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陆骁光冷声质问道,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漠然。
秦郁宁皱着眉,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挺直了背脊,反驳道:“我什么也没做,你让我承认什么?”
这时,陆骁光却将之前她和冷霄见面的照片翻了出来,甩在秦郁宁面前,质问道:“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那这些是什么?”
秦郁宁眸底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他们竟然调查自己。
由于冷霄身份特殊,她之前不想暴露他,才没有将事情说清楚。
却不曾想,这竟然会成为他们指控她的证据。
还不等秦郁宁解释,陆骁光又沉声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他的属下便将刚才抓到的送信人带到二人面前。
秦郁宁不知道被带上来的人是谁,下意识地微蹙了眉,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说,是谁指使你下的手?!”陆骁光厉声质问道,面色不愉。
送信人指着秦郁宁,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秦总让我这么做的……”
秦郁宁瞬间睁大了双眼,娥眉紧蹙,冷声反驳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指使你?”
陆骁光不咸不淡地睨了二人一眼,静静地看着他们对峙。
“秦总,我对您一直忠心耿耿,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我这里还有您交给我的信呢……”说着,送信人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封信,递到陆骁光和秦郁宁手里。
秦郁宁飞快地拆开信,一看到上面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字迹,顿时百口莫辩。
她死死地盯着信上的字,抿起唇,黛眉不自觉地蹙得愈发深了,久久没有说话。
看到信,陆骁光瞬间联想到之前在监狱里被沈牧风藏起来的宝贝,面色沉了又沉,望向秦郁宁,眸中含着一丝冷意,沉声又问:“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人证物证”俱在,秦郁宁不觉沉了脸色,虽然清楚自己被人陷害,但眼下没有证据,什么都不能为自己证明。
她不由得捏紧了手,低下头,沉默不语。
见状,陆骁光对她愈发失望,将视线移开,落在急诊室紧闭的大门上,冷淡地吐出一句:“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
“不,我要留在这里守着他。”秦郁宁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眸底写满了倔强,不肯挪动一步。
这时,苏挽凝匆忙赶到,看都没看秦郁宁一眼,径直冲陆骁光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陆骁光摇了摇头,沉声回道:“还在里面抢救,生死未卜。”
秦郁宁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望着急诊室的大门,眸底悄然闪过一丝绝望与痛苦,万分担忧。
牧风,你一定要没事才好……
这时,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护士匆忙从里面走出来。
几人连忙围了上去,紧张地问道:“护士,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摘下口罩,额上渗出薄薄的细汗,一脸焦急地说明了情况:“病人失血过多,但医院现在血库告急,你们当中有没有人是B型血或者O型血?”
“我!我是B型血,我可以给他献血!”秦郁宁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激动地伸出胳膊,一边挽袖子一边说道。
还不等护士回答,苏挽凝率先拦在了她面前,冷声道:“秦郁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害了傅南亭不够,现在还要害沈牧风!
“挽凝,我真的只是想给他献血……”秦郁宁急红了眼,无力地说道。
她知道,不管自己现在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相信她。
但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沈牧风的性命来得重要,不是吗?
“还有其他人是B型血或者O型血吗?”旋即,护士又问了一遍。
然而众人纷纷摇头,在场的只有秦郁宁一个人符合捐献资格。
“护士,别再耽搁时间了,就让我来吧。”秦郁宁红着眼眶,生怕耽搁一点儿时间,沈牧风就会出事。
护士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陆骁光他们,后者沉默了一秒,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见状,护士这才转向秦郁宁那边,淡淡道:“那你跟我过来吧。”
秦郁宁点头如捣蒜,已经无心计较其他,连忙跟在护士身后,进了手术室。
她一口气捐了600cc的血,出来的时候,面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了,只得虚弱地扶着墙,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缓慢地向外挪动。
苏挽凝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声嘲讽道:“别演了,没人会信你的。”
秦郁宁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站稳身子,低声辩解道:“我没有。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至于刚才那些信,我暂时也没有办法解释。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发誓,我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害牧风。”
说着,秦郁宁闭了闭眼,心中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
今天发生了太多突然的事情,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让秦郁宁百口莫辩。
“既然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派人包围监狱?!”苏挽凝直接提出质问,嗓音冷沉,带着几分压迫的意味。
闻言,秦郁宁瞬间被堵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算她现在解释说自己是想保护他,苏挽凝他们恐怕也不会相信吧。
她分明知道沈牧风会有此一难,却没有及时通知他。
的确,是她害了沈牧风……
若不是她,他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
而沈牧风也是因为信任她,才会轻易地相信了那个送信人,导致中毒……
思及此,秦郁宁忍不住掩面低泣,心中充满了痛苦。
都是她的错!
都是她……
见状,苏挽凝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觉得秦郁宁还在演戏。
陆骁光望着秦郁宁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复杂,薄唇紧抿,什么话也没有说。
秦郁宁越想越自责,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承受不住身体和心灵上巨大的压力,虚弱地晕倒在地。