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又狐疑地瞥了她们一眼,随后才勉强相信,终于挥着警棍离开了。
秦郁宁这才缓缓松开狱霸,视线不疾不徐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冷声警告道:“我不想惹事,但以后如果再有人敢找我的麻烦,我一定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听清楚了吗?”
她的音量虽然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慑意味,令众人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如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丝毫不敢忤逆秦郁宁的意思。
见状,秦郁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转过身,堂而皇之地占据了牢房中最好的床位。
之后,牢房内便又恢复了鸦雀无声,众人地安分地在自己的床位上坐下,寂静无声。
秦郁宁躺在床上,不由得又想起了沈牧风,眼前似乎浮现出他那张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都相信,沈牧风一定是在想方设法地救自己。
他不会抛下她的,绝对。
一想到这儿,秦郁宁便情不自禁地微勾起唇,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暖意。
彼时,沈牧风在国外接到了秦郁宁在狱中被人为难的消息,当即站起身,一脸紧张道:“我明明交代过了,让他们好好照顾她,怎么会被人为难?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国!我必须马上见到她……”
“诶诶诶,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陆骁光从未见过沈牧风如此心急如焚的模样,不禁感到一丝无奈,连忙将他拦了下来,补充道,“你放心,她现在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
随后,陆骁光又将秦郁宁制服狱霸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郁宁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弱。”
听完他的话,沈牧风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跌回躺椅上,沉默不语。
“你们夫妻俩可真像。”见状,陆骁光忍不住张口吐槽了一句,有些无语。
宋静婉亦知道了秦郁宁在监狱中的所作所为,面上顿时露出一丝愠怒,厉声斥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秦郁宁都搞不定!就不会想想其他办法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在监狱里好过!”
“是,宋姐,我马上就去安排!”手下战战兢兢地答应道,不敢有丝毫怠慢。
宋静婉放下电话之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气得指尖都在颤抖,久久没有说话。
夜里,秦郁宁吃过晚饭之后,正准备躺回床上睡觉,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被褥被淋湿了。
她转过头,扫了众人一眼,见所有人都在忙着做各自的事情,没有人看向这边。
见状,秦郁宁沉下脸,冷声质问道:“谁干的?”
众人闻声,纷纷将视线投向这边,这才发现秦郁宁的被褥湿了,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我。”
问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承认。
秦郁宁不怒反笑,点了点头,沉声道:“没人承认是吧?很好。”
下一刻,秦郁宁径直转身,去提了一桶水过来,一下子浇在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被褥之上。
“啊!你干什么?”那女人的被褥猝不及防地被浇了个透,瞬间嚷嚷起来,不知道秦郁宁这是做什么。
秦郁宁却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继续走到下一个人的床位前,直到将所有人的被褥全部浇湿,这才将桶随手扔在一旁,神色冷凝。
众人纷纷感到不满,怒视着秦郁宁,大声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又不是我把你的被子给浇湿的!你凭什么这么做?!”
……
秦郁宁听着她们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冷笑一声,沉声开口:“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好好睡觉,那大家就都别想睡!”
此话一出,众人就算心中有怨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将怨气憋回心里。
这女人可是杀过人的,指不定疯起来会干出些什么来……
说完之后,秦郁宁就回到自己的床位,找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尽管所有人的被褥都是一片湿漉漉的,但是大家也没有换洗的床单,只好将就着躺下,尽量裹紧自己,勉强入睡。
到了半夜,有几个人沾了湿气,纷纷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是感冒了。
秦郁宁的睡眠本来就比较浅,被几人的咳嗽声吵醒,莫名觉得头有些疼,身上似乎有些发烫,但也没有过分在意,只是微蹙了眉,又重新闭上眼睛。
第二天,感冒的几个女人都吃了药,状态缓和过来,却发现秦郁宁还没睡醒,脸上一片红彤彤的,不知是怎么了。
其他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凑上前去,探了探秦郁宁额头的温度,这才发现她竟然发烧了,始终迷迷糊糊地,无法清醒。
“狱警,狱警,这里有人发烧了!”一个女人连忙喊道,生怕秦郁宁真的出了什么事。
狱警很快过来察看了情况,然后找来医生,为秦郁宁治疗。
沈牧风在国外听说了秦郁宁在狱中发高烧的消息,二话不说便坐飞机回国,用最快速度赶到监狱,想要探望秦郁宁。
她的体质不好,如果不用惯常吃的药,肯定会一连好几天都高烧不退。
一想到这儿,沈牧风心中便焦急万分。
孰料,当他赶到监狱门口的时候,却正好撞上守候多时的艾格斯,被他一把拦住。
“让开!”沈牧风此刻已经想不起来其他任何东西了,绷着一张脸,冷声呵斥道。
度灰月却依然挡在他的面前,没有让路,淡淡开口道:“你毁约了,不过如果你现在掉头回去,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郁宁发烧了,我必须进去看她!”沈牧风怒不可遏地厉声道,耐性即将被耗尽。
度灰月却依然神态自若,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笑着道:“你可以进去,那秦郁宁就只能一辈子待在里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牧风捏紧了拳头,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良久,终于还是选择妥协,将秦郁宁惯用的药品交到了度灰月手里,冷声道:“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我要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