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一家入狱了?
“这么快?”曲灵儿喃喃道。
“小姐你说什么?”怜夏并没有听清楚曲灵儿的喃喃自语。
“没什么。”曲灵儿边走进院子边对怜夏说:“具体发生了什么?”
提起八卦,怜夏可就来劲了:“小姐,今天我一听这消息,就立马去打听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也见过入狱的大人,但是这一家子因为不同的案子一起入狱的,还真是少见。”
曲灵儿心想,曲陆两家联手,可不得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入狱。
“这刑部尚书想来平时是得罪了不少人,他这一入狱,听说就有好多人陆续上折子告发他呢!这事京城传的是沸沸扬扬的。听说这刑部尚书表面上铁面无私,其实早就私相授受了!那些入了刑部大牢的人,给的钱越多,待遇就越好,受的刑罚也越少!”
“呦,怜夏,你连私相授受都会用啦?”冯甜甜打趣她。
怜夏骄傲的一昂头:“那是我们小姐教的好!”
“这些应该属于刑部约定俗成的一个暗规吧,只要不过分,理应不会入狱。”曲灵儿不解。
“那应该是很过分了吧?这方面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怜夏想了想,说道:“不过听说这韩尚书私底下偷偷卖官呢!”
“卖官?这可不是小罪了。”曲灵儿一惊。本来以为是她爹为了给她出气,所以找找韩尚书的黑料,让他罚个俸、思个过什么的,结果竟然扯出了卖官事件?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如此横行霸道、强抢民女,想来老子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干净。
“是呀,听说现在吏部忙的一团乱。我听给吏部送菜的老李说,他今天进去都没人理他,让他自己赶紧把菜卸了走人。他还说,他在后厨都能听到里面骂人的声音呢。”怜夏边说边模仿那个买菜老李说这话的神情,把周围的人都逗笑了。
曲灵儿听了,点点头:“那想必是牵连了很多人吧。要是只有他一个,吏部不会忙的不可开交。”曲灵儿在一年前,全程吃瓜了一宗卖官事件,那还是在知府衙门里的,她叔叔曲太守当时可是忙了好多天。这是拔出萝卜带出坑了,一下子就来了个大案子。
“具体的小姐可以等大少爷回来问问,这事是大理寺在办,大少爷是大理寺少卿,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怜夏有些骄傲的说。
曲灵儿吃了口怜春端出来的水果,摇了摇头。自家大哥是大理寺少卿,想必最近也会很忙。这间接的让自己家大哥加班了,她得多送点好东西给准嫂子去!
冯甜甜问道:“那他家人是因为什么进了大牢?是受牵连么?”
怜夏忙摇手:“不是不是,他们家可没一个好人。他那个儿子在京城是个很有名的纨绔,我刚来京城就听说了,什么强抢民女、滋事斗殴数不胜数。不过有人去大理寺举报,说他和他舅舅,为了吞占别人的土地,把一家人都杀了。那家人的小女儿是唯一的活口,听说是看上人家女儿了,结果那个女子誓死不从,直接撞墙自尽了。真的是太可恶了,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啊!”
曲灵儿听了也皱眉。她和陆翩翩相识就是因为这韩世贤当街强抢民女,她俩正好一起路见不平,然后因缘巧合下韩世贤被废,又买凶要杀她们。现在被曲家和陆家都抖了出来,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也是件好事。不过虽然心里知道这个韩世贤平时肯定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是听到他如此草菅人命,曲灵儿还是有些庆幸,至少以后,他是再也没法作恶了。
冯甜甜嗤了一声,说:“罪有应得,恶有恶报,活该!”
怜夏忙应和:“冯小姐说的对!听说有人收集了那些被害人和知情人的的各种言辞,写成了一纸诉状,直接交给了大理寺。”
冯甜甜有些好奇:“这些人为什么之前都不报官?”
此话一出,连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十一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冯甜甜。心想,到底是个被哥哥和母亲保护长大的闺中女子,还不知这个世界的险恶。
曲灵儿平静的说:“不是不报,是报了也不会有什么水花,暗地里还可能会被蓄意报复。报复这种事情多发生几次,人微言博的百姓就再也不敢了。这刑部尚书可是正三品的官,又掌管整个刑部,最初那几个报官的,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冯甜甜更好奇了:“灵儿,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这方面的事?”
曲灵儿解释:“我在西蜀碰到过这种事。你也知道我在西蜀没事干就爱救人,我救的人里,就有这种人。不过他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便不顾自己的身体,跪下求我救救他们。衙门下面的人,多的是官官相护,这告状的人也许还没有见到更高一级别的官员,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当时听了气急了,转头就去找了我叔叔说这件事。后来我叔叔连同我爹爹也是层层剥茧才把那群人一网打印。你想想,那是在西蜀,是我娘亲的封地,太守是我亲叔叔,也就是因为这个背景,才可以把那群坏蛋都抓起来。这京城更加的错综复杂,没有足够的人证物证,还极有可能被反咬一口。”说罢叹了口气。这件事她和曲子阳全程都在关注,真的是让他们兄妹二人的三观都被震撼了。所以他大哥在回了京城后,就主动提出要去大理寺任职。曲灵儿知道大哥是为了真相不被掩埋,而他过硬的背景又会给他查案提供助力,不会如普通人那般束手束脚。
不愧是她大哥,有如此高尚的品格!
冯甜甜听后,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不到呀,你这些年竟然也经历那么多。我还以为以你的身份,一定会快乐顺遂的。”
曲灵儿笑了笑:“其实还是快乐顺遂的。你看,至少因为我的身份,我不曾受苦,还有能力去帮助别人。可惜在来到京城后,就不如在西蜀那边可以想干嘛干嘛了。”然后心想,等爹爹和大哥回来后,一定要好好问问事情的经过。
将军府,书房。
西亭侯打了个喷嚏,然后被陆将军无情嘲笑。
西亭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应该是我女儿想我了。”
陆将军嗤了一声,说:“我看是那韩家一家子在牢里骂你呢!你们这些读书人,心真黑,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直接打蛇打七寸、直击要害呀!”心里还在想,还好他和这姓曲的自小相识,两人永远只是口头上拌嘴,要是真得罪他,还不知道背地里会被怎么报复呢。
西亭侯喝了口茶,淡定的说:“韩家小子那的事,可全权是你儿子办的。说我不就等于说你儿子?”
“哼!”陆将军这人,对内对外很是双标,听到西亭侯提起自己的儿子,脸上尽是骄傲的神色:“我儿子那是为民除害!看看那姓韩的小辈,一被抓,多少人敲锣打鼓的庆祝,又蹦出多少人继续累加他的罪状!我看你就是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儿子!”
西亭侯冷冷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是我先把韩典关进去,谁敢去抓那个姓韩的小子?不过你说的没错,你一个粗人,竟然也可以生出如此聪慧的儿子,想必贤侄是多随了他母亲吧。”
“你!”陆将军气结,吵嘴他大多数总是吵不赢这个臭书生,虽然也夸了他儿子,但是话从曲笙离那家伙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
西亭侯很懂得见好就收,于是说:“韩典的事情不可松懈,他一日不定罪,就多一分的意外。”
陆将军有些不屑:“你我二人一起施压,他背后的人也早就放弃他了,有什么意外?”
“韩典做了这么多年刑部尚书,知道的也一定不少,就怕他身后的人怕他鱼死网破,所以会从中周旋,你我二人还是谨慎些好。”西亭侯正色道。
“知道,知道!我哪里有松懈了?”陆将军嘟囔着。
而后就见西亭侯站了起来,说:“依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陆将军有些吃惊:“马上吃饭的点了,不留下一起吃?我俩好久没一起喝几杯了。”
冲着陆将军摆摆手:“今日就不了,我要回家带着夫人一起去付府商量我儿子的婚事。最近因为这事他也忙碌的厉害,只能我们这做父母的挂念儿子的婚事。”他还把婚事儿子特地咬重,而后大步走出了门外。
站在书房里的陆将军又被他暗秀了一脸!哼,知道你儿子要成亲!
这京城谁不知道痴情的付家四小姐,痴等了西亭侯家的大少爷八年。如今西亭侯一家回到京城,当然是要开始准备这婚事。说来也有些酸,这姓曲的老狐狸还去求了赐婚的圣旨,他家儿子的婚事搞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而他自己的儿子快要弱冠了,连个亲事也没有定!之前孙祭酒想让他娶自己的亲孙女,谁知道转头他孙女就跟自己的青梅竹马定亲了。结果自己儿子的婚事到现在还没有个谱。
不过他儿子素来是个靠谱的,之前他也问过,怀雅说自己心里有数,让他万事安心。这意思就是心里有目标了?
哼,等他儿子成亲的时候,他也要多去姓曲的那里去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