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童谣找上来是不可能的,她还要在公司继续待下去。
半晌,秦郁宁才冷声回道:“我知道了。”
说完后,秦郁宁利落地挂断电话,眸色渐冷。
简单收拾了一下,秦郁宁便下了楼,刚出电梯,便远远地看见在大楼外等着的童谣。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像是一朵随风飘摇的小白花,随时都能倒下似的。
秦郁宁忍不住轻哼一声,这么多年了,她倒是一点没变。
想着,秦郁宁走上前,在童谣面前站定,开门见山道:“说吧,找我什么事。”话语里带着明显的不耐。
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是需要童谣亲自找上门的。
“照片的事,是你干的吧?”童谣也已经迫不及待了,直接问道,与方才在电话里的态度判若两人。
上回发给杂志社的照片并没有被刊登出来,她打电话去问过,主编的回答却模棱两可。
如果不是秦郁宁在背后搞鬼,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有理由这么做了。
秦郁宁则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照片,只是冷哼一声,直接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过想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人,自己是什么样,就总觉得别人都和她一个样,童谣便是如此。
“秦郁宁,你别装蒜了。”童谣已经认定了是她,口不择言道,“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牧风的关系,才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
一定是秦郁宁故意压下那些照片的,她就是嫉妒自己和沈牧风关系亲密!
童谣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望着秦郁宁的眼中染上了几分怨气。
如果照片登出来,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这都要怪秦郁宁!
秦郁宁顿时无语,在心底感慨她的无药可救,忍不住嘲讽道:“搞小动作的人到底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她双手环胸,锐利的视线落在童谣身上,像是要看穿了她似的。
童谣被盯得一阵心虚,但还是挺起胸脯,警告道:“秦郁宁,你别忘了,牧风已经和你离婚了,你就算再怎么费尽心机也没用了。”
她是不可能把沈牧风拱手相让的。
“随你怎么想,总之和我没关系。”丢下这句话,秦郁宁便转身想要离开,懒得再和童谣纠缠。
再这么和她废话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秦郁宁,我告诉你,牧风一定会是我的!”见秦郁宁要走了,童谣急了,连忙在她背后大声放话,带着明显的宣告意味。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留住牧风!
闻言,秦郁宁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只是冷哼一声,透出浓浓的不屑。
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童谣顿时心生不满,扯住她的袖子,不让她离开:“秦郁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凭什么摆出这一副不屑的态度?
难道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在乎沈牧风?怎么可能!
秦郁宁躲闪不及,被她一把拉住,险些摔倒,另一手则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免得被童谣冲撞到。
下一刻,秦郁宁回过头,面色已经沉了下来,耐心已经逐渐被耗尽,一字一顿道:“放手!”
她的目光凌厉,落在童谣身上,带着浓浓的震慑意味。
“不,除非你说清楚了!”童谣仍旧不依不饶,却在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时愣了一下,迟疑地开口,“你……难道你真的怀孕了?”
秦郁宁刚才那样子,分明是怀孕之人下意识的反应。
思及此,童谣抓住她的手都下意识地松了力道,张大了嘴,面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秦郁宁趁机甩开她的数艘,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手腕,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耐烦地冷声反问道:“与你何干?!”
童谣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小腹上,眼中惊疑不定,连话都忘了接。
她真的……怀了牧风的孩子?
注意到童谣的眼神,秦郁宁不悦地蹙起眉,沉声警告道:“童谣,我劝你放聪明点。当初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你现在惹火了我,我不介意让那个男人……再好好地回忆一下当年的事情!”
她本不想提及,但如果童谣一而再再而三地胡搅蛮缠,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她秦郁宁,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闻言,童谣这才回过神来,她当然知道秦郁宁口中的男人指的是谁,瞬间紧张起来,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
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神不自觉地四下乱瞟,暴露出她此刻的心绪不宁。
见状,秦郁宁只是轻哼一声,懒得再理她,径直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一道清朗的男声突然响起,生生逼停了秦郁宁的脚步:“我倒是好奇,秦小姐究竟想要干什么?”
秦郁宁冷着一张脸,皱了眉,回过头,对上陆骁光那双审视的目光。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之前的账还没算清,他又找上门了。
陆骁光原本只是路过,却正好听到了秦郁宁最后对童谣所说的话,忍不住上前干预。
童谣跟在沈牧风身边多时,自然也知道陆骁光是什么人物。
见状,顺势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肩膀一耸一耸的,神色哀婉:“是啊,秦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我知道,你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可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罢休呢。一切都是我的错,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提及“当年”,童谣的神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苦苦哀求着,似乎很害怕一般。
对于童谣的表演,秦郁宁始终冷眼旁观。
她真是小看童谣了,这些年过去,她的演技比起从前,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童小姐,童小姐,你冷静一点!”陆骁光虚扶住童谣,低声安抚着,见此情状,对她的话愈发深信不疑。
旋即,他转过头,怒不可遏地朝秦郁宁斥道:“秦郁宁,你够了没?适可而止吧!欺负一个女人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