有几个空位。
“我和瑶瑶一起坐那边就好,劳你费心。”
温南溪将带来的礼物拿出,“这是我和瑶瑶一起准备的,傅先生,生日快乐。”
傅瑾川将礼物接了过去,“我可以拆开看吗?”
“当然可以。”
傅瑾川有意无意地扫过了秦晟北一眼,才将礼盒拆开,里面是一套白色的西装。
“衣服?”
他眼里笑意风流,“这是温小姐亲手设计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温南溪不自觉地抬头,秦晟北鹰眸幽深,像是淬了寒冰,森冷摄人。
“不是。”
她想也不想地开口。
秦晟北黑眸更沉寂几分,始终一言不发。
“款式是南南选的。”骆夏瑶笑着开口,“颜色是我定的。”
傅瑾川挑了挑眉,“莫非是因为我在瑶瑶心里,纯洁无暇。”
温南溪收敛了目光,看向说话的傅瑾川。
“纯洁无瑕”这四个字,任由哪个男人来说,都会觉得有些油腻下头。
可从傅瑾川嘴里说出来,却透着略轻佻的肆意和风流。
骆夏瑶摇了摇头,“可真不是。”
傅瑾川从善如流,“那是因为什么?”
“只有白色最适合你,”骆夏瑶笑得眉眼弯弯,“毕竟衣冠楚楚,却是斯文……”
剩下两个字,骆夏瑶没说出口,但众人怎么可能不懂。
一时间,宴会厅里笑声此起彼伏。
“我的错。”
傅瑾川戏谑轻笑,“我都不知道瑶瑶这么喜欢我的斯文……特地送衣服来提醒我了。”
“谁喜欢了?”骆夏瑶轻而易举,就炸了。
“你。”傅瑾川更干脆利落。
温南溪拉着气成河豚的骆夏瑶走到一旁的空位上,相邻着坐下。
“晟北哥哥。”
熟悉的声音传来。
温南溪循声望去,迟来的沈佳悦,已经走到了秦晟北身旁。
“这里有人坐吗?”
她盯上的,正好是温南溪不要的那个位置。
秦晟北将酒杯搁在,漆黑的眸扫过温南溪,神色始终淡漠。
“没人。”
沈佳悦怯怯问道:“那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随你。”
沈佳悦欣喜不已,立刻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晟北哥哥,听说今天这场晚宴备了大厨,我沾了你的光,有口福了。”
温南溪垂着眼帘,视野所及,是沈佳悦尽量往秦晟北贴的身子。
她的语气,也难掩依赖和雀跃。
就好像今天请她来的并非傅瑾川,而是秦晟北。
温南溪手指蜷了蜷,胸口还是会有一点发闷。
“南南。”骆夏瑶担心的声音传来。
她侧眸,握住了骆夏瑶的手,安抚地笑了笑。
“没事。”
过几天她离开宁城,往后日子还长,秦晟北身边就算不是沈佳悦,也会有其他女人。
所以她也没有想不开的。
“等着。”骆夏瑶盯着秦晟北看了一会,突然落下一句,就拿着杯子站了起来。
温南溪伸手去拉,可手却落了空,来不及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骆夏瑶匆忙几步走到了秦晟北面前。
“秦先生,之前四个月,我家南南多谢你照顾。”
秦晟北眉眼凉薄,“照顾算不上。”
“你太客气了,这一杯酒,我敬你对南南的照顾。”骆夏瑶送出酒杯,“我酒量小,喝个三分之一,秦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温南溪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骆夏瑶是在用这种方式,为她出气。
秦晟北不置一词,拿起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得敬之前几次,秦先生对我家南南的维护。”骆夏瑶笑着说道。
他一声不吭,又是一杯灌了下去。
“第三杯,敬秦先生……”
沈佳悦担心地打断:“喝酒没问题,晟北哥哥,我给你夹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她急忙起身,拿过空碗,夹了好一些东西进去,放在秦晟北面前。
骆夏瑶轻笑,“秦先生,是继续还是等你啊?”
秦晟北没动筷子,而是干脆利落地喝了第三杯。
“这第四……”
“瑶瑶,够了。”温南溪忍不住开口。
空腹喝酒本来就不好,何况秦晟北本来就喝了一些,现在又接连三杯酒下肚。
她的话音刚落,那双深邃如沟壑的眸就朝着她看了过去,锐利地像是要穿透她的皮肉,去洞悉她最真实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