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请你如实回答,今天上午,你为什么会和傅先生见面,你们谈了什么内容,持续时间是多长?”警察一脸严肃地问道,手中还拿着笔随时准备记录,“还有,事发当时,你人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人可以为你证明。”
秦郁宁思绪被拉回,恢复镇定,旋即清了清嗓子,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然后又解释道:“我回家的时候是坐的出租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我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人能帮我证明。但如果调查附近路段的监控记录,应该就能清楚了。”
“好,我知道了。”警察点头,然后转头低声对另一个警员道,“立刻去核实情况。”
没多久,警员返回审讯室,将调查结果交给他,同时道:“刚刚核实了道路监控,事发当时,秦小姐刚刚下出租车,和事发地点距离很远。好像……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警察点头,低头翻了翻资料,然后才对秦郁宁道:“好,秦小姐,根据我们刚才的调查,初步排除了你的嫌疑。不过还需要有个人来保释,然后你才可以离开警局。如果后续还有需要你配合调查的地方,我们会再联系你,希望你能配合。”
“我明白。”秦郁宁了然地点头,低声回答道。
傅南亭的车祸绝不仅仅是一场意外,她也会想办法揪出幕后黑手!
旋即,秦郁宁给宋静婉拨了一通电话,想要让她来帮自己办理保释手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孰料,电话里却传来了客服冰冷的声音。
秦郁宁微蹙了眉,又打了一遍,宋静婉依然没有接。
正当秦郁宁准备找其他人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陆骁光出现在门口,唇边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走吧,手续都已经办好了。”陆骁光斜倚在门框上,冲她努了努下巴,示意道。
警察确认过情况后,这才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秦郁宁微蹙了眉,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跟着陆骁光走出警察局。
“我要去看傅南亭。”刚一迈出警局大门,秦郁宁便开口沉声道,神色微黯。
一想到傅南亭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才出的车祸,秦郁宁便放心不下。
听到她的话,陆骁光的面容陡然变得沉重,薄唇紧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秦郁宁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看来,傅南亭的情况并不乐观……
“他现在怎么样了?”秦郁宁忍不住追问道,心中的自责愈发加深了。
“老傅还躺在加护病房里,至今没有脱离危险期。”半晌,陆骁光才缓缓道,嗓音冷沉。
秦郁宁眉目一凛,咬紧了牙关,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暗恨。
她不该将其他人牵扯进来的……
很快地,秦郁宁随陆骁光赶到医院。
彼时,苏挽凝正独自坐在加护病房外的长椅上,神色凝重,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秦郁宁远远地便看见了她清冷孤傲的身影,心中一疼,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走过去,低声开口:“挽凝,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傅律师才会变成这样……”
闻言,苏挽凝缓缓站起身,对上秦郁宁的视线,目光冷凝,漠然地开口道:“事到如今,说‘对不起’还有用吗?!即便你说十遍‘对不起’,他也不可能马上醒过来!”
秦郁宁抿了唇,垂下脑袋,任由苏挽凝责备,一句也没有反驳。
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苏挽凝的心情,她可以理解。
“为了你和沈牧风的事情,他已经做了这么多,难道还要赔上一条命吗?!”苏挽凝面色愈发冰冷,对着秦郁宁厉声控诉道,几乎失去理智。
“挽凝,冷静点。”眼见着苏挽凝就要怼到秦郁宁脸上了,陆骁光终于伸出手,沉声阻止道。
尽管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对不起,挽凝……”秦郁宁无力地开口,再一次轻声道歉,神色晦暗不明。
苏挽凝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向后退了一步,与秦郁宁拉开距离。
闭了闭眼,半晌,才又重新开口,冷声问道:“郁宁,我问你,你真的和灰月的人有联系吗?”
“灰月?”秦郁宁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苏挽凝在说什么。
灰月是什么?
傅南亭会出车祸,难道是这个所谓的“灰月”干的,而不是害她流产的那伙人?
思及此,秦郁宁深深地皱起了眉,一时间竟理不清头绪。
苏挽凝始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秦郁宁,见她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不由一沉,半晌,才缓缓开口解释道:“灰月是个地下组织,和沈牧风一直处于敌对关系。南亭最近正在调查关于灰月的事情,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车祸。我想,这不是个巧合。”
言下之意便是,很有可能是灰月组织动的手脚。
陆骁光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秦郁宁,薄唇紧抿,没有开口。
“我不认识什么灰月,和他们也没有联系。”秦郁宁心下了然,然后摇了摇头,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苏挽凝和陆骁光相视一眼,见秦郁宁似乎的确没有说谎,然后点点头,暂且相信了秦郁宁的话。
而几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与此同时,宋静婉正躲在角落的暗处里,偷听到了他们全部的对话。
末了,唇角悄然勾起,无声地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眸底闪过一道精光,随后,从另一边离开医院。
傅南亭迟迟没有醒过来,苏挽凝坚持待在加护病房外守着他,寸步不离。
秦郁宁又陪了她一会儿,才告辞离开,准备明天起来去找找证据,希望能够探到一点蛛丝马迹。
想起苏挽凝之前所说的话,她不由得摩挲着下巴,陷入一阵沉思。
难道……是她想错了?
这件事,其实和害她流产的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