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风看过去,秦郁宁勾勒出的侧脸堪称完美,小巧挺翘的鼻,晶莹嫣红的唇瓣,眼窝深邃,清澈干净的眸正注视着窗外,眼尾轻轻上扬,挑起了万种风情。
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思索间,又想起今天面对陆骁光的调戏她泰然的神情,心底浮现出一丝恼怒,眉宇轻蹙,踩下油门,车速骤然快了起来。
车窗原本就被秦郁宁给摇下来了,外面的大风灌入,风声呼啸,秦郁宁乌黑的发丝被吹得凌乱无比,拍打在脸上的疼痛感让她微微皱眉。
持续了片刻,车速越来越快,秦郁宁一手紧拽着安全带,唇瓣扬起几分笑意,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还挺可怜童谣的。”
身边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秦郁宁自顾自地接过了话茬,“她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盼到了离婚,还盼回国了,这才高兴几天哪,心上人就要和前妻在车里同归于尽了。”
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车速依然居高不下。
“也对。”秦郁宁思索了一会儿,故意装作像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似的,“毕竟童谣没我这个前妻长得漂亮,家世也没我好。二婚不说,身边还带这个拖油瓶。你连我都看不上,又怎么会想要当初那个抛弃了你的童谣呢。”
蓦地,沈牧风一脚踩下了刹车。
秦郁宁整个人由于惯性猛地往前一栽,再侧头时,沈牧风已经解开安全带,朝着她倾身,锋利的眉眼像是裹了一层寒冰,冷意逼人。
他眸光冷冽锐利,如同刀剜在了秦郁宁的身上,沈牧风一手捏着秦郁宁的下巴,言辞狠厉:“你最好搞清楚,如果不是你们,童谣不会走,更不会嫁给那个人渣!童谣所有的不幸都是你们秦家造的孽!”
听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
秦郁宁的心尖上被这话刺痛得如同滴血,倔强干净的眸子轻抬,张扬漂亮的脸蛋上扬起一个笑,秦郁宁镇定地回视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童谣拿钱走人,为了那个外国人的家世嫁给他,都是我们秦家逼着?我们架着刀让她嫁的?”
“闭嘴!”沈牧风怒喝,额头青筋暴起。
他眸间怒气渐浓,钳制着秦郁宁下巴的手像是要把她骨头给捏碎一般极其用力。
沈牧风盯着她勾起笑的唇,蓦地吻了上去!
唇齿间都是男人的气息,这个吻惩罚似的粗暴,带着浓重的怒意,侵略着秦郁宁的身心。
她挣扎不已,双手抵在了沈牧风的胸前想要把他给推开,奈何男人天生具有力量优势,愣是不能震憾半分。
沈牧风动作越来越粗暴,他伸手想要解开秦郁宁的裙子,冰冷的空气一下灌进来,秦郁宁脑海中一个激灵,顿时慌神,手急忙挡住胸前,心跳得飞快。
他的吻沿着下巴一路往下,细密灼热地落在了及秦郁宁身上,就在他还想要继续深入进去的时候,秦郁宁忽然掉下一颗滚烫的热泪,砸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肚子……”秦郁宁破碎的声音里含着颤抖。
沈牧风这才如梦初醒,看向秦郁宁因疼痛拧在一起的眉眼,心底闪过一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心慌。
他迅速安置下秦郁宁,连忙开着车赶去医院。
一路上秦郁宁的痛呼断断续续,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张小脸没有丝毫血丝,苍白无比。
停好车,沈牧风抱起她往医院的妇产科赶去,医护人员们见到这个阵仗立刻推着便携救护床过来。
一直到进了手术室,沈牧风才像是浑身放松了一样,坐在了外面冰冷的长椅之上。
只是,还没等他喘两口气,他就发现了手上鲜明温热的血迹。
这是秦郁宁的血?
沈牧风脸色一沉,走向了洗手间。
良久,手术室的门才打开,秦郁宁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护士们将她送去病房时,主治医生是个女士,走过来看着沈牧风,“你就是这姑娘的家属吧?”
沈牧风轻轻点头。
“她这是小产先兆,幸好没流产,”医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苦口婆心道:“你作为她丈夫,平时要多注意孕妇的情绪,别刺激她。”
“嗯。”沈牧风回应。
医生又说了一些病人的注意事项,沈牧风这才能去病房看看秦郁宁。
病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双眸紧闭,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般轻颤着,即使是在睡梦里,也不安稳地皱着眉头。
兴许是做了什么噩梦,秦郁宁忽然梦呓出声,“……不要!”
只有这一句就没了后文,沈牧风站在床边凝视了许久,最终,神色沉沉,伸手帮她盖了盖被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秦郁宁再次从梦魇中醒过来的时候,病床旁边只有保姆吴妈。
秦郁宁嗓子干涸,动了动唇瓣,只挤出了艰难的两个字:“吴妈……”
眼神到底是向她身后张望了一番,没有见到沈牧风的影子,秦郁宁眼中的失落不言而喻。
顿时,吴妈一阵心酸,连忙站起来给她倒水,“太太,你身体还要修养,先别说话好好躺着。”
吴妈扶着她起来喝了几口水,又将枕头抬高了些,好让她能靠着。
秦郁宁沉默不言,双眸像是空洞一般沉沉地注视着某一个点,神情很是落寞伤感。
“幸好孩子没事,不然……”吴妈见到一向面带笑容的秦郁宁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流下泪,“太太您心地这么善良,怎么会突然遭遇这样的事情啊……身边也没个人来照顾……”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好在父亲秦振海一直把她视为掌上明珠,一直溺爱她,有求必应。
秦家出事以后,父亲也进了医院,还差点
现在看见吴妈的眼泪,秦郁宁坚硬的心蓦地柔软了些许,她伸手轻轻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里面的小家伙正轻轻地踢了一下她的肚皮。
“没事的,吴妈,别哭。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别担心。”秦郁宁抽出床头柜上的卫生纸递过去,温声细语地安慰。
吴妈这才想起来放在了柜子上还有一个保温桶,一边打开,“对了,我还煮了一些排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